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狂鼠產業
也不管布狄卡跟那條瘋狗的「友善」互動，蘭斯則跟威廉姆說起了剛才的想法，簡單說明現在的情況。
「現在的確需要一批工作犬，追緝還是尋物，或者是巡邏放哨，都對警察系統，甚至軍隊的建設都至關重要。
而且你這祖傳的手藝丟下也可惜，反正現在局勢已經穩定下來，警察的工作量少了很多，你考慮一下吧。」
蘭斯沒有要奪權的意思，只是隨著制度推進，哈姆雷特警察現在雖然抽調嚴重，但局勢還是很穩定的，他這個警長掛在這個位置上實在是太浪費了。
「沒什麼好想的，哈姆雷特哪裡需要我，我就到哪裡去。」
威廉姆又不是捨不得那警長帶來的權力，實際上他從來就不是沉迷權力的人，他更在乎正義跟秩序。
而從小鎮出來，了解越來越多的事情之後，他就明白正義沒這麼簡單，越發堅信在這個絕望的世界之中，哈姆雷特才是這個世界未來的希望。
一切為了哈姆雷特！
「你放心，場地、經費還是人手，需要什麼就說。」
蘭斯還是喜歡這種努力工作沒有怨言的員工，而該給的自然要給足，大家都是為了哈姆雷特嘛。
兩人簡單溝通了一下現在獸欄的情況，這上百隻的各種犬類特長不同。
有些跑得快，有些嗅覺靈敏，有些腦子靈活，有些則適合廝殺，就算是同一個種類也有不同的個體，非常複雜。
所以需要威廉姆發現它們的特長，然後制定不同的馴服計劃，還有配種出穩定的品種，雖然突變或者覺醒會有驚喜，但通常意味著不穩定。對於一個勢力而言這是不行的。
說著又回到了那些狼崽的培養之中，蘭斯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警告道：
「月圓之夜，就在幾天之後，到時候將狼崽全部隔離開，然後安排人守夜。」
當初旺財月圓之夜覺醒，兄弟姐妹殺死母狼，然後它們相互之間廝殺吞噬，這可不能再來一次。
蘭斯又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件事，畢格比好像也會在月圓之夜變身，而老祖也說「群星歸位」這些鬼話，這個世界的天象真的帶有特殊的力量，又或者某種超大型儀式。
有空研究一下老祖留下的資料才行，好在現在有的是時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布狄卡的叫喊打斷了他的思緒。
「老大，它咋沒反應了？」
蘭斯看過去就一陣無語，那狗嘴被塞滿了狗糧，直接翻白眼了。
「你在幹什麼？」
「它不吃俺就餵它，誰知道連吃都不會，這狗就是蠢啦。」
布狄卡還抱怨起來，蘭斯感覺拳頭又硬了！
「都快被你噎死了，有這樣餵的嗎？」
在威廉姆的指揮下布狄卡好一頓忙碌才將那狗搶救回來，再次醒來的瘋狗看向布狄卡的眼神也帶有一絲恐懼，這下比吃藍莓的效果還好，當然黑狗還有一絲疑惑。
啊！不是，你來真的？
蘭斯也只能默哀，以後沒有我這種好人教你了，自求多福吧。
吃人長大？沙和尚也吃人，最後還不是一條好狗……
蘭斯在獸欄那邊待了一會，冒著大雪往家裡走去，現在外面沒有什麼人活動，就算有也裹得嚴嚴實實匆忙走過，這就是帝國北境的嚴寒。
雖然有迷霧群山遮擋住大部分南下的冷空氣，但偏偏哈姆雷特這個邊緣就是缺口，風那是呼呼往這裡灌。
好在哈姆雷特也是靠海，洋流帶來的暖濕氣流在哈姆雷特上空對抗寒流，倒也減輕了幾分寒意，比不上群山那種誇張的極寒，算是溫帶海洋性氣候吧。
雖然現在蘭斯無懼冷熱，但是看著漫天飄雪的景象也是心中多出幾分寒意，快步往家裡趕去。
「大人回來啦！」蘇珊開門發現是領主回來了一臉驚喜，連忙打開大門，「大人快進來，我馬上升起壁爐。」
「我沒在你自己也要升起火，省這點錢幹嘛，要照顧好自己嘛，生病就麻煩了。」蘭斯解下那身上的外套，口中還在說著。
「有的，我那屋不大，生個暖爐就好了，冷不著。」蘇珊笑著接過蘭斯手中的大衣，抬手輕輕撥開上面的雪花。
「暖爐也要注意通風，在帝國每年都有人因為這個死了，官方有沒有提醒。」
「大人放心吧，鮑德溫大人早就提醒過了，而且現在農村的用火炕，城裡的有新式暖爐，冷不著。」
蘇珊附和著，而她說到的這兩種東西則是蘭斯在知道哈姆雷特冬季寒冷之後，在設計房屋之前就留出了改造空間。
其實就是火炕跟暖爐，畢竟現在的水平太過複雜的取暖手段也用不上。
更加重要在於哈姆雷特開闢荒野，大量伐木製炭，所以價格不高，大部分人都能承擔起來，過一個暖冬。
說到底，那些可都是要給自己創造財富的勞動力，是自己的財產，蘭斯當然要維護。
蘇珊跟上去，卻又突然神情憤恨的跟蘭斯說起了一些事情。
「領主大人如此關愛大家，就算是那帝國的皇帝都不行，可還是有那些傢伙在不斷詆毀大人，在城裡傳播……」
隨著收復戰爭的開啟，軍隊被調離之後，加上港口碼頭這些地方帶來商品的同時也帶來了很多外來人，於是城裡開始流出了一些不太好的言論。
內容大概也是老一套，就是質疑他的繼承權，不是貴族，還有就是抨擊他對周圍發動戰爭，暴君，獨裁者，哈姆雷特惡魔等等
要麼就是編一些奇奇怪怪的謠言，什麼喜歡男人，什麼夜御十女，反正怎麼低俗，怎麼有效果怎麼來，也不管有沒有衝突……
這裡面是誰散播的這些消息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那些勢力放在哈姆雷特的探子，他們拼命想要污衊領主的形象。
蘭斯做的事情實在是得罪太多人了，不只是貴族，還有各方勢力，但蘭斯一向是無所謂的。
「應該派人將那些傢伙全都抓去療養院！」蘇珊也是狠人，誰敢詆毀領主，那就要他死。
「不急，跟他們耍耍。」
蘭斯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這才到哪裡呀，大雪封閉了消息，等到那些消息散播出去，很快他們就不是傳我的謠言，而是喊打喊殺了。
很快房間內升起壁爐，蘭斯也終於是長舒一口氣，現在自己總算是能夠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了。
…………
這覆蓋哈姆雷特地區的一場大雪來得遲，但是來得猛，已經斷斷續續下了幾天都不見有停下來的意思。
最誇張的時候漫天飛雪，天地變色，白茫茫的一片，伸手出去都看不到的程度。
躲在建築之中都心有餘悸，更別提出去了，那大自然的力量實在是可怕。
就算是小的時候也是飄著細雪，一點點積累到那哈姆雷特之上，卻也是看得人心急。
因為如果清理不及時，這些木頭泥土茅草頂的長房風一吹，雪一壓就垮了。
當時蘭斯考察詢問當地那些人氣候的時候就知道往年多有這種事情發生，路有凍死骨在這個時代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
不過好在現在的這些房屋大多都是新建，而且在雪季到來之前加固過，家家基本上都能配上暖爐過個暖冬。
絕望不屬於哈姆雷特……
哈姆雷特，遺蹟小鎮。
外面是大雪紛飛，寒風吹過那街道都會響起「呼呼」的聲音，街道之上除去積雪，也看不到有人來往。
但是在屋內卻是熱鬧非凡，一樓有不知道多少人聚在一起盯著那圍欄熱烈高呼著。
「抓瞎它的眼睛！」
「咬它鼻子！」
「咬它！咬死它！」
毫無疑問發生在這裡的是一場賭鬥，只不過主角不是人類，而是那有成年貓大小的紅眼大老鼠。
在大量的捕抓，經過多番測試研究之後也大概摸清了這種狂鼠的習性。
比普通老鼠更加龐大的身軀需要更多的食物支撐，所以本身進食的欲望強烈，無時無刻不在渴望食物。
同樣代謝也很快，只要食物充足，皮肉傷一兩天就會結痂，簡直就是天生的「角鬥士」。
越是餓就越加瘋狂，餓瘋了什麼都敢啃兩口，充滿攻擊性，但是在測試了之後發現飢餓狀態也會影響戰鬥效果。
餓一天的還有力氣，但沒這麼瘋狂，餓三天的雖然瘋狂，但打架都沒力氣了。
不能將戰鬥拖長就不精彩，沒有觀賞性就很難調動觀眾情緒，也就沒人買單。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們也研究了很久，但只能說哈姆雷特還是人才多呀，很快就找到了辦法。
而解決這個問題的不是別人，就是那隱居在酒廠的調香師，也就是帝國公主索菲婭。
因為在前期觀察研究之中就發現了狂鼠性成熟很快，而且一窩生七八個，誇張點的十二個都有，它們自己為了搶奪母鼠也是會打架的，而且非常凶。
然後索菲婭就根據這個特性，用母鼠的性腺為材料製作了一款只有鼠鼠才能聞到的香水。
在開戰前往場地滴上一滴，那進場的鼠鼠就會為了不存在的母鼠陷入瘋狂，而將另一隻公鼠當作敵人，開始廝殺。
這種體力充沛的廝殺觀賞性很好，一旦見血之後會更加激起它們的瘋狂，同樣也能調動觀眾的情緒。
但是這有一種弊端，那就是只有公鼠上角斗場，好在哈姆雷特提倡節儉，不會浪費。
至於那被割去性腺的母鼠去了哪裡？當然是變成了公鼠的糧食，只有吃生食，而且還是同類，才能讓它們習慣於這種廝殺。
還真別說，人類有時候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總能搞出點新花樣。
從一開始哈姆雷特方面就制定了斗鼠規則。
第一條自然就是制定收購的規則，從品相上分個三六九等，價格自然也有差別。
從體型，毛髮，年齡，有沒有受傷，公母等因數劃分出來，一般只有品相最好，能夠成為斗鼠的才值十個銅幣，剩下的那些大多都是按照飼料的價格收。
按道理斗鼠很值錢才對，可為什麼能夠壓價？按照官方制定的價格來？
因為斗鼠這玩意歸屬於賭博，是被領主壟斷的，只要你打不過領主那就得聽話，不然警察馬上到你門口，查封過幾個私設的斗鼠場就完事了。
但是銅幣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也是非常豐厚，更別提十個，所以前段時間那是瘋狂出動就是為了抓大老鼠，很多傭兵連遺蹟尋寶都不玩了，就研究怎麼才能無傷抓到老鼠。
這裡的無傷不是指人，而是指怎麼才能抓到沒有傷的狂鼠，畢竟很影響評級，也就是錢。
這種情況帶動了捕鼠業，蘭斯賣老鼠藥、捕鼠籠就賺了一筆，同時也帶動了一批以狂鼠為材料的產業。
要知道皮毛一直都是一種比較堅挺的材料，更別提現在冬季這個值錢。
以前老鼠就巴掌大，剝下來的皮自然不值錢，但是一隻狂鼠現在十幾磅都有了，那皮毛展開跟兔子皮一樣大，幾個就能做一件衣服，邊角還能湊頂帽子，自然有價值了。
實際上還是官方搞出來的，收回來那些不能當斗鼠的自然要妥善利用，這個是有規劃的，血肉內臟當飼料，將皮毛又賺一筆。
鼠鼠皮草做出來保暖效果是差了一點，但架不住便宜，相比於貴族那些狐狸或者是熊的，這個普通人也能穿上。
其他人看到這個，也是有樣學樣，只有品相好的才送去給官方換錢，差一點的就自己剝皮來賣，這個蘭斯沒有限制，畢竟就是為了鼓勵大家獵鼠才搞出來的。
然後有趣的來了，那些人將鼠皮剝下，可還有肉跟內臟，直接丟掉是不可能的，所以鼠鼠也就變成了菜式走上大家的餐桌。
牴觸嗎？可能一部分人會，但大部分人根本不忌諱，雖然哈姆雷特漁獲豐富，魚肉價格不高，但也不是所有人能夠承擔起的。
烤老鼠一時間成為了小鎮特色菜式，就算是城裡也聽說了，很多人慕名前來嘗試貓一樣大的老鼠什麼味道。
狂鼠身上的變化猜測是血月誘發的血脈覺醒，並非是單純的腐化，實際上蘭斯認證過沒有污染的，不然官方也不敢讓他們吃。
無論怎麼樣，那狂鼠產業起來了，建立在鼠鼠屍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