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腿踢死
楊龍飛深吸一口氣,竭力壓制住內心的憤怒,沉聲道:「忠叔,楊玄真已然瘋魔,不可理喻,速速將之拿下。」
他心中那股不安越來越濃郁,總覺得楊玄真有些不對勁。
可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只得讓在場最強的楊忠趕緊出手,早點解決對方,省得夜長夢多。
「是,龍少爺。」
楊忠盯著楊玄真,臉上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嘆息道:
「孽障,你可知,所謂的故弄玄虛對我們沒有半點作用?本來你老老實實束手就擒,還可以免遭皮肉之苦。」
「可如今竟這般執迷不悟…唉,罷了罷了,我只能親自出手,你也別怪我無情,只能怪伱自己咎由自取。」
他認為楊玄真是在故意裝瘋賣傻,企圖矇騙他們,逃過這一劫。
可惜,對方的結局早已註定。
隨著楊忠的話音落下,一股強大的氣勢驟然爆發,化為狂暴的勁風,朝著楊玄真鎮壓而去,欲將之壓服當場。
在這股氣勢衝擊之下,四面八方的圍觀者齊齊色變,忍不住後退數步。
就連那些楊家護衛,亦遠離了楊忠,目光敬畏的凝視著後者。
本欲前往四海商會的王恆陽,此刻也被這邊的動靜所吸引,頓住了腳步。
他目光看著這個方向,露出饒有興致之色,道:「有意思,敢跟楊家作對,那個年輕人是何來歷?」
他身後的老者聞言,立即自懷中取出一本書冊查詢起來,繼而臉上露出瞭然之色,抬頭回答:「稟公子,此人是楊家嫡系子弟楊玄真,為楊濤之子。」
「哦,楊濤嗎?曾經楊家的領軍人物,可惜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王恆陽的語氣中充斥著惋惜,繼續開口道:「我身邊還差一個使喚的奴才,楊濤之子倒是勉強可以湊數,等下你去將他帶過來。」
他的語氣理所當然,像是在施捨一名乞丐,根本沒將楊家眾人放在眼中,更加不管楊玄真是否同意。
「公子仁慈。」
老者恭維了一句,佝僂的背脊隨之挺直,似乎隨時準備出手要人。
而在四海商會大殿的門檻處,那趙老與兩名守衛也在看著這個方向。
「趙老,楊家之人要動手了,您看咱們是否要出面阻止?」左側的守衛開口問道。
右側的守衛同樣向趙老投去詢問的目光。
此處可是他們四海商會的地盤,哪裡容得下外人在必經入口撒野?
若不及時制止,日後隨意一隻阿貓阿狗,都可以跑到四海商會門前鬧事,豈不亂套。
趙老淡淡道:「記住,我們四海商會是中立勢力,只負責經營生意,外面之事概不參與。況且那叫做楊玄真的小子這般狂妄自大,救他做甚?」
「老夫可以斷言,他絕對堅持不過多久,又何須阻止?」
「待片刻過後,他或死或被擒拿,這些楊家人自然會離去,不會影響我們做生意。我們只需作壁上觀即可。」
趙老捋著鬍鬚,一臉篤定的說道。
他雖然年至古稀,但眼光毒辣,閱歷十分豐富,早就見慣了形形色色之輩,對於各種局勢,把握非常精準。
「趙老所言極是。」
聽到他這番分析,兩名守衛紛紛點頭稱是。
此刻場中,楊忠渾身的氣勢已提升至巔峰,宛如一座巨山橫空,朝著楊玄真狠狠壓迫。
他的意圖再明顯不過,先給楊玄真一個教訓,同時還要震懾一番周遭的圍觀之人,防止不識趣者貿然插手。
只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打得精妙,卻低估了楊玄真。
面對那股鋪天蓋地般的氣勢,楊玄真仿佛未曾察覺到一般,仍舊紋絲不動,甚至連衣袍都不曾晃動半分。
「楊忠,你以奴欺主,死。」
他身軀一震,體內氣血宛如沸騰的開水般激盪,整條右臂青筋突起,似虬龍纏繞,猛然朝前探出,五指箕張,猶如龍爪,直指楊忠心口。
這一招,乃是楊氏絕學飛龍探爪,剛猛凌厲,一爪之下,哪怕是一塊三尺厚的鋼板,亦能輕易洞穿。
呼…
破風聲刺耳,仿佛萬千金鐵在摩擦。
「不好!」楊忠臉色一變,一種強烈的危險感覺襲上心頭。
他還來不及過多思考,在千鈞一髮之際,身形本能的一側,竟然險之又險躲過了這致命攻擊。
「呼…呼…呼…」
楊忠急促的喘息著,在他的胸口,赫然多了幾道清晰的抓痕,深刻入骨,一股股鮮血不要錢一般流淌而出。
倘若剛才他慢了半拍,恐怕現在就不是受傷這麼簡單,而是斃命當場。
他難以置信的盯著楊玄真,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對方怎會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實力?
怎麼可能啊?
而一擊未果,楊玄真並不意外。
對方的戰鬥經驗極為豐富,他只是剛剛殺過一隻雞的菜鳥,單單戰鬥經驗而言,的確與對方差距極大。
但那又如何,有一句話叫做以力破巧,只要力量足夠強,任你技巧再高都無濟於事。
嗖!
楊玄真左腿彎曲成弓形,右腿緊繃,猶如鐵鞭,朝楊忠狠狠掃出。
這一招叫做神龍擺尾。
將渾身力道聚於一線,猛烈甩出,就算是一頭大象,都要被抽飛出去。
若練至大成,可將身軀視作龍尾,一抽一甩之間,無人能擋。
「你…」
面對這裹攜著萬鈞之勢的一腿,楊忠面孔徹底變了顏色。
他才剛避開飛龍探爪一擊,尚未拉開與楊玄真的距離,轉瞬攻勢又至。
而且這一腿快若奔雷,威勢更勝先前那一爪三分,使他再也來不及躲避。
楊忠只能奮起渾身力氣,雙臂交叉,做出一個格擋的姿勢。
砰!
腿與臂相碰,悶響傳盪四方,周圍的氣浪翻騰不休,激起陣陣塵土飛揚。
下一刻,楊忠整個人宛如一個皮球一般,被楊玄真一腿踢得飛射了出去。
還在半空之時,其體表便有一股股血箭飆射開來,宛如下起了一場血雨。
他體內的骨骼,也在不斷咔擦作響,這是勁力入體,在摧毀內臟,經脈…乃至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