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不堪一擊
「狗日的！我就知道沒好事，有好事也輪不上我們。」
「這一定是那些傢伙的陰謀，幸虧老子聰明。」
「……」
碼頭上不少的海盜船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將那混亂拋在身後，等到衝出那島嶼才鬆了一口氣，口中叫罵著。
很明顯大部分人還是認為某個大海盜想要藉此機會吸引另外兩件信物的線索，同時拿下其他人，以此成為下一個海盜王。
「船長，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身邊船員揣測不安的問了一句，看那樣子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驚險之中冷靜下來。
還好他們來得慢，碼頭因為被堵滿了沒地方停，導致人還在外圍找機會上島正好就撞見他們動手。
但也就是這種情況反而讓他們在士兵追上之前跑掉，至於那船長說的話，聽一下就好了，他們可是看著船長聽到消息就瘋了一般跑回來。
「還能怎麼樣？當然是跑，這個地方不能在待了，換一個海域。」船長也是老油條了，他經歷過黑傑克時代的老人，給小弟科普起來。
「你們那是不知道一個海盜王的產生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他們完全占據沉船海灣，我們每次劫掠還得上繳一部分，所有海盜都得聽他們的……」
海盜的統治要比貴族更加殘酷，因為貴族底下的農奴是在活不下去還能逃入山林自己開墾，或者去當土匪，而他們本身就是海盜根本沒有選擇，其他勢力也不可能接受他們，所有海盜要麼加入其中，要麼就選擇臣服。
底層的海盜只會更加難熬，因為哈姆雷特崛起，那海軍已經開始有了動靜，他們再去劫掠撞上的可就不是商船，而是又回到被海軍追著打的階段。
所以這些大海盜才願意接受託特尼斯方面的調停，準備針對哈姆雷特，儘可能延緩他的復甦，某種程度上也是延長海盜的生命線。
但為什麼這裡的海盜突然沸騰，因為這個黑傑克的消息而匯聚？
因為他是曾經帶領海盜戰勝過哈姆雷特海軍，帶領大家開啟大劫掠時代的人物，船長享受過時代紅利才有現在這艘船。
相比於給托特尼斯當打手，他們更想要在哈姆雷特崛起的情況下成為新海盜王對抗，否則就沒機會了。
「可是這樣說的話有海盜王不是更好嗎？我聽說都有海盜建國了。」船員就不懂了，按照船長說的，這片海域應該有這麼一個大人物才能凝聚海盜的力量對抗。
「蠢貨！黑傑克強大的真正原因不是他個人，而是他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艘超凡戰艦，而想要跟那帝國艦隊對抗，只有這種東西才行。
沒有那艘超凡戰艦，再多的海盜船也就是破爛，那樣打起來我們會被海盜王推出去第一批消耗對方，你小子出海難道是為了找死嗎？」
船長有些急躁開口叫罵起來，無論有沒有成功誕生海盜王，也無論他們加入還是不加入，底層的海盜最終都不過是上面那些傢伙的炮灰，他年輕的時候或許還會有一些幻想，但現在這個年齡早就明白了這些事情。
「船……船長……」
「喊什麼喊？有屁就放！」船長下意識回頭看去，卻沒見到有船追出來才鬆了一口氣，抬頭看過去罵了起來。
只是這一眼卻發下了那哨子看向的方向不是後方的島嶼，而是前面，那有什麼東西？
船長瞬間心就提起來了轉頭看向前方的天際線，他們可是海盜，如果想要動手，怎麼可能不安排……
只是不需要他多想，那提著的心就直接死了，因為在外圍一支二三十艘大船組成的龐大艦隊出現。
「怎麼可能！」船長高呼，臉上驚恐的面容充滿不敢相信的態度。
也真不怪他這個反應，因為自從黑傑克失蹤，海盜在當初瓜分遺產的一戰結束之後就分裂了，像是紅鬍子七艘就能稱得上大海盜，占據一席之地。
其他的那些也都類似差不的情況，基本上很少有超出十艘大船，如果招攬當然會有很多臭魚爛蝦聚起來，但核心跟外圍是兩個概念。
主要就是養不起這麼多海盜，還有就是他們相互之間制約，一個太強會引起其他幾個針對。
現在這種情況要麼就是有一個大海盜一直暗中發展，要麼這些人就根本不是海盜。
「不像是托特尼斯的戰艦，那旗幟是什麼？太遠了根本看不清楚。」
船長站在船頭擺弄著單筒望遠鏡，想要獲得更多的信息，只不過船員卻是急切的問了起來。
「船長我們怎麼辦？」
「未必是沖我們來的，先逃離這個地方再說！」
那些從島上逃出來的船基本上都跟他們一樣的選擇，想要避開那些艦隊，但很顯然有些事情並不以他們的意志轉移。
「報告！發現大量海盜。」
威爾遜現在一身正式的軍裝站在船頭抽刀指向那些海盜高喊，「加速前進，我們要用這些海盜的鮮血來洗刷哈姆雷特的恥辱。」
「為了哈姆雷特！」
哈姆雷特的士兵，或者說大部分人都學習過鼎盛到沒落的這段歷史，主要就是沒落之後所遭受的巨大傷害，他們這些集體主義，認同感最高的軍隊更是感覺到屈辱。
加上海軍內部的思想教育一直將這些海盜當作的目標，所以大家心中都有一股氣需要發泄出來。
船隊開始加速貼近過去……
「船長他們衝過來了！」
「他媽的這是誰的船？」
哈姆雷特海軍並沒有延續之前哈姆雷特軍隊旗幟用家族象徵的烏鴉圖案，而是用象徵鮮血的紅色三角旗，所以這些活躍在周邊的海盜並不認識。
因為之前海軍出行根本不會掛紅巾，更多是偽裝成商船護航，趁機伏擊海盜，只有這種正經的戰鬥才掛上用以區分敵我。
「船長，他們避開了？」
「不是沖我們來的。」
那些船員激動的呼喊仿佛逃過一劫那樣，正以為這些船並非針對自己，而是要去島上，只是這邊船長回過神來，下一秒卻嚇破膽般高喊。
「快逃！」
船跟船之間還是有上百碼的距離，但船長已經能夠看到那碩大的炮口正對準他們。
對面那些追擊的海軍已經靠近過來，改裝在甲板上的幾門大口徑火炮也已經完成裝填，借著錯身而過的機會終於出手。
「開炮！打沉他們！」
隨著命令下達，那引信被點燃，下一秒震耳的轟鳴伴隨著煙氣迸發，碩大的彈丸呼嘯著撕開寒風，在那些海盜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撞入了那船上。
在陸地為了野戰需求採取六磅、八磅這種輕量化的小口徑火炮，但是在船上就不需要在意運輸的問題，直接上哈姆雷特鑄造十二磅這樣的重炮。
哪怕有著底座卸力，但是在數門火炮同時發射的時候還是讓船產生明顯到晃動。
那在海上航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海盜船經歷過數不清的風浪，但在今天面對炮彈瞬間破碎，側面出現了幾個破碎的大洞，那炮彈跑到裡面估計造成的毀壞效果也很大。
只是效果並沒有這麼誇張，因為單純的炮彈很難打到吃水線以下的關鍵部位，至於炮彈入水的效果怎麼樣？能夠看到一些打偏了直接落入水中炸起一團水花，但沒有什麼傷害。
所以為了造成足夠的傷害，海戰之中大多喜歡用燒紅的鐵彈點燃對方的彈藥庫發生殉爆，要麼就是鏈彈攪爛桅杆強停船隻，再接舷跳幫。
如果運氣好，對付那些沒有底艙分隔的船能夠通過射進去的炮彈造成二次傷害從內部打穿，這就有沉船風險了。
這種戰鬥方式得延續很長時間，直到更大威力的火炮出現，現在海盜甚至連火炮都沒有。
只不過就算是現在的火炮對船上人的傷害是極大的，那些炮彈撕碎木頭飛濺而出不知道多少人中招，發出痛苦的慘叫。
「裝填，自由發射！」
指揮官呼喊著，而水手長時間的艱苦訓練讓他們能夠掌握足夠的技能，同時迅速響應，操控錯身而過的船劃出圓弧，時刻將炮口對準目標。
船上炮手忙碌裝填，這些裡面主要是海軍，但也有炮兵部隊抽調過來的人手。
他們很快就發現海上跟陸地上的情況不同，瞄準也會隨著風浪而出現問題，所以很乾脆就放棄了那些不切實際的，直接裝葡萄彈，也就是霰彈。
那海盜船撐過了第一輪，想要逃跑，但剛才的一輪炮擊摧毀了不少東西，更是死傷了一些人，導致船上的海盜陷入到驚慌之中。
「不！我想回家……」
「救我……好痛呀！」
「媽的，都他媽給老子站起來，跑不掉大家都得死。」
剛才被擊中的時候船上一陣晃動，船長的帽子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也顧不得這些，他爬起身來極力想要再次起航，但很可惜距離更近了，而失去控制的船隻就像是一個漂在海上的靶子。
霰彈轟擊！
又一輪火炮裝填完成，沒有了齊射的震撼，但是接連爆發的硝煙反而更加具有壓迫感。
被包成一團的彈丸出膛之後瞬間散布開來，化作彈幕洗禮那海盜船，噼里啪啦的聲響沒有剛才撕開大片船板的誇張，但是對那些正想要掙扎的海盜給出了直接的殺傷。
一發不知道哪來的彈丸從船長身上撕下一塊血肉連帶著的力量將人也帶倒，首先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倒在地上幾秒之後才緩緩回過神來，但這下劇烈的疼痛讓他不自覺發出哀嚎。
頑強的生命力加上求生意志想要掙扎一下，只是怎麼都捂不住傷口流出的東西，是腸子還是什麼已經分不清了，只是一團溫熱，鮮血流淌在破爛的甲板之上，仿佛指引他看向那被丟到一邊的船長帽。
船長死了，跟大部分海盜一樣，死在海上，結束了那罪惡的一生……
這種現象出現在這片海域之中，那些逃出來的海盜遭到哈姆雷特海軍圍剿，幾輪炮擊之下這些木製帆船扛不住的，有些甚至直接擊沉了。
而那些海盜甚至就連反抗都做不到，他們的船沒有火炮，連步槍都沒有，至於接舷，人家巴不得你靠近過來，我火炮打得更准。
一場毫無疑問的屠殺，那些剛逃出來碼頭的海盜本來以為離島就能遠離那些事情，但出來就被堵門殺。
有海盜想要藉助地形優勢，但海軍就是不靠近過去，對於周邊的水文環境好像非常熟悉，就在島的周圍游曳。
因為內部複雜的情況，最後決定一部分偽裝海盜登陸，而另一部分則直接從外面封鎖，只要遠離那些亂流跟礁石，將海盜困在其中，敢出來就打沉。
現在那些海盜要麼突圍挨炮彈，要麼就等死，或許他們寄希望於能不能堅持到天黑尋求突破。
在外面圍獵之際，內部的戰鬥也還在延續。
上千個有組織的士兵很快就拿下了碼頭，至於殺了多少海盜根本就沒有人在乎，他們正馬不停蹄的從船上搬下來一支支步槍，一箱箱彈藥，當然還有更多的裝備。
簡單調整之後就開始以碼頭為根據地朝著海盜小鎮進軍，所到之處基本上就沒有反抗的，因為大部分海盜都跑去上面了，留在這邊的大多都是普通人，或者是沒有什麼野心的海盜。
這邊投降的速度甚至都比接收俘虜的速度更快，還得留下一百人看管他們。
但是隨著隊伍推進到山腰，也就遇上了那些正在瘋狂劫掠相互廝殺的海盜。
「全部放下武器投降！」
那些殺瘋的海盜可不管這些，猙獰者面目就抄起武器沖了過來，不是一個，而是一大堆。
「準備——射擊！」
那新兵也是見過血了，回到陣列之中更是獲得了加強，他們在指揮官的命令下舉槍射擊，打這些無甲的密集目標簡直跟割草一樣。
隨著槍聲響起那些上一秒還瘋狂的海盜下一秒就倒地發出哀嚎，更加可怕的在於幾行陣列交替帶來的彈幕覆蓋，基本上沖多少上來就死多少。
瞬間鮮血染紅了地面，隨著斜坡流淌下來仿佛要將整個戰場染紅。
「多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