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迪達拉：淵閣下，您見識過堙滅的藝術嗎？
雪之國，漫天風雪籠罩的密林中。
能見度低得可憐，連感應忍術都被這惡劣的天氣影響，無法清晰呈現周圍的一切。
若非是輝夜姬的本體來自魔像碎片，跟那些白絕們大有淵源。
她可沒法轉卻感知到那些潛藏在地底的存在。
不過，既然沒有逃脫輝夜姬的眼睛，擾亂白絕之間的情報的傳遞勢在必行。
可對淵而言，這已然成為死局。
不過是否處理那些白絕，他出現在雪之國的情報都已經暴露。
好在問出了黑絕跟岩隱村爆破部隊一行的目標所在。
「咱們當然要過去，而且不需要再擔心會被發現。」
淵還是第一次來到雪之國，在不熟悉坐標的情況下，他可沒法使用『神威』，直接到達。
「所以，不妨正大光明的過去。」
透明的蟬翼在淵的背部出現，在吸收七尾重明的查克拉後，他獲得了跟那隻飛蟲尾獸相同的飛行能力。
於是，在漫天風雪中，一道球型的空氣薄幕迅速推進著。
凜冽的寒風跟激盪的雪花在尾部匯成一道近百米長的尾巴。
如此高調的前進方式，第一時間就會被雪之國的各方勢力注意到。
同一時間，冰川下的某處地下空洞所在，巨大的鍋爐狀機器沉靜的運轉著。
黑絕百無聊賴的看著這件忍宗世代的造物，他身後的岩隱爆破部隊跟雪隱村的忍者們滿臉讚嘆。
吸收龐大的自然能量，轉化為內能儲存起來。
一旦釋放的過程能夠完全控制，這台舉行儀器蘊含的能量足以融化輕而易舉整座冰川。
到那時，常年冰封的雪之國也會迎來春天。
「喂，雪忍們，不要對這件東西抱有不切實際的想法啊！」
「就算冰川融化，雪之國迎來春天，你們覺得這算是好事嗎？」
「不，這非但不是好事，還是無可躲避的災難。」
「融化的冰川將化作洪水，徹底摧毀雪之國境內的脆弱生態體系。」
「那時候的雪之國，除了向大國尋求救援外，又能做什麼呢？」
黑絕難得發善心跟這些雪忍聊聊。
顯然這一番話刺痛了雪忍們的心。
首領風花怒濤神色詫異的看著那台巨大的裝置。
他之所以帶領屬下背叛大名，目的正是這台足以改變雪之國環境的地熱發生器。
可那位豬籠草說的有道理。
雪之國的環境改變是致命的。
屆時，不論是這台機器的價值，還是國內的矛盾爆發，勢必引起大國垂涎。
所以，事到如此只能用這台機器換取大國對雪之國的憐憫嗎？
心裡念叨著自欺欺人的話，風花怒濤的臉上浮現出猙獰。
可到了那時候，大名的寶座將由帶頭背叛的自己端坐。
那又有什麼不好？
一旁，岩隱爆破部隊的隊長狩神色複雜的看著雪忍們。
他們的背叛是源自對自身心念跟意志的貫徹，但這終究不是光彩的行為。
在岩隱，做出類似舉動的叛忍只會被暗部肅清。
而自己卻要在異國他鄉跟他們合作。
對此，狩倒沒有多少嫌惡。
在更早一些的三戰時期，他見過更多糟心的人和事。
忍者會死去，而事件被掩蓋在書卷中。
可一切都沒有變化，只是循環往復的發生著。
狩嗅到了戰爭欲來的躁動氣味兒。
「好了，閒聊可以結束了。」
「你們有新的任務。」
「據我掌握的情報，外來者已經入侵雪之國。」
「你們去阻止他們，為迪達拉的蛻變爭取時間。」
「這是坐標。」
將這些腦海中充斥著無聊念頭的忍者趕走後。
黑絕長嘆一口氣，看向身旁的迪達拉。
他還是個孩子，可他的體質從出生開始，就不可能被當做普通的孩子看待。
「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黑絕需要的具備風、土、火三種屬性查克拉的心臟。
「當然，絕大人。」
回話的是帶著面具的岩隱暗部。
「好，你們去準備術式。」
將一切安排妥當，黑絕這才看向迪達拉。
「我聽大野木說過，你喜歡用秘術炸彈搞破壞對嗎？」
抬頭看著『豬籠草』，幼年的迪達拉無奈的翻起白眼。
「混蛋，我要糾正你。」
「那不是破壞，是藝術！」
「像煙花一樣的轉瞬即逝，又異常燦爛的藝術！嗯！」
『呵』
心中嗤笑著，黑絕的臉上竟露出擬人的慈祥神采。
「你那些東西也配叫藝術？爆炸之後殘留下的渣滓又算什麼？」
「要我看，大野木那老頭的塵遁才是藝術。」
「完全分解完全堙滅。」
「同樣是轉瞬即逝的燦爛，那老頭玩得可比你漂亮的多。」
黑絕從來沒想過，這種模範人類忍者欺騙的話術會出現在自己口中。
但效果意外的不錯。
迪達拉憋紅一張臉。
「你胡說八道什麼！」
「老爺子根本不搞藝術的！我的爆炸才是真正的藝術！」
「那你想學會大野木的本事嗎？」
「想！」
「不對不是想，嗯！使用老爺子的塵遁為我的藝術添色！嗯！」
看著輕易上鉤的孩童，黑絕臉上的笑容愈發慈祥。
「我可以幫你，你接下來都要聽我的。」
「也不是不能商量，嗯！」
腦海中莫名閃過幼年阿修羅跟因陀相處的光景，黑絕心中厭惡的同時，讓臉上的慈祥笑容繼續綻放。
「那你聽我的，我讓你看看獨一無二的藝術。」
……
激盪的風雪遮蔽視野，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感知忍術的效果。
可正在趕路的淵仍然模糊察覺到幾位忍者迫近。
『冰遁·角白鯨』
一隻渾身剔透的巨大鯨魚自上而下沖向淵的所在。
可在接觸的瞬間，這數十噸的『冰遁』造物蒸發殆盡。
淵饒有趣味的看著數十位雪忍。
「在看到我的木葉護額後，既沒有求救，反而有進一步攻擊的打算。」
「也就是說，你們背叛了向木葉發出求救信的雪之國大名，對吧？」
「少廢話，在雪之國，我們戰無不勝！」
看著一眾雪忍擺開架勢，淵心中好笑。
究竟是什麼給他們的勇氣？
冰遁嗎？
真要說的話，在寫輪眼的視界中，這些人使用的冰遁並非血繼限界。
完全是依靠殘酷的雪地環境，利用水遁忍術施展的不倫不類『冰遁』。
論起威力跟可開發性，雪忍的冰遁要跟淵掌握的真正冰遁壓根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東西。
因此這些雪忍在淵面前僅僅堅持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瞬間落敗。
可風雪中微弱的查克拉反應並沒有消失。
隨著一陣朔風席捲，轟然的爆炸聲在雪地間蔓延著。
聲音越來越近，耳朵中似乎有微小的蟲子蠕動。
淵以風遁忍術吹散雪暴，看到風雪源頭埋伏著的眾多岩隱忍者。
他們的穿著更加幹練，圖露出一股凝重感。
正是岩隱的爆破部隊。
隊長狩朝淵咧咧嘴，一拳打在空出。
他是爆遁血繼限界的擁有者，凡事用雙手接觸附著查克拉的媒介會發生接連不斷的爆炸。
這一次，狩使用的媒介正是雪花。
突然在空氣中升高的溫度迅速席捲風雪的盡頭。
轟然爆裂的雪花，化作蒸汽，凝結雨滴迅速冰遁。
只是數個呼吸的功夫，方圓近百米的範圍內已然化作冬雨的冰川。
在極端嚴寒環境下，藉助爆遁施展秘術。
狩的忍術效果要比想像中更加出類拔萃。
他看到不可一世的宇智波淵被凍雨裹成一座冰雕。
狩當然明白，宇智波家天才的本事可不止這些！
「你們也不要愣著。」
「各自發揮自己最強的忍術攻擊那個傢伙！」
比起擅長團體作戰的雲隱忍軍，岩隱的爆破部隊顯然對分工合作更加得心應手。
以強力風遁加速朔風的同時，密密麻麻的的微型忍術炸彈分散在空氣中，朝淵的位置席捲而去。
可下一秒，眾人眼前的所有景象仿佛出現時間凝固，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時間倒流。
凜冽風雪在剎那止歇後，倒卷吹回。
聒噪耳膜的細微爆炸跟濃白的煙霧瞬間將岩隱忍者們淹沒。
他們從來沒想過，原本用來對付敵人的爆遁秘術竟然會反作用在自己的身體上。
這當然是來自淵開啟轉生眼後，覺醒的自由操控引力斥力能力。
別說這漫天風雪，就算是天上墜落的隕石，淵也足以輕鬆應對。
「這些傢伙可不會無緣無故的送死。」
「也就是說黑絕在準備及其重要的事！」
提起狩的屍體取下部分身體組織，以白絕為祭品穢土轉生。
淵算是明白這些傢伙悍不畏死來阻擋自己的理由。
黑絕正在籌備著人工合成血跡淘汰的事宜，它需要足夠多的時間。
「有趣！」
「雖說傳統血繼限界的產生跟基因遺傳，和開發領域，我都有相當程度的研究。」
「可人工合成血繼淘汰，這可是新活兒！」
嘴裡念叨著，淵發動神威，依照剛才從穢土狩嘴裡詢問出的坐標瞬身而去。
可就在此時，一陣規律的震動在風雪間蔓延著。
『咚！咚！咚！』
死寂的風雪仿佛擁有生命，在此刻正式活了過來。
「唔，其中夾雜著自然能量，還有一股陌生的查克拉。」
「光從外表上看的話，倒是跟狩差不多。」
「看來，黑絕已經幫迪達拉完成實驗了啊！」
就在淵嘀咕的時候，周圍紛紛揚揚的雪花、冰晶還有冬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堙滅。
連隱藏在雪地中的野生動物也意識到危險，悄然遠離這處雪原。
可他們已經慢上一步。
不論是毫無生命力的風雪，還是活生生的人類跟動物。
雪之國地面上的一切突然堙滅掉，甚至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
突然的安靜，令淵的耳朵不適的同時。
他的身體也在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融化著。
「有點意思，看起來是塵遁的效果。」
「也就是說黑絕那個傢伙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成功實現人造血繼淘汰忍者了嗎？」
淵的雙眼中，毫不吝嗇的閃爍著感興趣。
可他已然無法再去探索真相。
四肢、軀體甚至連最後的視野都在緩慢消散中。
淵本人同樣置身與這場足以覆蓋整個雪之國的『塵遁』忍術中。
而吸收查克拉的效率根本趕不上塵遁的傷害速度，以及淵身體的回覆速度。
於此同時，地熱發生器所在。
黑絕持有的那顆萬花筒寫輪眼的瞳力在不斷消耗著，抵消這種不分彼此的堙滅忍術。
而幼小的迪達拉笑得很開心，像個二百來斤的胖子。
軀體腫脹完全不成人型的他，嘴裡念叨的還是爆炸還有藝術。
「太棒了！這種讓一切瞬間回歸虛無的藝術！」
「黑絕！這是你所說的自然能量？還是塵遁的威力？」
「莫非老爺子每天都享受著這種暢快的破壞感嗎？」
「可那個老混蛋竟然禁止我觸碰黏土！」
迪達拉恨恨道。
當然，這也是可憐的他最後的話了。
迪達拉並沒有像原作中旋渦鳴人那樣深入學習過仙術，徹底掌握自然能量的用法。
相反的，他只是粗暴的劇集自然能量，再以『塵遁』血跡淘汰釋放。
而這樣的後果是，連他本人也席捲在這場足以毀滅整個雪之國的巨大忍術中。
「啊！生命最後的盡頭，能看到這樣的爆炸，也算是盡興了！」
嘟囔著意義不明的話語，迪達拉的身形徹底堙滅。
而這場毀滅小國級別的忍術，也終於停止。
不再使用瞳力抵抗的黑絕迅速掃視整個現場，確定沒有疏漏，它才放心離開。
那些負責監視的白絕在臨死前告訴它，宇智波淵那個傢伙同樣被這式忍術波及。
「哼，原本要無意識幫我復活母親的傢伙死了嗎？」
「這可未必是壞消息。」
不再停留，黑絕施展蜉蝣之術離開。
而在數分鐘後，一陣空間漣漪恢復平靜，兩道人影出現在完全毀滅的地熱發生器前。
「這就是人造血跡淘汰的威力嗎？還真是嚇人啊！」
輝夜姬的後怕顯得有些天真浪漫。
此時的她左眼已然失明，唯余右眼。
「不止是這裡，整個雪之國的地表都被犁了一遍。」
「冰川確實在忍術效果中消融了。」
「可就算這個寒冷的地方能迎來冬天，那些想要看到的人已經不再了。」
淵嘆口氣，心裡有些僥倖。
如果不是輝夜姬捨棄一隻眼睛，施展『轉寫封印』將『伊邪那岐』留在自己的萬花筒中。
那就算自己也絕對無法逃脫這場毫無差別堙滅的忍術。
可淵不明白的是，黑絕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在雪之國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跟以往曉組織和其他隱村聯盟低調發展的戰略相違背。
「那就讓我看看吧！」
淵的雙眼中，萬花筒紋路浮現，瞳術『豐葦原』發動，對這裡發生的一切開啟追根溯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