「夠了夠了。」看見錢,老奶奶又變回了之前那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她也立馬鬆開了抓住女人的手。
女人想感謝陸知嫻,但耳旁突然響起了槍聲,擦著陸知嫻的耳朵飛過去。
情急之下她拉著陸知嫻就跑,「那伙人是黑幫,一點道理都不講,是我不好,我連累了你。」
「先逃命再說這些吧。」陸知嫻原本想直接跑回酒店。
但是轉念一想,那樣不就暴露了她的藏身之處嗎?
必須得先把後面那群人甩開。
好在她這兩天一直閒逛,把周圍的地形都摸熟了,「你跟我走,我帶你甩開那群人。」
女人半信半疑,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比起靠她自己無頭蒼蠅一樣亂竄,不如就相信陸知嫻一次。
在陸知嫻的帶領下,她們兩個穿過一條條街道,繞了一個大圈,甩開那些人以後又繞了回來,從酒店後門進去,然後上樓回房間。
推開門後,陸知嫻氣喘吁吁的往床上一坐,「那群人為什麼要追你?難道你弄壞了他們的東西沒有給錢?」
「我可是新聞系的學生,我叫安妮,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來?剛剛是意外,他們一直追我,我沒辦法去銀行取錢。」安妮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不停拍著胸脯,「我今年實習,想要調查一下不同國家的養老院,出一篇報告,然後我就發現他們養老院虐待客戶,想拍照片曝光來著,然後他們就一直追我,想要滅口。」
陸知嫻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
她對眼前這個充滿正義感的姑娘一下子就有了好感,「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的,現在找不到咱們,那他們應該會在附近打聽。」
「那怎麼辦?」安妮現在六神無主,「我真後悔剛剛連累了你。」
「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打電話讓哥哥來接人吧。」陸知嫻說著拿出手機。
司家黑白通吃,對付一個黑幫不在話下。
直到電話撥出去以後,她才突然意識到,司家真的給了她很多安全感,而她也迷戀上了這種感覺。
「嫻嫻,你在外面玩的怎麼樣?」司柏林秒接她的電話。
面對妹妹,他一改剛剛的凶神惡煞,語氣溫和的不得了。
「還好吧,就是剛剛被一夥黑幫盯上了,他們手裡還拿著槍。」
「什麼?」不等陸知嫻把話說完,司柏林已經要急死了。
什麼黑幫居然敢傷害她的妹妹?
他當即做出決定,「你先待在酒店裡,哪裡都不要去,堅持一個晚上,我們明天早晨就過去接你回家。」
掛斷電話後,司柏林快步走回房間,他告訴司柏晟和司柏樽,「嫻嫻來電話了,她被人盯上了,咱們必須得趕緊過去。」
「那閒雜人等怎麼辦?」司柏樽指的是程硯南。
程硯南現在都快要急死了,「我也要去接嫻嫻。」
一想到嫻嫻有可能會受到傷害,他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
「那是我們的妹妹,又不是你的妹妹,你去什麼去?」司柏晟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了他,「你趕緊走吧,不要再賴在司家了,以後也別回來。」
如果陸知嫻現在過得很好,程硯南或許會轉身離開。
可是她有危險,那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現在走人。
他的態度比司柏晟更強硬。
「你不走是吧,那我就把你扔出去!」司柏晟氣急。
他正準備動手,司柏林把人攔住了,「程先生,不如這樣好了。你如果真的能把嫻嫻平安無事的帶回來,那我不反對你們兩個在一起,如果你做不到,那你這輩子都不能出現在嫻嫻面前,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這裡是國外,而非國內,黑幫手裡拿的都是真槍實彈,火拼起來是會要人命的。
程硯南如果不是真心愛陸知嫻,他怎麼可能會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
司柏林等著他拒絕,然後再理直氣壯的把他丟出去。
可是程硯南答應的毫不猶豫,「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
他這麼做不為,別的更不為司家的認可,他只是希望嫻嫻能好好活著。
「好啊,那我現在就給你訂機票,你過去接人,如果我妹妹受到了一點傷害,我會十倍百倍的返還給你。」司柏林又一次放下狠話。
等程硯南離開後,司柏晟生氣的質問他:「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我們明明說好了,如果程家人過來就直接把他打出去,可你先放他進來,然後又說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你是不是瘋了?」
搞了半天,他們真正的敵人居然就在家庭內部!
司柏樽也很不理解,「你難道真的想要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讓他感同身受,憑什麼嫻嫻受了那麼大的傷害,而他只需要不疼不癢的被咱們說幾句。」司柏林這麼做只是為了幫嫻嫻出氣。
他受夠了程硯南虛偽的表演。
憑什麼他說幾句輕飄飄的道歉就試圖挽回嫻嫻?
真想挽回的話,那就應該拿出誠意來。
「就算他真的把妹妹帶回來,那充其量也只算是贖罪,難道你還真想讓妹妹和他在一起?」司柏晟繼續反問。
「當然不是了,我還是那句話,既然他們家能輕易反悔,那我們也能。」司柏林得意一笑。
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只不過是為了騙騙程硯南。
「再說了,就算咱們同意他倆在一起,那不也得看嫻嫻自己的意願嗎?現在都講究婚姻自由,嫻嫻如果不喜歡他,那我們這些做哥哥的也不能強行把人綁去結婚啊。」
這下司柏晟和司柏樽都明白了大哥的意思,兩個人相視一笑。
「我覺得你這個辦法真的是……棒極了。」司柏晟給了他一個擁抱,「但我心裡還有一個問題,萬一程硯南欺騙咱們,打著去救人的旗號,實際上臨陣脫逃了怎麼辦?」
「誰規定他去找嫻嫻,咱們就不能去了?」司柏林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他們當然也要跟著一起過去。
但他們是藏在暗處的,會默默觀察程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