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淵vs斑
僅剩的半截身體在地面上不規律的顫動著。
長門的眼神中，充斥的無與倫比的倔強。
或許，倔強這個詞彙並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心境。
但毫無疑問，這個因為追求和平而產生的怪物，在臨死前終於看清自己。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感受著查克拉逐漸被掏空的身體，長門的腦海中走馬燈一般展示著他這充滿遺憾的一生。
朋友的死亡還有夥伴的毀滅讓他意識到，在這個殘酷的忍界。
弱小者根本沒有發聲要求和平的資格。
站在雨隱村的角度而言，他的想法沒有任何問題。
以尾獸創造足以威懾整個忍界的巨型兵器。
在那種人人堪危的高壓下，鋪就他心目中，忍界的真正和平。
想法是長遠的，行動也是循序漸進的。
在不斷熟悉掌控輪迴眼的過程中，長門曾不止一次推演制定的計劃。
從弱小到強大，再到掌控足以威懾忍界的尾獸兵器。
曉組織的戰略階梯，只等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實。
可宇智波淵的出現，被迫讓曉組織改變躲在幕後發育穩健發育的風格。
被輕易攻陷的雲隱村，還有支離破碎的隱村關係。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那個忍者願意的話。
消除五大隱村，甚至是五大國，統合整個忍界只是時間問題。
到了那時候，曉組織的威懾計劃反而更像是一出滑稽的戲劇。
同樣足以以一己之力威懾忍界的宇智波淵，還有主持曉組織的自己，確實讓忍界獲得了和平嗎？
答案是否定的。
木葉雨隱針對其他隱村的一系列軍事活動，還有跟宇智波淵的戰鬥都在說明。
從失衡的五大隱村威懾，再到曉同盟跟木葉的兩極威懾。
在這個快速轉變的過程中，和平根本就是鏡花水月一般的幻影。
「所以，就算拼上性命，我也想給終生奮鬥的理念謀求一絲可能啊！」
原本在融合飛段口中邪神的能力後，長門即便只剩下半截身軀也能頑強的存活下去。
可他並不在意自己是否活著。
最好的夥伴們先後為和平捐軀，他自認為自己同樣不能置身事外。
其實，在逐漸掌控輪迴眼的瞳力過程中，長門同樣意識到黑絕背後的計劃。
比起自己倡導的以被動的方式，用終極尾獸兵器威懾忍界和平。
黑絕跟曾經的斑『斑』（帶土），更傾向於用更主動的計劃謀取和平。
長門並不了解他們兩人背著自己籌措的計劃是什麼。
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在收集全部尾獸前，他跟黑絕是盟友這一點不會錯。
可眼下的自己顯然已經棋差一招。
沒法向黑絕證明，自己的和平計劃才是最完美的。
因此，愈發虛弱的長門心中的念頭只有一個。
就算不是自己主導的和平又有什麼關係，讓黑絕他們來做好了！
就算自己死了，仍有人為目標奮鬥努力著。
這不就是夥伴或者說盟友存在的意義嗎？
以死的覺悟換來的是絕對的和平理念，長門的認知從未像此刻清晰。
與其說他施展的輪迴天生之術是黑絕在那雙輪迴眼中的布置。
不如說，那是追求和平的怪物，主動結印的。
可忍術的負面效果卻是在第一時間發動。
被抽空的查克拉，混淆的意識，隱約能感覺到有一股陌生的力量開始充斥修補僅剩的軀體。
糟糕的是，忍術終究沒有發動。
這讓不遠處的淵看得眉頭暗挑，更是讓躲在極遠處的黑絕看得跳腳。
『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明明都已經完成結印了？為什麼忍術沒有發動？』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是斑的靈魂嗎？』
同一時間，淨土之內。
在一片搖曳的彼岸花叢中，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無聲注視著一位蒼老的靈魂。
他有著木訥的表情跟呆滯的眼神。
放眼向四周看去，類似的靈魂密密麻麻不計其數。
「因陀羅啊！如果你當初安份的待在我身邊，又怎麼會發生後來這延續千年的宿怨呢？」
「未來的長河已經出現分支，送你出去的話，是吉利或者是兇險。」
「連老夫心中也拿不定主意。」
以蒼涼的語調訴說著話語，大筒木羽衣伸手拂去沾染在靈魂上的塵土。
那些死去的強者們，並沒有真正的死去。
他們的靈魂被擺放在淨土中，數十年如一日的等待著。
「也罷，那就放你回去吧。」
「阿修羅會同你一塊回去。」
大筒木雨隱蒼老的臉上浮現悲憫神色。
掌控淨土的他足以支配這裡所有的靈魂。
那些掌握穢土轉生等需求靈魂秘術的忍者，沒少從淨土召喚靈魂。
往常，大筒木羽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這些靈魂即便復生，也不會對他對抗大筒木本家的計劃產生任何影響。
他也樂意放靈魂出去，防止世人意識到淨土的真正功能。
可宇智波斑的靈魂不同。
在融合因陀羅跟阿修羅的力量後，這個古往今來，真正的第二位自己已然擁有決定跟未來大筒木本家戰爭勝負的關鍵作用。
可糟心的是，宇智波斑桀驁不馴，根本不是那種能好好聽人說話的忍者。
因此，在『輪迴轉生之術』傳遞的查克拉信號在淨土迴蕩的時候。
大筒木羽衣並沒有第一時間釋放宇智波斑的靈魂。
可現在，他想通了。
既然觀測到的未來跟以往觀測到那些產生衝突，那麼放斑出去，必將會攪亂當下的局勢。
『老夫，還是靜待變化，看準機會再出手吧！』
嘴裡嘀咕的同時，大筒木羽衣揮手。
宇智波斑的靈魂變得熾熱光烈，分裂成無數璀璨的光粒瞬間消散。
而在木葉的終末之谷外，本就嚴肅的氣氛突然凝重起來。
仿佛燒紅的烙鐵放在你堅冰中攪動，漩渦鳴人跟由木人等人柱力下意識的感覺到口舌發乾。
他們望向那半截不斷長出肉芽的身體，臉上的表情無法控制的變得驚恐起來。
「那個人還沒有死！」
「他身上的查克拉在變得陌生起來！」
「何止是陌生，那種恐怖的感覺，已經不再是那個長門了！」
就在幾位人柱力交頭接耳，嘀嘀咕咕的時候。
淵的表情也在變得狂喜。
在經歷了漫長的等待後，宇智波斑終於在長門的身上復生。
『他活了！他終於活了！』
看著蠕動的肉團塑造出斑壯年時期的身體。
黑絕所吐露出的每個字都透露出無與倫比的興奮。
在經歷近千年的布局中，斑無疑是它經手的因陀羅轉世者中，最優秀的那位。
生性敏感、感情吩咐，一旦認定屬於自己的道路。
就算是曾經最好的夥伴千手柱間也無法拉回他。
還有什麼人能比宇智波斑更適合來復活母親呢？
但光靠他還不夠。
黑絕收斂所有的喜悅，看向木葉隱村的方向。
它利用龍脈還做了第二手布置。
在雙重保險的加持下，毫無疑問，母親輝夜姬會按照既定的計劃復甦過來。
可宇智波淵那傢伙怎麼回事？
在黑絕的觀測視野中，淵同樣變得極為開心。
這讓它懷疑，這順分順水的年輕宇智波，是不是沒有遭遇過現實的毒打。
「唔，果然按照計劃那樣，我復活過來了。」
「帶土，那就是你準備好的尾獸嗎？」
「半隻九尾？四五八尾又在哪？」
終末之谷的土地上，剛剛復活的宇智波斑活動著身體關節。
能以壯年時期復甦無疑是一件令人舒爽的事！
砰砰跳動的心臟，蘊藏在肌肉深處的力量。
這種掌控一切又毀滅一切的感覺，讓斑幾乎懷念起跟千手柱間生死相搏的時刻。
「老斑頭，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帶土那個傢伙早已經死了。」
「我叫宇智波淵。」
「哦，這樣說來你是帶土的繼任者，連他的萬花筒瞳力都掌握了嗎？」
「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宇智波斑不以為意的看向人柱力所在，並毫不猶豫的走過去。
在他看來，帶土也好，帶土的繼任者也罷。
都不過是實現月之眼計劃的工具人。
他們本身的重要性在自己復活之後，已經不足尾獸萬一。
「嚯，還真是桀驁的祖先呢。」
「在看到所有的條件都準備完善後，連後輩的情況說明都不願意聽上一聽嗎？」
淵毫不猶豫的攔在斑面前。
「長門、帶土可以說都死在我手中。」
「可您還是復活了。」
「難道您不想知道，我究竟想做什麼嗎？」
淵的語氣很平穩，眼神中卻蘊藏著無法訝異的熾熱光芒。
這其中既有宇智波流傳的好鬥基因作怪，同樣也掩藏著淵的真正計劃。
雖說輪迴眼一隻是淵最想融合基因之一，可融合諸多血繼限界，淘汰等基因，究竟要做什麼？
淵自認為，目標還是很清晰的。
肅清所有對忍界產生威脅的大筒木。
也唯有這樣，忍界才能活得真正的和平，而自己也無需再顧慮生存的隱患。
更重要的是，在對抗大筒木的過程中，獲取不死不滅的能力，以完全中和自身基因融合能力帶來的身體崩潰副作用。
而眼前宇智波斑的復活，可以說是淵展開計劃的第一步。
「哼，這麼說來，你應該從帶土哪了解了不少。」
「那個傢伙，臨死前也沒有個嚴實口風嗎？」
「還真是符合他的作風。」
吐槽間，斑開始認真審視起跟自己一樣留著宇智波血的淵。
「有趣的後輩。」
「你究竟想做什麼，我確實蠻感興趣的。」
「可比起你主動訴說，用拳頭來讓你主動開口，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不是嗎？」
「而你，也不會輕易將人柱力交給我對吧！」
下巴朝漩渦鳴人等人的方向揚了揚，宇智波斑結印的同時，往後撤退身形。
戰鬥能幫他儘快掌握這具嶄新的軀體。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這個後背可不是個簡單角色。
他輕描淡寫的說出搞定帶土跟長門並非是在說謊，而那一雙如同怒放秋菊的萬戶通紋路下，複雜的糅合著各種瞳力。
第一時間，宇智波斑判斷眼前這個年輕的忍者，就算不如擁有輪迴眼的自己，恐怕也會相當接近。
當然，他的主動後撤身形倒不是示弱或者害怕等可笑因素。
『豪火滅卻』
如海嘯般奔涌的火浪瞬間將方圓數公里的土地籠罩。
灼熱的溫度肆虐間，山石崩碎，草木焚毀。
也得虧多出這近百米的反應距離。
不然在猝不及防的狀況下，那幾位缺乏戰鬥經驗的人柱力恐怕會當場被化為灰燼。
「離開這裡，返回村子去！」
作為人柱力中資歷尚老的存在，二位由木人還不猶豫的用查克拉形成的觸手將除淵外的所有人裹挾起來，朝著木葉隱村的方向趕去。
該說不說，那位傳說中的宇智波斑確實恐怖。
但是一手B級火遁忍術的釋放，不論是規模還是質量都要遠超二尾又旅的火遁天賦。
可由木人跟一眾人柱力並不擔心淵。
一座透亮晶瑩的冰山無聲橫亘在滔天火勢前。
那是淵為他們爭取的逃離機會。
其實，作為完美人柱力，他們是有資格參與進入淵跟斑的戰鬥中。
可考慮到尾獸事關重大，淵也沒敢托大，一邊對付斑，一邊照看那些人柱力們。
「有趣！」
「作為宇智波，竟然能用出冰遁血繼來。」
「你這傢伙的父母莫非是風流種子嗎？」
面對斑的調侃，淵則置若罔聞。
以寫輪眼都只能看到殘影的手速結印後，冰山跟火焰交匯處，一團恐怖的熱量醞釀著。
龐大的冰山被瞬間蒸發的同時，洶湧的火勢瞬間縮小。
可一團接近熾白色的能量團慢慢悠悠的朝斑所在的方向飄去。
「灼遁嗎？還真是讓人驚喜。」
「如果這不是你的萬花筒瞳力的話，看來你的身體該是處寶藏。」
捏著下巴，對周圍極致灼熱以致於連空間都稍微扭曲的異像視而不見。
斑好整以暇的探出手來。
作為輪迴眼最基本的能力，吸收忍術、查克拉等功能，斑信手掂來。
他都不是沒有對付灼遁的手段。
在簡單的交手後，斑已經發現這個年輕的宇智波忍者或許是比柱間更有趣的對手。
「那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你我，放手一戰吧！」
雙手結印的同時，一尊蒼藍色的巨大天狗禿然浮現。
宇智波斑的神情期待又狂熱。
一具跟他的完全體須佐相差無幾的金色須佐拔地而起。
在定型之後，那具須佐卻沒有停下，仍在不斷變化著。
「你這小鬼，究竟會給我宇智波斑帶來什麼驚喜呢？」
「希望你比柱間更有趣一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