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婭氣得跺腳,卻只能強行挽住陳桑的手。
「我才不走,我可是陳桑的好姐妹。她挑結婚用的鑽石珠寶,我這個當姐妹的,難道還不能在旁邊幫忙參謀參謀?」
她挽住手的力氣不小,陳桑被她拽得有些疼。
像是要將她強行禁錮住一般。
陳桑直接掙開莫婭的手,懶得在這兒繼續跟她扮演塑料姐妹花。
「其實,你喜歡陸昀知可以直接說,犯不著一次兩次的都得靠踩著我跟他套近乎。」
至於莫婭會不會因此遷怒,導致不幫她逃跑,這就不在陳桑的考慮範圍內了。
畢竟她一開始跟莫婭達成交易的時候,就沒想過要指望她。
陳桑只是單純地,不喜歡被人利用。
那種被當成傻子耍的感覺,她挺反感。
莫婭面色微怔:「陳桑,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桑身子往後一靠,無所謂地說了句:「字面上的意思。」
莫婭先前跟陳桑的接觸不多,一直拿她當軟柿子捏,冷不丁軟柿子炸了毛,只叫莫婭如坐針氈。
她不知道的是,陳桑其實個性挺強,從不是什麼軟柿子。
要不然,當初陸昀知也不至於差點栽在她手上。
陸昀知:「我跟莫婭先前是家族聯姻,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陳桑胡攪蠻纏,「你護著她是吧?」
陸昀知有苦說不出:「我沒有。」
陳桑「啪」地一下,將手裡的標牌砸在陸昀知身上。
「陸昀知,解決完你的爛桃花再來找我。」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那架勢,別提有多嬌氣。
莫婭委屈巴巴地看向陸昀知,說:「昀知,你看她,這就是你前些年養的那個小姑娘?放眼整個港城,誰敢這麼對你甩臉色?」
陸昀知眉心微蹙:「我給你臉了是吧?在我面前搞她?」
莫婭面色一怔。
蒼白著一張臉,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現在陸家和莫家一塊合作經營一家負責洗錢的公司,聯合起來將資產轉移到海外。
縱然是為了大局著想,陸昀知暫時也不會動她。
可要是以後呢?
莫婭的父親早就說了,依照陸昀知的能耐,拆開單幹是遲早的事。
更別說,他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坐館。
除非……
莫婭見陸昀知處處偏袒陳桑,頓覺一陣心煩意亂。
莫婭看陳桑這麼刺她,不給她留面子,壓根就不想幫陳桑逃跑。
可陳桑要是不消失,就意味著陸昀知的身邊永遠沒她的位置。
這是個難題。
而現在,陳桑直接將這個難題毫無保留地拋給了她。
說完莫婭,陸昀知再追出去,陳桑人影已經沒了。
他左右沒尋到人,正要打電話給守在門口的保鏢打電話,突然瞥見陳桑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旁邊。
看樣子,像是在那看風景。
陸昀知抬步走上前。
在即將靠近的時候,聽到腳步聲的陳桑轉過頭來,看了陸昀知一眼,問:「莫婭呢?」
「撂那兒了。」
「怎麼沒供著?」
陸昀知蹙眉:「為何要供?」
陳桑揶揄道:「你喜歡的。」
陸昀知回答的挺快:「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頭一個得把你供著?」
陳桑靜了一瞬。
忘了在打嘴仗這方面,陸昀知一向是箇中好手。
「把我供起來,然後一天到晚三跪九叩嗎?」
陸昀知勾了一下嘴角。
「不,我更喜歡看你跪著。不過,你要是非讓我跪,倒也不是不能陪你試試。」
陳桑愣了一下。
停頓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陸昀知不知不覺上了高速。
「流氓!」
陸昀知笑了笑:「早晚要結婚的,只是讓你提前適應適應。」
陳桑靠在牆邊,懶懶吭聲:「都說了早晚,沒結,說明還晚著。」
陸昀知說:「你要是同意,現在我就想拉你去民政局。」
說話的語氣,絲毫不似作假?
陳桑眯起眼:「陸少爺這是想讓乖囡變老婆?」
陸昀知用指腹蹭蹭她的臉:「我一手養大的,是不是?」
陳桑抬眸,眼睫輕顫:「那你就不能當我一輩子的daddy嗎?」
她聲音有些低,幾乎要等陸昀知湊近了,才能聽清。
眼底的眸光像是渴求,有那麼一瞬,陸昀知感覺像是回到從前。
她滿心滿眼依戀著的,只有他一個人。
而不是像現在,她去外面玩了一圈,就被另一個男人勾走了心思。
陸昀知的心底既是懷戀,又是苦澀。
感覺像是自己養了多年的小白菜,一朝被豬拱了。
這感覺讓他心裡極不是滋味。
要知道,陸昀知當年的時候同樣過分年輕,養著她是因為覺得好玩,是為了填補心裡的那點空缺。
也是因為一看到她,他就覺得那該是他的。
可諸如種種理由,卻還尚未抵達讓愛情生根萌芽的階段。
基於兒時的經歷,陸昀知從不覺得喜歡上一個連面紗都不曾揭下過的女孩。
當初陸家內鬥最嚴重的那段時間,他選擇出國避其鋒芒,也只是處於長時間以來的習慣性,才想要將陳桑帶上。
卻沒想到,等他再回到黑市去找她時,收到的卻是她的死訊。
一直到那個時候,陸昀知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陷了進去。
他根本離不開她。
陸昀知直勾勾地看著陳桑,唇角輕扯了一下。
不知是在勸慰她,還是在勸慰自己,「很多事並非都是一成不變的。」
「daddy也可以變honey的,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