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缺掛斷電話以後,又給王貴發打了個電話,確認老爹老媽也會過去以後,他嘆息一聲。
「算了,你們都去了,我也跟著去吧,王明一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兩個又那麼實在,我要是不跟過去,我怕他們跟你們耍詐!」
和老兩口聊了幾句,通話便結束了。
王缺打了個哈欠,轉頭看了一眼熟睡的白立冬。
這傢伙,果然不在乎形象。
一睡著了,直接擺起了大字,嘴角的哈喇子都要淌出來了。
他看得有些出神,回想起這段時間和白立冬接觸的點點滴滴。
別看她最近打扮得挺女人,但有些時候性格還是有些偏男性。
和她相處,就像是和兄弟一樣,就連戰鬥時,她也會以男人的口吻掌握主動性。
平日裡更是少了一些女人的小心思,倒是挺省心的。
他伸了個懶腰,直接靠在椅子上睡了一覺。
昨天白天晚上都消耗了,他也有些造不起,精力明顯有些不夠用了。
他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等他醒來的時候,白立冬已經走了。
出門看了一圈,找個人一問,才知道白立冬已經回家了。
王缺也不在意,獨自一人回了家。
隔天早上,他早早開車去了老爹老媽那裡。
又開著老爹的車直奔婚禮現場。
王明結婚,定在了洛城城區一個三流酒店當中。
對此,王缺有些嗤之以鼻,他給了對方家裡那麼多錢,他們就不捨得拿些錢定個好酒店嗎?
看來這一家子對錢看得還是挺重啊!
連這麼要面子的事情都想盡一切辦法省錢。
一家三口將車子停好,剛從停車場出來,王明就興匆匆地跑了過來。
「二叔、二嬸,堂弟,就等你們三個了!」
王貴發沒有辦法,只能笑著應付了一下。
一旁的劉桂芝斜了一眼,也沒說什麼。
王缺更是一言不發。
「也不知道你爹怎麼想的,人家都為了錢和咱家斷親了,一聽說王明結婚,他還是一口答應下來了。」
「再怎麼說也是他大侄子,算了,別計較那麼多了!」王缺輕聲安慰道。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這樣安慰自己老媽了。
「哼!」劉桂芝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一進門,遠遠就看到了大伯王貴成正在迎接客人,一張老臉滿是皺紋,一笑起來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
王缺有些奇怪。
今天大伯一家是轉行了嗎?
按理說,通知他過來,肯定是為了想辦法要點禮錢。
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冤大頭提醒?
他滿懷疑惑,跟在老爹老媽身後,一同來到了記收禮金的地方。
王貴發掏出兩千,放在桌子上。
「王貴發,兩千!」
他自報家門。
那個填寫帳冊的人正要把名字填寫上,後面忽然傳來王貴成的聲音。
「老弟,你這麼做就有些不對了吧!」
王貴發回過頭:「怎麼了?」
「不管怎麼說,王明都是你大侄子,來往的這些鄰里鄰居也都知道,現在你家都住上大別墅了,怎麼還拿這麼點份子錢?」
王貴成陰陽怪氣。
王缺冷哼一聲:「王先生真是好記性,當初為了從我家騙到錢,你親手寫了斷親書你忘了?今天是我爸看在過去的情分上過來的,你怎麼還挑三揀四上了?」
「你個小畜生,簽不簽斷親書我都是你大伯,退一萬步講,我也是個長輩,我和你爸說話呢,有你什麼事?」王貴成瞪了瞪眼睛。
王貴發嘆息一聲:「算了,反正都是最後一次接觸了,多給一點也無所謂,但我今天沒帶那麼多現金,掃碼吧!」
他掏出電話。
王貴成笑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他立刻拿出二維碼。
一看這個嶄新的二維碼,王缺冷笑一聲。
原來對方早就準備好了。
在他們這邊,婚禮隨禮一般都是拿現金,從來沒有掃碼的。
王貴成玩這麼一手,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他的目的。
「重新記錄一下,王貴發,一萬!」王貴發回頭看了一眼記帳的人,正要準備掃碼,王貴成立刻收回二維碼。
「老弟,你現在開的車就兩百多萬,手裡還有至少上千萬的存款,你就給一萬,就不怕人笑話嗎?」
他再次發難。
王貴發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那些錢都是我兒子的,他讓我暫時幫他存著!」
「王貴成,我兒子說的沒錯,當初你為了一點錢就跟我簽了斷親書,我今天就算不來也都在情理之中,能給你這些,也是看我們之前好歹也是兄弟,我……」
老爹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今天能說出這些話,看來也真的是被逼無奈了!
一旁的劉彩芝冷哼一聲:「早告訴你別過來了,你非不聽,這下好了吧,給錢給出來錯了!」
王貴發咬咬牙。
還不等他繼續說什麼,就看王貴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向門外方向磕頭。
「爹啊,娘啊,你們在天上看到了吧,我這個弟弟有錢就不認大哥了!」
「要是你們還活著,肯定不能看他就這麼打發我們的對吧!」
「是我這個當哥的不好,沒教育好弟弟,也怪你們,走得那麼早……」
他的演技確實可以,才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掉眼淚了。
要不是來往的人平時都比較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恐怕都要被他的精湛演技給騙過去了。
王貴發氣的胸口起起伏伏。
雖說他們兩家斷親了,但也都是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
王貴成可以把臉扔在地上摩擦,但他不行。
多少年來,他都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就算現在他不在村里住了,他也不想被人背後指指點點。
他咬咬牙,轉頭看向劉彩芝:「我們家還有多少存款?」
劉彩芝瞪了下眼睛:「你瘋了?那些是我們留給兒子結婚用的!」
「你也看到了,今天我們要是不拿錢,這個東西就要一直這樣……我丟不起那人!」
「不行,今天就算說出花來我也不能把咱們的存款都拿出來,他算個什麼東西!既然他這麼願意跪,就讓他跪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