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鐵喇嘛
路上，白宇注意到雪莉楊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是很好。
想來是對這次的行動有所擔心。
於是也是笑著調解氣氛道，「雪莉，輕鬆點，這藏地的危險並不多，至少沒有雲南那麼多蚊子。」
雪莉楊笑著搖了搖頭，「我可不怕蚊子，不過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無底鬼洞這件事結束後咱們又要何去何從呢？
你們幾個難道還要繼續做倒斗生意嗎？
這行當實在太危險了，我覺得解決了鬼眼詛咒之後，你們也該為以後打算打算了，要不…
要不咱們一起回美國好嗎？」
說完，雪莉楊俏臉微紅。
白宇一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搭話。
這時胡八一打趣道，「去美國有什麼意思，我們語言又不通，再說了就你沖的咖啡跟中藥湯味道差不多，讓我們天天喝可頂不住啊。」
雪莉楊嗔怒道，「胡八一，你找打！」
老胡趕忙認慫，「別別別，不過雪莉，你既然非要我們去，我們也沒辦法，要不就先住個幾年看看，如果實在不習慣我們就還搬回來，
不過胖子怎麼辦，這貨最喜歡闖禍，萬一到了美國給你再捅出什麼大簍子來，不合適啊。」
胖子不樂意了，「我說老胡，怎麼說話呢，說的就好像你覺悟比我高多少似的，你惹的禍可比我多多了，對於這點你沒必要謙虛。」
「不過說真的，如果咱們真要到了楊參謀長的地頭上，怎麼還不得給咱配輛汽車，我看亨特警長的那輛車就不錯，肯定是奔馳吧。
我要求不高，來輛那樣的奔馳開就行，底特律，舊金山，東西海岸咱也去開開眼，和美國的無產階級結合在一起，全世界人民大團結萬歲。」
白宇拍了拍胖子，「露怯了吧，人家美國警察不開德國車，連這都不知道，就你這素質去到美國，這不是等於去給美國人民添亂嗎？」
幾人相互打趣，倒是讓雪莉楊心情放鬆了許多。
「哼，你們也學學人家張起靈，哪像你們一天天的就知道貧。」
「學他？」
「那還不得悶死啊！」
「哈哈哈！」
張起靈，「….」
……
入了藏地，又行走了兩日，終於在翻過一座山頭後，隊伍里的嚮導指著前面兩處碧玉般的大湖。
說：「左面大的，雍瑪桌扎錯，龍宮之湖；右邊小一點點的，拉姆拉錯，懸掛在天空的女仙之湖。」
在XZ中南部，湖泊眾多，大大小小星羅棋布，數以千計，
稍微有點規模的，都被藏民視為聖湖，
如果湖畔還有雪山，那就更是神聖得無以復加。
這些湖的名字里都帶個「錯」字，比較著名的像什麼昂拉仁錯、當惹庸錯、納木錯、扎日南木錯等等，
每一個都有無盡的神秘傳說，
而仙女之湖，就屬於這眾多的湖泊之一。
白宇等人站在高處望向下面，只見蔚藍的湖水中倒印著雪峰白雲彩。
傳說仙女之湖，是女仙的眼淚，此刻終於見到，確實美妙絕倫。
雪莉楊亦是感嘆，「《大唐西域記》中，高僧玄奘有感於此人間美景，將這兩片緊緊相臨的湖泊，稱為「西天瑤池雙璧」。」
「這位小姐說的很對嘛！」嚮導給眾人介紹道。「我這裡有個傳說，左邊那個龍宮之湖，傳說湖底有「廣財龍王」的宮殿，
裡面聚集著眾多的罕見珍寶，有緣之人只要繞湖一周，撿到一條小魚，一粒石子，或是湖中水鳥的一根羽毛，就能得到「廣財龍王」的賞賜，
一生財源不斷。」
「不過前來繞湖的朝聖者，更喜歡去繞仙女之湖！」
胖子不解，「為什麼？」
嚮導說，「因為傳說仙女之湖中碧透之水為女仙的眼淚，不僅能消除世人身體上的俗垢病灶，還能淨化心靈上的貪、嗔、怠、妒，使人心地純潔。」
「還有兩湖對面的那座雪山，則象徵著佛法的龐大無邊。」
眾人聽後都是嘖嘖稱奇，竟還有這些講究。
這是白宇笑道，「那都別愣著了，咱們也去淨化淨化心靈吧！」
「哈哈，白小哥說的不錯，走！」
終於到了這裡，明叔的心情也是非常不錯的。
另外在山與湖只見，有一座古廟。
胡八一說他以前當兵的時候，曾經認識過一個鐵棒喇嘛，聽說就在這附近。
於是一行人便開始沿著仙女湖往裡走。
此刻湖畔上到處都是朝聖者的遺骨，同時還有許多慕名而來的信徒。
這些信徒雙手套著木板，高高舉過頭頂，
然後再跪拜，全身撲倒，做五體投地狀。
起來之後，向前走一步，繼續如此。
嚮導告訴眾人，他們這是再用自己的身體，來一點點的丈量仙女湖的周長。
每繞一周，就會消減罪孽，積累功德。
如果再繞過的過程中死去，那將是一場大造化，
表示他得到就是，將去往極樂世界。
胖子撇了撇嘴，「如果成仙這麼容易，那些古代貴族王侯又何必尋什麼風水寶地。」
白宇笑了笑，不予評價。
這是一種信仰，不一定是真，但對真正有需要的人來說，卻也不失為一種心靈救贖。
當然，白宇是不需要這麼做的。
所以他們一行人都是直接一路走過去的。
這也引來周圍信徒們不善的目光。
……
當走近古廟，胡八一眼睛一亮。
他見到廟外站著一位鐵棒喇嘛，「沒錯，就是他。」
許久沒見的老朋友，胡八一也是十分激動。
不過此刻那喇嘛似乎正在主持這某種奇怪的儀式。
胖子笑道，「好傢夥，這藏地人民也會東北跳大神啊！」
「你懂什麼呀！」胡八一說，「雖然我不知道這舞蹈有什麼講究，但很像是一種古老的驅邪儀式！」
胖子回懟，「你可拉倒吧老胡，這裡可是聖地，邊上就是仙女湖，哪來的邪魔？」
「我說二位，二位，咱們別爭了。」明叔指了指前面，「等一會停了，咱們問問不就得了。」
胡胖二人這才停止鬥嘴，
明叔又在這時看看白宇，突然笑呵呵問道，「白小哥，你覺得那喇嘛是在做什麼呢？」
白宇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占卜！」
明叔眼中閃過一些狐疑，不過這時前面的儀式也停下了。
那喇嘛抬頭看過來，先是一怔，然後便十分熱情的朝眾人走了過來。
胡八一趕忙迎上，兩人也是久違的來了個熱情擁抱，
接著便憶起了過往，鐵喇嘛也是說起了自己這些年的生活。
原來鐵喇嘛從來沒離開過拉姆拉錯，每天的功課就是念經繞湖，
他的吃穿用度，都是靠來湖畔朝拜的信徒們布施。
其實那些一路膜拜過來的朝聖者們，在路上也接受布施，
對聖徒的布施也是一種功德的積累。
聽著兩人敘舊，胖子還是忍不住問道，「我說大師傅，您剛才在這做什麼？驅魔還是跳大神啊？」
鐵喇叭呵呵一笑，「都不是，我是在向藥王菩薩占卜。」
「嗯？」
「真是在占卜？！！」
不光胖子，就是明叔一幫人都是有些震驚的看向白宇。
「小哥，厲害啊！」
鐵喇嘛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可是當將目光望向白宇時，渾身一震。
「你…你是….」
鐵喇嘛神情激動，
可是為何如此，就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對於鐵喇嘛的反應，明叔等人更是覺得白宇深不可測。
白宇大概知道後者為何如此表現，大概是他的長相讓後者想起了某位古老的存在。
微微一笑，「我是老胡的朋友，叫我白宇就好！」
鐵喇嘛這才回過神來，「白…白施主，恕我冒昧，我覺得你很有佛緣啊！」
「佛緣？」
雪莉楊先被逗笑了，「大師傅，您這還招人啊？」
「啊？」
「呵呵…」
鐵喇嘛一臉尷尬。
「對了大師傅，這藥王菩薩又是怎麼回事？」
明叔追問，鐵喇嘛這才說了事情經過。
原來有兩個外地偷獵者，在附近打獵，
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突然昏迷不醒了。
然而這附近根本沒有醫院，
鐵棒喇嘛雖是護法，可年輕時卻也做過藥師喇嘛之職，經常給湖畔的藏民與朝聖者治病消災，所以藏民們就來請鐵棒喇嘛救人。
鐵喇嘛一聽說是偷獵的，本不想去管，
可佛門普度眾生，死到臨頭之人又豈能不救？
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藏民們已經去帶那兩位患者，鐵喇嘛則在病人到來前，先向藥王菩薩占卜求藥。
果然這邊正說著，就見一群藏民將兩個偷獵者給抬了過來。
鐵喇嘛趕忙上前查看，卻是情況不太樂觀。
這兩人面如金紙，氣若遊絲，順著嘴角往下流白沫，肚子脹得老大。
雪莉楊皺著眉頭道，「這恐怕是惡性食物中毒，是十分危險的，必須立刻送醫院急救。」
白宇指了指左邊的那人，「他已經沒救了，另一個也許還有機會！」
鐵喇嘛深深看了白宇一眼，疑惑道，「白施主也懂醫法？」
白宇聳了聳肩，並未說什麼。
鐵喇嘛繼續道，「不錯，那人吃得太多，已經沒救了，另外一個還有救。」
轉過頭來，對著藏民們吩咐道，「你們去聖湖邊找些死魚腐爛的魚鱗來。」
藏民們不疑有它，連忙按照喇嘛的吩咐，立刻分頭去湖邊尋找。
而這時那名病情較重的患者，口中流出的白沫已經變成了紫紅色，很快就沒了呼吸。
不一會兒就停止了呼吸。
「小胡，快，幫忙把他的嘴打開！」
鐵喇嘛指著另外一個患者，忙叫胡八一幫忙撬開他的嘴巴。
鐵喇嘛則拿出兩粒藏藥和水給那人吞服，
只是那人神智恍惚，勉強只吃下去一半。
吃下去後，那人突然有了動靜，只見他猛地翻過身子，立刻哇哇大吐，吐了許多黑水。
接著他的意識也恢復了一些。
胖子驚奇，「這什麼藥，這麼靈？」
鐵喇嘛道，「這是藏藥，有吊命之靈效。」
見那人醒了，鐵喇嘛問他到底吃了什麼。
那人說，他和同伴聽說到XZ打獵倒賣皮子，能賺大錢，
所以就想來這裡發一筆橫財。
可兩人根本就沒有什麼狩獵的經驗，在雪山下邊轉悠了好幾天，什麼也沒打到，
身上的乾糧反倒先吃光了，於是就向想著卷上行李打道回府。
可剛要離開，他們就看見一隻黑色的大山貓，
那體形比那山羊也小不了多少，就是長得十分醜陋，
一開始他們還誤以為是頭豹子。
倆人仗著手上的槍，便把那隻黑色的大山貓當場打死。
正好腹中飢火難耐，也顧不得貓肉是否好吃，胡亂剝了皮，燒鍋水煮著吃了半隻，
可誰知道吃了之後，頭暈目眩，腹痛難惹，然後就昏迷了。
他斷斷續續地說了經過，突然腹中劇痛再次發作了起來，立時鬼哭狼嚎，滿地打滾。
胡八一說，「我記得在崑崙山聽過一個藏地傳說，那種黑色巨大山貓，不是貓，是新死者所化之煞。」
明叔驚呼，「這麼邪門？」
鐵喇嘛卻擺了擺手說，「他們吃的大概是雪山麝鼠，那種動物是可以吃的，就是他們吃的時間太早了。」
「吃早了？」
明叔不懂了，「這什麼意思？」
鐵喇叭還沒說話，白宇便道，「據說藏人從不吃當天宰殺的動物，因為那些動物的靈魂還沒有完全脫離肉體，一旦吃下去，必遭惡果。」
明叔看向鐵喇嘛，鐵喇嘛點了點頭，「白施主見聞識廣，說的沒錯。」
胖子，「那這人還有救嗎？」
鐵喇嘛說，「我以前服侍佛爺，曾學過一些秘方，至於能不能管用，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這時那些去湖邊找腐爛魚鱗的藏民們也回來了，鐵喇嘛趕忙將魚鱗鋪在那人身邊，
緊跟著又找來一塊驅鼠的雀木燒成炭，混合了腐爛發臭的魚鱗，給那人吃了下去。
眾人瞧著這一系列古怪的行為，也是懷疑到底靠不靠譜。
不過很快那人又有了反應，只見他再次大吐了起來，比之前更加誇張。
幾乎全部都是黑色物質。
直到再也吐不出來，鐵喇嘛才給他服了藏藥止住嘔吐。
白宇淡淡道，「這人的命算是保住了，不過這輩子不能再吃肉了。」
胖子好奇，「問什麼？」
白宇伸手指了指地上。
胖子探頭去看，只見那大堆的嘔吐物中似乎有東西在蠕動，
待一細看，
靠，
竟是一團團沒毛的小老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