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農莊事了
那彗星則遍布傷痕倒下，螢光流體從中流出，這一刻那籠罩彗星之上的螢光開始黯淡。
隨著蘭斯揮劍，那一聲清脆的響聲之下水晶體甚至因為衝擊而裂開，似乎將要顯露出其中那真正的核心。
然而恐怖的一幕在於那縫隙之中大眼突然就睜開了那古怪的眼球，那鎖孔一般的眼瞳似乎帶有別樣的魔力。
蘭斯所窺探到的卻不是這樣的景象，裂縫之中一股難以言述的力量逸散開來。
如同煙氣一般幻化成團，他的目光之中那是不斷變幻的色彩，甚至跳出了光譜之外，在黑暗之中翻滾跳躍，閃爍交織。
那強烈的污染開始擴散……
蘭斯下意識抬手驅散，卻沒想到他的手竟然都發出幽靈般的輝光，同時生命力被抽取，有機物開始枯竭化作癟殼怪一般石化。
「退開！快！」
蘭斯的叫喊讓大家都有些沒反應過來，因為他們根本就看不到那些絢爛多變的光彩，但還是主動朝著遠離。
蘭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剛才他們的舉動打破了水晶將污染的力量也放了出來。
那現在怎麼辦？
蘭斯也不免有些慌亂，但在瞬間就反應過來，幹掉源頭就是了。
直接開賜福，那源源不斷的力量去除異常狀態讓石化的手臂恢復，揮劍斬出除去攪動那彩光之外毫無用處，仿佛是無形的一般。
但下一秒蘭斯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捨身衝鋒撞入那星彩之中，賜福源源不斷的力量維持身形不被彩光侵蝕，在他的皮膚之上出現了石化跟恢復的交鋒，迎面而上最為脆弱的眼瞳更是整個都被石化。
可是這並沒有讓他後退哪怕半步，雙眼看不到，但他的心能夠看見，他的劍能夠看到！
隨著衝鋒的姿態刺出，這一劍叫做一往無前！
大眼怪失去了石殼跟水晶的庇護，那些觸手又被蘭斯斬斷只剩下肉芽，面對這劍刃加身根本毫無抵抗之力。
大劍順著裂縫插入其中，那熟悉的手感之下是猛然收縮的眼球，那股力量似乎也隨之消散。
蘭斯趕緊閃身拉開距離，卻感覺到一股陌生的記憶在光彩之中浮現，一時間竟然失神，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是周邊油畫一般的景象也逐漸跟現實重合。
他們又回到了那個深坑之中，只是接下來的景象卻是非常恐怖，因為那原本應該升起，被他們打敗的彗星竟然完好如初般待在原地。
那場景根本就沒有剛才戰鬥的痕跡，就好像那一切不過是發生在夢中，而現在他們醒了。
「這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我們剛才明明……」
「我分不清……我分不清呀！」
大家都不由得出現了情緒上的反應，畢竟誰能輕易接受苦戰之後明明已經勝利，但轉頭就煙消雲散？
唯一還算是冷靜的蘭斯卻從剛才殺死的瞬間獲得了一部分殘留的回憶，這些信息卻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眼前那長滿水晶的彗星其實不過是一個蛋，這種虛空生物的誕生需要很多的生命力，所以才會被吸引來到這個世界。
正常來說應該是落地開始展開領域，吞噬掉這個世界，然後從中孵化出來。
但問題在於老祖雖然是將其召喚而來，可是發現這玩意也在掠奪靈性，將血肉變成化石，這就觸及了根本利益，不可能跟無形血肉那般放任不管，直接反手將其封印。
而只是吞了一個農莊的蛋蛋也不夠靈性孵化出來，那就只能被迫陷入沉睡，直到老祖沒了封印儀式鬆動。
也就是他們面對的僅僅只是一個還沒發育完成的胚胎……
然而更加可怕的在於他們經歷的一切，不斷變幻的場景，不斷傳送的空間，都不過是在怪物的夢中。
也就是說正常能夠殺死的僅僅只是一層夢，根本不可能殺死真正的沉睡者，而沉睡者也沒有甦醒。
打量著那眼前似乎根本沒有動過的彗星，終於明白為什麼叫做沉睡者了。
「之前一直有所猜測，但現在證實了我的想法，我們一直都在其夢中，一路走來被芽綠水晶傳送，不過是被拖入一場場夢境之中，而剛才我們同樣在它營造的夢境之中。」
這一句解釋也就讓大家明白，當他們被傳送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落入沉睡者的夢中。
「那現在呢？」
「現在當然也是一樣。」
塔瑪拉有些迫不及待追問，只是她得到的答案很簡單，甚至有些絕望。
「那就是說我們永遠都沒有辦法殺死它？」
「同樣它也沒有辦法殺死我們，只能將我們困在夢中……」
蘭斯答非所問卻讓現場氛圍變得沉默，大家看向那彗星眼神之中帶有一種難以掩飾的凝重和不安。
他們並不能理解蘭斯在想什麼，說實話能不能殺死它不重要，他在糾結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水晶明顯是一種神奇的超凡材料，而且還是一種天生的高能聚合物。
如果留下彗星，不斷派人進入這裡刷怪，收集水晶帶出去，那他們就相當於留下一個水晶礦，穩定源源不斷出產一種超凡材料。
而且其中出現的各種複雜怪物還非常適合用來練兵，在夢中那沉睡者同樣沒辦法殺死他們。
相當於一個專門用來刷刷刷的福利副本。
但唯一的問題就是這玩意怎麼可能受到人類控制，它會不會發育？
現在都還不過是一個發育不全的胚胎，哪怕早早就被老祖封印就能影響一地，攪亂時空不過是無意識的一場夢，這是何等威能？
而當它真正孵化出來，別說成體了就算是幼體會發生什麼？
蘭斯截取到的些許記憶讓他了解更多，但也面臨更多的壓力。
「當然！」
突然蘭斯開口說了一聲，甚至他還笑著解釋了起來，「我有太多辦法了，正在考慮用哪個呢。」
那輕鬆隨意的語氣讓籠罩在眾人心中的烏雲消散，但實際怎麼想只有蘭斯自己知道，沒有人注意到他看向那沉睡者的眼神。
他已經做出了決定，不能為了眼前的利益給後面留下大坑。
因為他不是老祖，他也不相信後人的智慧，更不會高估人類的能力，真信那些就完蛋了。
沉睡者只有在沉睡中死去才是對這個世界最大的價值。
蘭斯走上前去，抵抗那令人不安的氣息，然後發動獻祭。
吾好夢中殺神！
結果竟然直接通過，蘭斯就明白他們果然還在沉睡者的夢中。
下一秒虛空吞噬而至，而那沉睡者似乎才反應過來，大地都仿佛在震動，那沉睡者周身的水晶綻放出強烈的光彩想要抵抗那未知的力量。
但根本沒有用，獻祭的強大之處在於從來沒有極限，哪怕是能夠攪動時空的沉睡者在其面前都只能稍微掙扎一下。
但也在下一秒石殼破碎，一股交織的彩光綻放而出，似乎是想要自爆一般玩命，強大的力量從裂縫之中湧出，正面迎上蘭斯。
但獻祭之力還是先一步將其拖入到虛空之中，而似乎有所牽連一般，那彗星消失的同時，釋放出來的瘋狂色彩一同消失，哪怕是光都難以逃脫。
而蘭斯那動作也隨之一頓，再看向他竟然被石化覆蓋，但好在等到彩光消失，很快石化層浮現很多碎裂的痕跡，而隨著動作繼續，整個表層脫落，顯露出蘭斯的身形。
他相當於直接換了一身皮，沒想到這玩意侵蝕這麼厲害，如果不是自己血肉源源不斷生長，恐怕真有可能被榨乾。
抖落那些碎屑，蘭斯將目光放在前方，生怕再出什麼么蛾子直接獻祭。
虛空吞噬而至，那彗星直接被消除，原地只留下一個凹坑。
失去了那維持的力量，有沒有想過會發生什麼事？
緊接著頭頂就傳來動靜，抬頭一看他們正在那磨坊地下，要知道磨坊之所以維持不倒就是那沉睡者的力場，現在也隨之崩塌，各種磚石木頭砸了下來。
「小心！」
蘭斯警告一聲，好在磨坊的建築主體是朝外倒，所以只有少量磚石掉落，這種情況雖然有些狼狽，但並沒有太大威脅。
倒是磨坊倒下反而將遮擋他們頭上的空間打開，等到再次平息下來的時候，眾人才發現那頭頂不再是混亂的夜空，而是飄著細雪的白日。
這一幕的出現也就證明本來被不知名力量攪亂的時空開始被現實修正，寒冷正在侵蝕這片荒蕪的土地，但卻讓眾人都莫名鬆了一口氣。
「這是雪……結束了嗎？」
「我們成功啦！」
「先出去吧。」
蘭斯示意他們出去，正好順著倒塌的磚石搭建的台階離開了這邊。
留下來的蘭斯抬手往虛空一抓，他手上只有一個人頭大小的怪異球體，表層被布滿紋路的石殼覆蓋，在上面有著一些不規則裂紋分割成塊。
蘭斯有些好奇的將其激發，那塊狀石殼鬆開，顯露出內核一個水晶簇凝練成的核心。
看著懸浮在手上的東西，但是這玩意不就是那癟殼怪之中出現的沉睡者小號嗎？
只是稍微打開變幻的彩光就透露出來，那股力量開始影響外界，嚇得蘭斯趕緊蓋上，不過剛才短暫的接觸也讓他明白了什麼。
這玩意是【晶種】，那沉睡者的核心，而效果也很直接，就是將周圍生命力掠奪的一切結晶化。
如果當時打地牢的時候有這玩意，直接拿出來一照，那些血肉就結晶化了。
蘭斯突然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殺死那沉睡者得到可控的結晶體工藝。
「大人！」
上方的呼喚讓蘭斯反應過來，等他走上去的時候才發現周邊那些環境仿佛在一瞬間加速度過十幾年的樣子，木頭之類的東西快速腐爛，原本屬於農莊的建築基本上都倒塌了。
蘭斯彎腰捏了一些泥土神情顯得有些無奈。
哪怕是哈姆雷特原本肥沃的土地也變得荒蕪，就好像是被污染的土地，可能這裡永遠都不會再長出一根雜草。
如今細細一層雪鋪在這片土地之上更顯蒼涼……
「收拾一下回去吧。」
…………
哈姆雷特。
那海盜審判經過十多天之後已經結束，只有那些被澆水成冰凍在廣場的屍體還沒撤下，每一具屍體旁邊都有張貼寫滿罪狀的公告，向外來人宣示這裡發生了什麼時候。
甚至有人押上去的時候看見那些各種方式死去的傢伙，直接給嚇死了。
相比於海盜普通人更加關心那些貴族，蘭斯特意安排了一個最低級的海盜，跟一個貴族解剖，向眾人用最直觀的方式表現，所謂的貴族跟低賤的海盜沒什麼區別。
甚至還有安排醫生解釋人體器官運行以及病變原理，以此來打破各種流傳已久的謠言跟認知，推動哈姆雷特新醫療體系。
這種手段的衝擊是巨大的，因為那些解剖的屍體，連同器官就這樣凍在冰塊之中展示給眾人。
貴族跟普通人沒有什麼不同，這種觀念一旦冒頭就會迅速蔓延開來很多人是不能接受的。
隨著活動結束這種熱鬧非但沒有消退減弱，相反越來越多的人來到這邊，特別是那些商人。
原先所謂的商人協會本來就是極其寬鬆的組織，主要就是幾個大商人相互溝通的平台。
現在被蘭斯爆出了各種事情，這些事情不上秤還好，現在被直接爆了出來，他們內部就矛盾就已經被挑起。
說來也怪，托特尼斯也殺他們，只不過暗地裡找海盜殺，哈姆雷特照樣殺了不少托特尼斯扶持跟海盜勾結的商人，雖然並沒有擺在明面上，但人直接消失誰都能猜到什麼。
不過那些商人依舊過來尋求機會，因為哈姆雷特殺人是明正典刑的，有罪才殺你。
當然，更多是因為利益，哈姆雷特已經宣布重啟商路，現在拿出一個初步方案來，讓那些商人過來談。
不是不讓你們做生意，只不過得按我的規矩來。
在利益面前沒有人在意那些死掉的商人，他們都迫切的想要從那重啟商路之中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