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漫天雪花依舊簌簌而下。
這場下已經在綠野之森肆虐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卻依舊還沒有停歇的勢頭。
當地人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大部分都待在家裡,不願意在外面受凍。
這段時間以來,洪興城顯得格外的靜謐。
所有人都不敢外出給城主府的士兵增加工作量,全部都窩在家裡,享受著安靜的冬日生活。
三天期限已到。
士兵長面若死灰般來到城主洪天明的書房。
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很有可能到此為止了。
如果單單丟了工作,對士兵長而言,其實也沒有什麼。
但城主大人向來喜怒無常,一旦無法滿足他提出來的要求,下場絕對會很悽慘。
洪天明此刻正端坐在虎皮大椅上,安靜的聆聽者士兵長的匯報。
得知周懷禮依舊不見蹤影后,他不由勃然大怒。
「沒用的廢物!」
他直接拿起手中的茶盞,對著士兵長便丟了過去。
士兵長連躲都不敢躲,只能任由那盛滿熱水的茶盞,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他的額頭瞬間便留下了一灘血,可卻不敢伸手去擦拭,只能讓鮮血模糊了自己的視線。
看著士兵長的慘狀,洪天明的火氣也消散了一些。
對方畢竟忠心耿耿的陪伴了他多年,不能因為區區一個周懷禮,讓屬下寒了心。
「你跟了我將近五十年的時間,我向來待你還算不錯。」
「可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聞言,士兵長當即跪在了地上。
「大人,是屬下沒用,辜負了大人的信任!」
洪天明擺了擺手:「算了,念在你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就在給你最後以此機會!」
「等到這場大雪停歇之時,你務必提著那人的頭顱來見我!」
士兵長頓時如蒙大赦,忙不迭給洪天明磕頭。
他本來都以為自己這次在劫難逃了,誰知道最後居然峰迴路轉。
士兵長不敢繼續在書房內逗留,立刻下去操辦抓捕周懷禮的事兒去了。
洪天明給的時限並不算短,畢竟這場大雪至少還要下十天半個月才會停下來。
這已經足夠士兵長將周懷禮從暗中揪出來了!
「混帳東西,不管你躲藏在那個角落,老子都一定會將你找出來!」
……
與此同時。
城郊原始叢林內。
林霄等人也是相繼甦醒了過來。
經過一晚上的休整,他們的狀態明顯好了不少。
因為今天還需要去白狼會一趟,所以林霄跟黃俊雄早早便離開了樹洞。
至於周懷禮,則是交給了老瘋子照料。
兩人很快回到了城區,快步朝白狼會走去。
走著走著,黃俊雄突然開口詢問道:「老弟,你說白狼會會接受你嗎?」
林霄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
昨天夜裡,林霄就曾反覆思考過這個問題。
按理來說,白狼會不可能因為他,而去跟惡方丈那樣的高手結仇。
因此,他覺得自己被白狼會拋棄的概率,至少在八成以上。
真要被林霄猜對了,那他將會變得非常被動。
畢竟無法進入白狼會內部,他暗中的計劃,也根本無法展開。
最後林霄只能退出洪興城,回到綠蔭村等待白狼會對自己的復仇。
見林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黃俊雄仗義道:「如果他們不要你的話,那老子也不去了!」
林霄問他:「可你們這樣做,那些村民們怎麼辦?」
此言一出,黃俊雄頓時沉默了。
他此番前來洪興城,根本就不是為了自己。
無非是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讓那些照顧了自己許久的村民們,過上好日子罷了。
明明實現抱負的機會就在眼前,若是就這樣放棄,那水深火熱的村民們怎麼辦?
片刻後,黃俊雄堅持道:「我肯定會對鄉親們負責,但怎麼負責,我自己一個人說了算!」
「大不了我就進山去打獵,終究還是能夠應付一段時間的!」
林霄笑道:「其實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說。」、
黃俊雄滿臉好奇的看著林霄:「什麼事兒?」
林霄回答:「我所在的村子,掌握了一種新的食物儲存方式,如果你學會了的話,應該就能夠改變自己村子的現狀了!」
黃俊雄眸光一亮,連忙追問道:「老弟,這樣的好事情,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快,快跟我說說那種新的食物儲存辦法!」
林霄隨後便將熏魚的製作辦法告訴了黃俊雄。
後者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食物儲存方式,不由拍手稱快。
很快,他又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有些無法理解的看著林霄。
「老弟,你知道這樣的辦法能夠為什麼換來什麼嗎?」
「而你竟然就那麼隨隨便便的告訴我了?」
林霄笑容不改道:「你我之間,何須說這些?」
這句話,讓黃俊雄心中感動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老弟,今後你無論遇到了什麼麻煩,只要我還又一口氣在,就肯定幫你到底!」
說罷,他又聳了聳肩膀道:「而且那白狼會,我本身也不怎麼想加入,如今有了這種辦法,我就可以不用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了!」
黃俊雄是個隨心所欲的良善之人,而白狼會是幹什麼的,他這些年也多少有了些了解。
因此,對於加入這個組織,其實是存在一定牴觸心理的啊!
林霄深深看了黃俊雄一眼:「老哥,如果能夠加入白狼會的話,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加入!」
「如此一來,即便我被他們放棄,也有你可以在裡面跟我裡應外合!」
「裡應外合?」
黃俊雄頓時一愣。
他以為林霄加入白狼會,無非是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而已。
可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沒有黃俊雄所想的那麼簡答啊!
林霄看了眼不遠處的白狼會,隨後苦笑道:
「這事兒說來話長,我還是等回去以後,在跟你慢慢解釋吧!」
黃俊雄並沒有繼續刨根問底,而是自顧自點了點頭道:
「那行,老弟你怎麼說,我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