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快走幾步,追上傅景琛,說道。
「亨利先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幫你搞定阿黛拉,你幫我在趙先生面前多多美言。」
「自然!」
兩人碰杯,仰頭一飲而盡。
將各自的心思,都遮在酒杯後面。
來到溫婉跟前,阿諾先介紹起了傅景琛。
「阿黛拉小姐,各位董事,這位是亨利先生,趙剛先生的特助。我們這次能不能有機會跟趙氏合作,全看亨利先生給不給面子了。
我可是千辛萬苦才牽上了這根線,當然,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大家越來越好。」
在座的,除了溫婉,都知道趙剛這塊肉有多肥,自然不敢怠慢了傅景琛。
傅景琛和那些人周旋,眼神,卻始終不曾從溫婉的身上移開過。
溫婉聽到阿諾的介紹,大概能猜到傅景琛來這裡的目的。
他要扳倒趙剛,要拿到趙剛涉黑的證據。
想到這,溫婉皺眉。
傅景琛這麼做,實在是太冒進了。
她不用想也猜得到,傅景琛一定是假冒趙剛身邊的人才混進來的。
萬一被發現,趙剛和阿諾都不會放過他。
這步棋,實在不像傅景琛平日縝密的工作作風。
「阿諾要是真和這個亨利達成合作,阿諾在M組織的聲望一定會高過你。」
沙里在溫婉耳邊低語,分析當前形勢。
倒不是他對溫婉多麼衷心。
而是在他看來,溫婉上位,他就可以追求溫婉,甚至和她結婚。在背後控制溫婉,做個幕後掌權人。
可若是阿諾掌權,他大概永無翻身之地了。
溫婉睨了他一眼。
他的那些心思,溫婉一清二楚。
不過此時,她確實需要沙里這個盟軍。
傅景琛看著溫婉和另一個男人低頭私語,握著酒杯的手不斷收緊,才沒有將那小姑娘拽回自己身邊。
「阿黛拉小姐也是中國人?幸會!」
傅景琛上前,不動聲色的將溫婉和沙里隔開,對著溫婉舉起酒杯。
那男人的眼神太過熟悉,溫婉想起方才在洗手間,兩人之間的旖旎。眼神有些閃躲。
「亨利先生,幸會!」
兩人酒杯相碰,傅景琛的手指,輕輕划過溫婉的手背。
在眾目睽睽之下,溫婉一顆心險些跳出來,面上卻只能裝作鎮定。
此時宴會廳音樂響起舞會正式開始。
「阿黛拉小姐,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能邀請您共舞?」
傅景琛在溫婉面前行了一個優雅的紳士禮,矜貴迷人。
原本開場舞,是溫婉和沙里的。
這時候傅景琛開了口,沙里自然沒法說什麼。
溫婉伸出手,被傅景琛牽著,來到舞廳中央。
現場的樂隊演繹的華爾茲圓舞曲,自然比那些播放器裡面的要震撼的多。
溫婉一身黑色衣裙,和傅景琛一起共舞。
兩人配合得很是默契,也很養眼。
傅景琛的手,攬著溫婉的細腰。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在海灘上也這樣跳過,那時候,我還答應你以後會給你唱歌。」
傅景琛一邊踩著標準的華爾茲舞步,一邊在溫婉耳邊低語。
想起從前,溫婉心中不免酸澀。
她和傅景琛之間,已經不是能夠一起懷念過去的關係了。
「傅景琛,我知道你想做什麼,那個阿諾,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被他發現你的身份,你會沒命的!」
溫婉不是嚇唬傅景琛。
他們這些人的手段,她很清楚。
就連uncle,她也知道,他身上背著人命。
傅景琛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一直接受正統教育的人,即便再有手段,又怎麼跟那群亡命之徒相比。
「你在擔心我?溫婉,你還放不下我,怕我出事,對不對?」
溫婉將臉轉向一邊,冷著一顆心答道。
「我只是怕被你連累。」
話剛說完,放在她腰間的大手突然收緊。
溫婉毫無防備的貼在男人身上。
傅景琛低頭,突然含住溫婉嬌小的耳垂,輕輕齧噬。
「你這張嘴什麼時候才能說點順我心的,是不是非得讓我狠狠親你,才能說兩句實話!」
溫婉被他這樣孟浪的舉動嚇著了,想要推開這男人,卻被箍的更緊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肩,溫婉半個身子都有些酥麻。
「溫婉,你和我離婚,是不是擔心你接手uncle的事業之後,會對我的職業有影響。」
睿智如他,在知道溫婉接受M組織之後,便想到了這一層。
溫婉偏過臉去,低低回了一句,「不是!」
說完,她便鬆開傅景琛的手,推開他,離開了舞池。
她不想在傅景琛面前掉下淚來。
溫婉來到休息區,從侍者手裡接過一杯香檳,一口喝下。
這香檳略帶些苦味,溫婉咽下去之後,才察覺出異樣。
她狐疑的看了一眼杯子,果然在杯底看到了一些白色粉末。
溫婉立刻警覺起來:這個杯子裡有東西!
她不敢耽誤,立刻在場上找安德魯的身影。
此時,她的眼前已經有些模糊了。
「阿黛拉小姐,您怎麼了?」
沙里一臉關心的走過來,扶住溫婉的手。
溫婉此時意識已經出現模糊,甚至有些分不清眼前究竟是誰。
「安德魯,酒里有東西,帶我走,快!」
沙里看了一眼一旁的酒杯,眸底划過一抹黯色。
他朝一旁的侍者使了個眼色,那隻杯子立刻被侍者拿走了。
「阿黛拉小姐,我帶您去客房休息。」
他將溫婉攬著,避開所有人的眼睛,帶著人離開了宴會廳。
溫婉察覺到腰間那隻手有些不安分。
這時候她已經意識到,眼前的人不是安德魯。
她想將人推開,卻使不出半分力氣,整個身子都是軟綿綿的。
溫婉眼看著自己被帶走,離人群越來越遠,心裡也越來越害怕。
她猛地咬了下舌尖,劇痛和口腔里的血腥味讓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你放開我!」
溫婉一隻手抓住走廊上的石柱,心裡祈求這時候傅景琛能發現她已經不在大廳了。
沙里已經走到這一步,那裡肯放棄。
更何況,他給溫婉下的那藥,是他從阿諾的場子裡搞來的,藥效有多強,他清楚得很。
「阿黛拉,你放心,待會絕對是你求著讓我弄你!」
沙里將溫婉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心癢難耐的他,這時候直接將溫婉打橫抱起,大跨步朝著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房間走去。
走廊的另一頭,阿諾從一根柱子後面出來。
他靜靜的看著沙里,直到沙里抱著溫婉走進房間,面上慢慢勾起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