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貧窮
「唉,陳老爺還是心善啊~」
陳慈微微嘆氣,終究是白饒了兩張定魂符出去。
不過石三娘子也做出保證,日後周遭同道若需要定魂符,她定會撮合來照顧三陰觀的生意。
不說石三娘子在方圓百里的人脈,就她那些姘頭湊上,多少都夠陳慈賺上一點。
就當投資了吧。
「可比不上玄門弟子高高在上,我這個旁門外傳還算混的好的,那些雜修說是修行者,其實倒也沒比凡人好上多少,說不得七情六慾比普通人還強上許多。」
人嘛,總不是比出來的。
似前身來長平縣的躺平行徑,放在仙門裡是無心道途,可要和石三娘子這些雜修們一比,反而還算是上進的那一類人。
「可不能比爛,在長平縣裡我是陳大老爺,但別說放眼梁國,就是在西山府郡,我這三陰觀都叫不出名號。」
「不敢放鬆,還是得練啊。」
陳慈拍了拍腰間的五陰煞氣袋,恐怕得將此物煉至圓滿,再把修為推到九十竅以上,才能算是在鍊氣修士里有自保之力,那時只要不撞上玄門大派的內門弟子,應該就問題不大。
要是被石三娘子這樣的雜修美婦人慾采欲摘的樣子迷惑到了,就自以為是個人物,估計離冢中枯骨不遠了。
兩日後。
陳慈在入定中緩緩睜眼,伸手壓住腰間隱隱跳動的五陰煞氣袋。
要說這山間猛獸就是比豬豬的質量好,兩日功夫,五陰煞氣袋吞食血肉祭煉後,少有的反饋出滿足之意,甚至那頭斑斕猛虎便抵了兩日之功,餵完後煞氣袋與陳慈腦海中的聯繫也更加親密了。
有種養寵物的莫名感,怎麼辦?
其實陳慈原本也想把那頭金漸層養起來,哪個男人能拒絕一頭大貓咪,對吧。
不過可惜,那頭金漸層沒甚靈性,也就是太蠢了,陳慈只養了半天就沒了耐性,乾脆割了虎鞭,留了點虎骨泡酒,剩下的全餵給五陰煞氣袋。
咳,他有個朋友好這口,喜歡小酌兩杯,陳慈本人是很鄙視這種吃啥補啥的行為的。
等煞氣袋徹底平靜,陳慈才看了眼金手指面板。
三陰食氣法:29/100
石鎖混元功:5/100
五陰煞氣袋:五重禁制/10/100
陰馬浮屠鎖:兩重禁制/1/5
定魂符:小成/5/100
小諸天攝氣丹法:未入門/0/4
道法功行幾無進境。
但些微進步卻又清晰可見。
「沒有資源,根本功法只能靠恆心毅力慢慢磨,倒是這五陰煞氣袋和定魂符,每天堅持就能看到進步,值得大力投資。」
「不過每天的血肉不是小數目,別說猛獸,就是家畜都有些頂不住,而且符紙、丹墨也快用完了,來到三陰觀近半個月,竟然一事無成.」
哦,才穿半個月啊,那沒事了。
「啪,啪,啪。」
「何事?」
陳慈眼神微虛,怎麼自己稍做感慨時,總有人來擾亂自己的興致,總不能是又有人上門求符吧。
「老爺,後院.不夠用了。」
門外是自家便宜二弟子甘洋,大弟子牛濟護送供奉去總壇,沒兩三個月的時間回不來。
陳慈聽到後院,站起身來,甘洋雖沒明言,但他也知道大概是什麼事,一時倒有些猶豫了。
無他,應該是後院那幾株屍芝出問題了。
本來陳慈繼承三陰觀的產業後,得知前身在後院悄悄以陰屍養靈芝,心裡還是很恐慌抗拒的,生怕被打成魔道中人,然後哪天被路過的劍仙給割雞了。
可真準備拔掉時,他卻又猶豫了。
修仙真的太難了啊,陳慈除了儀表不凡,真的是一窮二白,這幾株屍芝算是他所剩不多的財產,還是唯一稍微值點錢的。
前身學習小諸天攝氣丹法,就是想靠著這幾株屍芝煉點養氣綠芝丹來輔助修行,結果芝未熟,法未練,人卻先沒了。
拔,不拔,是個問題。
見小利而忘義,還是富貴險中求,也是個問題。
「怎麼養點藥材,都有種刀口舔血的感覺。」
陳慈搖搖頭,吩咐道:「你們二人去偏廳等我。」
「好的,老爺。」
三陰觀,偏廳。
陳慈小抿一口虎鞭.咳,茶水,才淡淡問道:「說吧,何事。」
「老爺,後院陰穴里的屍體快腐化完了,不過百花林的瘸老道說要加價,您看.」
甘洋小聲稟告。
種田都要施肥,種植靈藥自然也是,屍芝顧名思義需要的肥料便是陰屍,以有修行資質的屍體為佳,練武人士的屍體亦可,普通凡人的最次。
百花林則是長平縣北邊的墳場、義莊、亂葬崗,長平縣內除了少數達官貴人,所有屍體基本都葬在百花林,常年累月下來屍骨累累,前身所用一應屍材都是從那獲取,不過是花錢買的。
在二十多年前,百花林義莊便被一個自稱瘸道人的雜修占據了,看似做收斂屍骨的善事,但私底下腌臢活也不少,修為約鍊氣十多竅,法器不明,但疑似養屍一脈,否則也不會住在這種地方。
前身似乎對這瘸道人挺客氣的。
些許記憶在陳慈腦海中一轉,便有七七八八,開口問道:「瘸老道加價多少?」
「普通屍骨五兩黃金,武林人士的屍骨十五兩黃金,一具上品陰屍要三十兩黃金。」
我擦咧,忒麼
自己這手怎麼就管不住,自己就按在五陰煞氣袋上呢了?
「呼~」
陳慈吐出一口濁氣,些許浮財,不要在意:「買五具上品陰屍吧。」
算了,種都種了,做人不能半途而廢。
以後不種了。
「不過老爺,如果這樣的話,觀里帳面上的銀錢就不多了。」
「啊?」
陳慈知道自己挺窮的,但陡然聽到這句話,還是眼皮跳了一跳,感覺如此突然。
「觀內產業有道田一千畝,年收銀錢兩千四百兩。」
「私田四千五百畝,稅後年收銀錢九千七百兩。」
「莊園兩座,年收銀錢一千三百兩。」
「逢年過節,長平縣內縣令和幾個大戶人家會送上節禮銀錢兩千兩。」
「金盆山黑風寨每年會送上銀錢五百兩。」
甘洋捧著一本厚冊,小心的說道:「這就是觀內的主要進項,目前帳上還有銀錢兩千七百三十四兩,購買陰屍後就堪堪剩餘千兩銀錢了。」
停頓了一下,甘洋又補充了兩句:「老爺,長平縣今年的節禮錢還沒奉上,還有黑風寨,需要小的去」
「不必。」
陳慈皺著眉,打斷了甘洋的建議。
麻蛋,現在才秋收不久,離年底節禮還有段時日,現在去要節禮錢,豈不是讓他陳大老爺跪著要飯?
他丟不起這人。
帳面上千兩銀子,若是省著點花,倒也足夠,可陳慈每日祭煉五陰煞氣袋,銀錢是嘩嘩的往裡流,根本打不住,省錢就等於拖累修行進度。
怪不得禾山教在外行走的弟子,多行不法之事。
還有狗日的禾山教,把他的血汗錢全吞去了。
「等等,這金盆山黑風寨是什麼情況?」
陳慈忽然在帳目里發現了華點:「他們和觀里是啥關係,為何會送銀錢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