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引風術成
寧哲又仔細確認了一番，果然發現自己並未看錯。
並且，雲開的舉動明顯不是偶然或者無意識，如此一來就更令人驚嘆。
無論這樣的嘗試最後成功與否，在寧哲看來，此時的雲開便已經配得起天才二字。
而雲開一門心思投入到引風術練習中，全然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皆被寧哲全程關注，並且連她的意圖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不會在意，因為很多時候她鑽研的思維方式慣早就成了一種本能，並不會因為旁人而更改。
本能的追根溯源，本能的剖析規則，本能的質疑，同時亦本能的去摸索、尋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方式。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接下來一連三次練習引風術，在雲開手中竟是一次與一次不同。
這樣的不同當然不是術法操作的熟練程度，而是整個術法過程中所存在的本質變化。
只是這樣的變化極其細微，細微到若非寧哲一直從頭到尾專門盯著，恐怕也難以輕易察覺。
但即使是丁點的改變與不同，最終帶給整套術法的效果卻完全不同。
也就是如今這孩子還不是鍊氣期，沒有能夠真正支持起引風術最後成術的靈力，不然她這一套操作下來，直觀的結果更能清楚反應出雲開到底做了什麼不同尋常之事。
到第五次時練習時，寧哲總算看到雲開顯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很明顯，她已經找到了最適合自己在引風術中的控制靈節奏，確定下來後便沒有再做調整，接下來的練習也愈熟練而流暢。
「寧真人，我學會引風術了！」
就在這時，有弟子大聲報喜，聲音興奮又驕傲。
這一聲不僅成功將寧哲的注意力暫時從雲開身上拉開幾分，同時也像一滴水掉入油鍋，瞬間讓整個道場都跟著動起來。
所有人下意識地看向第一個成功學會引風術者，這才發現竟然還是個眼熟的。
不是旁人，正是第一堂公共大課時，在課堂上當眾質疑過「掃把星」雲開的那個胡為。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引風術，這倒說明胡為的資質還算可以，至少在一眾外門弟子中很是突出。
見是胡為，寧哲神色不變，微一點頭表示肯定：「既如此，那你便當眾再給其他人示範一般。」
「是！」
胡為當然沒有意見，對他而言，這是一次在寧真人以及其他弟子面前證明自己的機會，當然樂意好好表現。
所以眾目睽睽之下，他很快再施展了一回引風術。
這一次，胡為同樣成功了。
一道小小輕風在他指尖漸漸生成，順著指引吹了起來，雖然風力極其一般，不過附近的不少弟子倒是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胡為很想多賣弄一會兒，可惜他也才剛剛進入鍊氣期，體內靈力少得可憐，哪怕引風術對靈力消耗得再少，卻也無法讓他再多堅持一下。
風很快停止消失，整個過程持續的時間短得有些可憐，不過好歹成功了。
「的確是會了，不過往後還需多加練習更進一步。其他人也無需心急，學東西一時快慢不必過於在意，做任何事關鍵得持之以恆，精益求精。」
寧哲並未專程誇讚胡為，畢竟以他的標準來看，胡為這也僅僅真只是學會了而已，不算什麼。
但原本很是正常的話，落到胡為耳中，卻似一盆冰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他非但沒有得到想像中的大力誇讚，甚至本應該欣賞他的寧真人竟還特意對所有人說出學東西一時快慢並不重要的話來。
這也意味著自己比所有人都快的成績，在寧哲這裡一文不值，無論他多努力，多優秀，最後落在真人眼裡依然什麼都不是。
胡為憋屈無比，卻不敢怨恨寧真人，重新坐下之後，扭頭陰惻惻地看向不遠處的雲開。
在他看來，寧真人一定是因為第一堂課對他留下了不好印象，這才會如此對他。
而一切皆因雲開而起，果然又是這個掃把星害他！
雲開對於惡意頗是敏感，抬眼一瞧發現又是胡為用那樣的眼神盯著自己，頓時覺得這人當真像陰溝里的老鼠討厭得很。
本以為這兩個月來對方都沒再找她麻煩看似相安無事，卻沒想到人家對她竟然更是恨得莫名深沉。
「怎麼又是那傢伙？」
姜可薇正想向雲開討教一下心得，猛的便發現有人正不懷好意地打量雲開。
怎麼著，他這是覺得自己學會了引風術，就又有資格挑釁不成？
「別理他。」
雲開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心中卻對這人多了幾分提防：「你的引風術練得怎麼樣？寧真人說了，有什麼問題可以抓緊時間問他。這是最後一堂課了，機會難得。」
此時，已經有弟子單獨請教，寧哲也的確如他所說的一般耐心指導解惑。
「我沒什麼要問的，理論上都懂了，就是一上手便總覺得哪裡還差了點，所以練了好多回都無法成功。」
姜可薇向來能夠極好地正視自己天賦一般的事實，半天搞不定便毫無壓力地請教「金大腿」：「雲開，你也示範一遍給我看唄，這樣我能看得更仔細些。」
「可以，那你看仔細些。」
見狀，雲開也沒拒絕，反正她自己也要練習，順帶的事。
兩人一個示範一個看，但莫名的，落到她們這邊的目光卻漸漸多了起來。
一個已經踏入鍊氣期的修士向一個普通人請教，還要求普通人示範，論起來並不是很能理解。
但云開與姜可薇都沒在意別人的目光與看法，一心一意做她們自己。
而與此同時，寧哲的注意力也再次轉移到了正在示範中的雲開身上。
又一頓行如流水般的操作，姜可薇看得頻頻點頭。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雲開的引風術施展到最後時，本以為不可以出現的風就那麼措不及防的生成。
「呼」的一聲風嗚，力道不算小的陣風就這般席捲了整個道場近三成的地方，不少弟子都被吹得袖飛發舞，瞬間引起陣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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