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倏地一怔。
萬萬沒想到,霍嶢竟然會這麼回應,著實有些出乎陳桑的意料之外。
說有些,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個放浪形骸、恣意妄為的人。
說意料之外,則是因為光是這一晚上,霍嶢就已經弄了她兩次。
如今聽他這意思,怕是還有精力?
這人難道都沒有賢者時間嗎?
陳桑眉心一跳,酒勁兒頓時醒了三分。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擔心自己會被霍嶢給玩死!
陳桑正暗忖她會不會不小心上了條賊船,就看到另一頭周宴京躡手躡腳地正要尋摸過來。
她想都不想,直接拉上霍嶢就走。
「你說哪個做就哪個做。」
「這麼著急?」霍嶢抬眸瞥了她一眼,嘴角漾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笑意。
既然是送到嘴邊的肉,哪兒有不吃的道理?
他任由陳桑拖著他往外走,唯獨在走出會所門口時,突然往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拐角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
那是……周宴京?
霍嶢的眼底閃過幾分戲謔。
事情還真是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
陳桑剛推開家門,還在彎腰換鞋的功夫,霍嶢就從身後抱住了她。
男人的霸道和強勢讓陳桑的心底閃過一瞬間的後悔,但也只是一瞬。
因為很快,她就沉迷於霍嶢的男色之中,無法自拔。
現在這世道,美女遍地,帥哥難尋。
尤其是像霍嶢這種臉長得英俊、氣質還絕佳的帥哥,更是極品。
沒看夜店裡的那些頂尖男模,一晚上要價至少六位數起步嗎?
這麼說來,反倒還是陳桑賺了。
這一晚註定不消停。
陳桑租房裡那張一米五的小床,根本沒法容納她和霍嶢兩個人同時敞開了睡。
大半時間裡,兩人幾乎緊貼了睡。
好在陳桑睡相不錯,才沒讓霍嶢這位大少爺在半夜將她一腳踹下床。
第二天陳桑醒來時,身邊已不見霍嶢的身影。
他走得乾脆利落,連個話都沒留。
要不是他無意中落在床腳的深色領帶和垃圾桶里那兩個用過的套,陳桑幾乎以為昨晚的一切是一場幻覺。
陳桑撿起掉落的領帶,心中一片茫然。
她攀上霍嶢了嗎?
好像有。
又好像沒有。
兩人至多算是有了一場露水情緣,霍嶢或許也只當她是一個體驗還不錯的床伴。
但陳桑要的,卻遠遠不止這些。
不過,既然如今有了這條領帶在手,陳桑自然有辦法讓霍嶢跟她繼續「糾纏」下去。
當然,在這之前,她還得去解決另外一件事——去周宴京的公司辦離職。
陳桑大學一畢業,就進了周宴京的公司給他當秘書。
陳桑在大學裡其實成績不錯,學的外語,剛上大二就被外交部欽點成了預備苗子。
按照她原本的人生規劃,本該畢業後就去外交部報導。
說不定未來,還有可能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外交官。
但那時候,周宴京說,他有親戚在外交部任職,據聞進了那裡後不能輕易談戀愛。
而且,那個部門工作繁忙,還有可能外派到其他國家。
陳桑若是去了,兩人見面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
「陳桑,你能不能為了我犧牲一下,放棄這份工作?畢業後,你就來我的公司給我當秘書,這樣我就能天天見到你了。」
哪個少女不懷春?
尤其周宴京還是陳桑第一個喜歡上的男人。
當時正值熱戀期的陳桑戀愛腦作祟,最後竟然真的答應了。
現在想想,「如果一個女人相信我愛你這種話,不必看八字,這輩子離婚三次」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
大學畢業季,陳桑放棄了人人歆羨的外交部工作,選擇成為了周宴京公司里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秘書。
白天跟他在公司上班,晚上跟他一塊回家。
如影隨形,再親密不過。
可除了陳桑本人之外,沒人知道他們在談戀愛。
周宴京當初說是因為公司禁止辦公室戀愛,所以才沒對外公開他們倆的關係。
但直到陳桑發現自己被當成替身的那一刻,才明白周宴京不過是想將她養成地下情人罷了。
陳桑意識到這一切後,第一想法就是快刀斬亂麻,儘快斷絕她跟周宴京之間的所有聯繫。
她在一個月前就提了離職的事,林林總總走完所有的交接程序,今天正好可以簽字走人。
秘書辦的主管忍不住開口挽留她:「你真要離職?整個秘書辦就屬你最拼命,我聽說周總前段時間還有意給你升職……」
陳桑打斷道:「離職的事,我已經想好了。」
主管嘆了一口氣:「行吧,把工牌摘下來,在這裡簽個字就可以了。這個月的工資,下個月中會照常打你卡上。」
陳桑點了點頭,將工牌從脖子上摘下來。
低頭的那一刻,脖頸處不經意間露出幾處吻痕。
主管驚呆了,笑著打趣:「玩這麼野?看來你那男朋友還挺磨人。」
陳桑有男朋友的事在公司里不算秘密。
她長得漂亮是公認的,當初一進公司就轟動了整棟辦公樓。
據傳午休的時候,不少男同事排著隊就為了請她吃頓飯。
直到陳桑後來放話說她已經有了男朋友,加上身為總經理的周宴京又出面,三令五申嚴禁辦公室戀情,這才讓這股追求之風告一段落。
只是,陳桑一直沒對外透露她的男朋友是誰。
她的身上全是吻痕,一看就知道前一天晚上的戰況究竟有多激烈。
陳桑:「分手了。」
主管錯愕:「那這是……」
陳桑笑了笑,沒做聲。
成年人之間的交情就是這樣,點到即止,看破不說破。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霍嶢還算不上是她的新任男友,但這一身的痕跡卻出自他手。
用個不算恰當的比喻,霍嶢狠起來的時候,像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