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藍染的微笑
瀞靈廷內部的緊張風氣逐漸蔓延,甚至從中下級死神的表現之中都能看出來。
但是被擊潰的可不只是普通的隊長,而是包括副隊長席官在內的數百名死神的軍勢。山本總隊長帶隊,數名隊長親臨現場,自己打造出來的超級陣法連用都沒用就直接被藍染惣右介放在了那裡。這種結果對於瀞靈廷來說是絕對的恥辱。
可,這種絕對的恥辱帶來的也是絕對的恐怖。不論是什麼人都沒有察覺到藍染惣右介的幻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生效的,也不知道藍染惣右介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情才能弄成那個模樣。
他們只知道,在亦夢亦醒之間,似乎一切就已經結束了。在瀞靈廷中風評最好的兩名隊長什麼都沒做,徑直離開。
那模樣與其說是所謂的被擊敗逃竄,倒不如說是不想對以前的同僚動手,心存仁善。
不會有任何死神自我感覺良好到藍染惣右介沒有辦法殺了他們的。因為只要是死神就清楚,實際上他們的身軀要比想像之中脆弱很多。只要砍掉雙手,削掉器官,那麼死神就會很快邁入死亡的階段。而藍染惣右介,甚至可以讓他們在無聲無息之中就直接死去。
甚至很多人現在都在傳聞,真正有問題的恐怕是瀞靈廷自身。是貴族們正在暗中構陷藍染惣右介,是他們將最為正義的兩名隊長逼走的。再加上從流魂街蔓延過去的小道消息,整個瀞靈廷內部人心惶惶。
而更加惶恐的則是那些貴族們。他們可太清楚藍染和東仙要這種人真的掌握權力之後會對他們做些什麼了。
身為貴族的他們自然不會甘心束手就擒。不斷利用自己的人脈和輿論開始引動死神。
尤其是知道了藍染惣右介可能真的開闢出來一個新戰場,可能用新的查克拉體系替換掉固有的貴族體系之後,那種絕望的尖叫聲還有彼此之間討價還價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他們根本不接受自己的權利將會被替換掉的事實。
在山本總隊長的默許之下,整個瀞靈廷內部都陷入了混亂與慌張之中。這並不是外敵能夠做到的事情,任何來自外部的敵人都沒有辦法像是如今這樣,讓整個瀞靈廷陷入如此的慌張。
死神們面對統一的敵人的時候,總是會表現出驚人的韌性與頑強,但是這次的敵人是虛幻的。是無法被攻擊的。
這份攻擊的來源是曾經的名望,彼此之間的認可,還有對未來的渴望。
前所未見的攻擊方式幾乎無從招架,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在這混亂的漩渦之中得到什麼,只能像是被風暴捲入的遊魂一樣,用自己的直覺和能力在這個已經混亂的時代之中隨波逐流。
「現在的瀞靈廷,恐怕已經名存實亡了吧。」
「……」
在道場之中,藍染惣右介平靜的端起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看著面前沉默不語的東仙要低聲說道:
「要,看到了麼?其實如果想要伸張你的正義,也並不需要直接做出來毀滅一切的決定。當然,現在這麼說有點壞心眼,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拿到查克拉這種東西的。」
「藍染大人,我一直都很敬佩您,這點您是清楚的。」
「我當然很清楚,要。」
品味著香茗的清香,就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樣閒適恬靜,藍染惣右介吹了吹氣,很是平穩的笑著說道:
「倒不如說我們幾個人總是有著相似的地方,不然的話,就算是彼此之間產生衝突也無法站在一起的。性格這種東西,並不只是單純的隱藏就能夠隱藏起來的。這是每個人最內在的顯現,是人們生活的根本。躲藏起來本性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那為什麼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我完全不能理解,藍染大人。我以為貴族們,瀞靈廷的人們,應該是表現出來更加高傲,更加傲慢的樣子,可是現在……」
「因為現在每個人都有了更多的選擇。要。」
看著面前精神似乎已經有些恍惚的友人,藍染惣右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很是認真的指點道。
之前的大家為什麼如此的拼命維護,為什麼表現出了如此強大的韌性,其實本質只有一個,他們沒得選。靈王體系是目前來說已知且唯一能夠讓這個世界存在下去,保持著平衡,不讓三界徹底崩塌的秩序結構。
死神們只要腦子正常的話,他們可以去反對某個貴族的成員,去反對某個讓所有人都很噁心的人之類的,這都沒有什麼問題。甚至表面上,審判貴族,呵斥貴族也不是什麼問題。但是唯有這份核心,貴族存在的基石,是不可能出現問題的。
貴族是必須要存在的,因為為了證明靈王體系的存在。這一切都是相輔相成的關係。
貴族掌握著話語權,最終解釋權,闡述了有關於靈王的故事並且帶來了自己的合法權利,而死神的基礎就是建立在這個繁雜的規章制度之上。所以,死神和護庭十三番隊其本質就是在保護貴族們的權利。
可是,這麼多年來總隊長開展的教育還有護庭十三隊的發展,讓這些死神們產生了一種瀞靈廷是自己家的感覺。並不是為了保護什麼不知所謂的貴族,也並不是為了什麼貴族的榮譽,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為了保護自己應該保護的人,死神們才會揮動自己手中的利刃。現在的死神們的認知都是這個樣子的。
雖然貴族們和死神都感覺到了這種認知的割裂,但是他們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太大的矛盾,也就沒有什麼調整的必要。
而現如今,隊長之中風評最好的藍染惣右介和東仙要最終打開了這個潘多拉的魔盒。
一次大戰打破了原本因為強盛的實力而被壓下去的騷亂,仁慈又讓混亂的思想不斷的在瀞靈廷之中蔓延。最重要的是,作為最高解釋權的貴族們現在百口莫辯,而真正能拿主意的零番隊卻根本沒有出現。
王族特務的地位如此特殊,以至於每次出現這種類似的情況的時候,大家都會主要去看王族特務們具體的行動和處理方式。可是現在,天空中的幾個小黑點沒有任何變化,王族特務們也根本沒有從那封閉的入口之中走出來。更沒有得到任何零番隊傳達下來的,哪怕是對錯,亦或者正在商討的消息。就仿佛整個天空的零番隊已經死了一樣。
要不是通過呼喚還是能夠確認他們的存在和情緒,恐怕整個瀞靈廷要不要多久就得開始打內戰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人們才意識到,那些在表面的繁榮之下被壓抑著的痛苦有多強烈。
試刀,流魂實驗,死神實驗。公開的,非公開的,內部測試的,外部測試的,真以為所有的低級死神都是逆來順受完全沒有脾氣的麼?那只是因為很清楚自己就算是有脾氣也沒有意義而已。
不論怎麼去掙扎,去努力活下去,都是沒有意義的。在這個被靈王統治的體系之中,零番隊王族特務還有貴族們就是天然的得天獨厚者,沒有任何可以對抗或者去反抗的想法和意義。可如今,有了查克拉的存在,雖然不至於直接當場反叛,但是卻也可以成為了討價還價的籌碼。
甚至就連遠在道場的人們,都像是聽聞野火一樣,聽到了一系列的反抗和怨言傳遍了整個尸魂界。
尸魂界的很多死神和遊魂已經苦了太久了。
藍染惣右介這種小心謹慎,謹小慎微的人去處理,最終也是有了市丸銀這樣一個憎恨著他的個體。那麼整個死神,十一番隊試刀,其他番隊的人體實驗和排查,又能夠誕生多少憎恨和痛苦?
「你的痛苦有很多人跟你一樣,要。」
看著面前那個沉默,但是內心之中卻如同山洪暴發一般的男人,藍染惣右介低聲說道:
「大家都有各自的苦難與折磨的生活,每個人都有著自己最痛苦,最悲傷的一部分。每個人也都被貴族們折磨,被他們傷害過。這樣的苦難在尸魂界來說就是日常。沒有反抗,並非是沒有反抗的意志,只是因為那隨時降臨的鐵拳將周圍的人震懾而已。哪怕那實力並非無敵,但是敢於出刀,就意味著可能會死。」
「但是隨著那完全的,看起來好像是無敵的身影倒下,哪怕他並不是輸了,只是稍微有所遲疑而已,大家也會清楚地意識到一點,那就是時代的車輪已經開始轉動,人們已經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起來了。」
「——浦原喜助,現在我已經證明足夠了吧?」
看向了那個在假山水對面,和自己對應而坐的綠袍男人,藍染惣右介拿起酒盅抿了一口酒水,溫和的說道。
他的話語並不只是勸慰東仙要,因為實際上東仙要雖然等到後面被動搖了,但是如今歌匡的死依舊是東仙要的巨大陰影。所以現在,東仙要還是比較堅定的那種,對於貴族的仇恨還是存在的。
他更看中的還是浦原喜助。這個一直跟貴族站在一起,維持著靈王秩序的男人,才是藍染惣右介真正看中的對象。哪怕是時至今日,在這志波家的道場對面,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已經對坐在對面,他們之間也依舊存在著一種無形的鬥爭的氣息。藍染惣右介很享受這樣的對決。
畢竟如果浦原喜助什麼都不做,二話不說就舉手投降什麼的,那就沒有堅持下去的意義了。
浦原喜助是和四楓院夜一綁定在一起的,而四楓院夜一又和四大貴族綁定在一起,他們之間的關係密切不可分割,而現在,藍染惣右介是真的很好奇,浦原喜助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阻攔住自己的計劃。
火影世界正在因為自己的軌跡不斷的追蹤而來,查克拉的力量開始呈現,就連死神們內部的鬥爭也被徹底的點亮,那些看似和平的,看似穩定的東西正在一個接一個的崩塌跌落,讓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那戰爭的腳步聲正在緩緩接近的樣子。而這時候,這位天才裱糊匠又能夠做出來什麼呢?
確認東仙要確實沒有什麼想不開的地方之後,藍染惣右介把目光徹底投向了浦原喜助那邊。
「我從頭到尾都對你們沒有任何惡意。假面軍團也好,死神也好,零番隊也好,虛也好,甚至是現在正在監控著我們,搜尋著資料摸不著頭腦的無形帝國也好。我對於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藍染惣右介朗聲說道,臉上的表情平靜而又讓人信服。
「我知道浦原喜助你對過去的我有所看法,而且我也不會否認過去的我確實是做過了一些事情。但是我認為,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你也很清楚查克拉的潛力,就跟涅繭利一樣。他在數日內就能夠做到分身術,乃至拆解出來查克拉的變化,現在甚至正在開發忍術——雖然這裡應該不叫忍術——但是,你能做的更好,對吧?浦原喜助。」
「……」
無形帝國,他說過的滅卻師的那個組織吧?
這又跟滅卻師有什麼關係了?
對於藍染口中忽然冒出來的無形帝國,浦原喜助已經不想說些什麼了。
至於所謂的自己能夠做的更好,浦原喜助更不想解釋什麼。他確實可以做的更好,但是面對藍染,他總有一種無力感。
浦原喜助確確實實的有著一系列奇怪的計劃,也有著更多的打算和謀劃。這些東西他從來都沒有避諱過,甚至是當著他們面當眾謀劃。可,藍染也是這樣的。而且對於藍染來說,計劃被破解了,但是那又如何了?
現在黑崎一護已經被說動,這個真正意義上有著靈王之資的少年在浦原喜助的眼中可以說是一天變化一次。只要藍染上去天魔傳音開始給黑崎一護講故事,這個莫名其妙的旅禍少年就總會飆升一節戰鬥力,看的浦原喜助一愣一愣的。
「說起來,我還不清楚你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浦原喜助坐在遙遠的對面,同樣喝了一口茶水,像是不經意一樣輕聲問道:
「在你所謂的穿越過程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把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有興趣說一說嗎?」
(先三更一萬二吧,人都昏迷了,真撐不住了。這大半夜沒電了我也沒辦法……等睡醒了補兩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