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看著形勢已經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稍稍放下。
「沙里,阿諾,你們倆這樣子不要驚擾了我們的貴客」
說完,溫婉向保鏢使了個眼色。
「送他們回去休息吧!」
說是送,實際上,幾個保鏢押著,太陽穴被槍口頂著,在場的誰看不出這兩人算是完了。
一時間,組織里的那些人都再不敢小看阿黛拉。
能在短短兩天之內,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又能設計阿諾和沙里,自然不是什么小角色。
這時候大家也明白,阿諾和沙里十有八九確實是被阿黛拉坑了。
可那又如何?
他們本來就只看利益。
既然阿黛拉有這個實力,那他們不介意跟著。
更何況,阿黛拉身後是陳牧白。
那陳牧白現在只是退了,又不是死了。
他們自然要給陳牧白幾分面子。
一時間,所有人對溫婉的態度,都有了明顯的轉變。
投誠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傅景琛遠遠的看著人群中的溫婉,看著那個小姑娘,在那群豺狼虎豹中應對自如。
他這才驚覺,那個嬌弱的金絲雀,如今,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溫婉舉著酒杯,優雅的跟那些人寒暄。
但她能感覺到,那個人灼熱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從未離開。
她甚至不敢去同那個人對視。
傅景琛跟阿諾說的那句話,此時還停留在她的腦海里。
他說要拿下一等功,這樣便能和太太孩子團聚。
只是,現在他們已經是不同的陣營。
或許現在情意正濃,他心甘情願為了她犧牲自己的事業。
可兩個人在一起,總有鬧彆扭的時候。
等到激情退去,只剩下平淡的時候。
他回想當初在京都的風光無限,一定會埋怨她。
即便他嘴上不說,可她心裡一定會覺得虧欠。
如此日積月累,當初的白月光就會變成黏在牆上的白米飯。
再好的感情,也會落個蘭因絮果。
想到這些,溫婉心中苦澀,只能仰頭將杯中的紅酒飲盡。
潮濕的眼尾,也滑出一行眼淚。
宴會結束,溫婉已經有了三分醉意。
安德魯一直守在她身邊,將她送上了車。
「阿黛拉小姐,今天的晚宴,實在是太成功了,要是陳先生知道您今晚這麼厲害,一定會為您驕傲的。」
溫婉靠在后座椅背上,手臂壓在眼睛上。
「運氣好罷了,沒給uncle丟臉就行。」
「沒有丟臉,就連我都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這熟悉的聲音!
溫婉驚覺,猛地坐起身來。
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傅景琛,大驚失色。
「你怎麼在我的車上?安德魯呢?」
「阿黛拉小姐,我在這!」
前排副駕傳來安德魯的聲音。
「亨利先生說,您約了他今晚去你的莊園,我便讓他上車了。」
溫婉剛要說自己沒講過這話,前排的擋板卻突然升了起來。
傅景琛鬆開按鈕,一臉無辜的說道。
「你也知道,我現在一個人在這,還得罪了阿諾,如果不跟著你,怕是活不過今晚。」
他這話說得倒是冠冕堂皇,可剛才她讓他拿到證據就離開的時候,他怎麼不走。
溫婉不想跟這人糾纏。
「我送你去機場。」
說著,便想按下隔板,讓安德魯去安排。
她手還沒碰到按鈕,人就被傅景琛撈進了懷裡。
「你幹什麼?放開我!」
溫婉在他懷裡掙扎著要下來,卻感覺到了男人身體的反應。
溫婉紅著臉,罵了一句:流氓!
傅景琛倒也不生氣,勾唇輕笑道。
「我都說了,它只對你有反應。」
溫婉是知道這人有多不正經的,白了他一眼。
「你先讓我下來!我那你不能去!M組織的人對我不放心,派了人在監視我。」
傅景琛箍著溫婉的腰,不願意鬆開,聲音低啞,帶著幾分蠱惑。
「我有什麼不能去的?剛才那些人都以為我是你的人了,晚上跟你一起回去,不是更坐實了我們的關係!」
他說這話的時候,雙唇故意貼著她細嫩的脖子,炙熱的氣息就那樣噴灑在她的頸肩。
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透著淡粉,著實誘人。
溫婉白了他一眼。
對準傅景琛那隻不太安分的手,狠狠拍了下去。
「傅景琛,你能不能別再胡鬧了,你已經拿到趙剛的證據了,就趕緊回京都去,難道你就不怕夜長夢多?
還有,別想著用這個一等功去跟上面提離職,我不會跟你復婚的!」
傅景琛聽著這話,心裡自然苦澀,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用鼻子碰了碰溫婉的鼻尖,眼神溫柔得幾乎要將人溺斃。
「阿黛拉小姐,就不能給我個名分?」
他一邊說,雙唇就在溫婉的唇上摩挲著,將溫婉的一顆心都攪亂了。
傅景琛這副模樣,任誰都要抵不住的。
更何況,溫婉心裡本就有他。
溫婉轉過臉去,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到鼻尖,一整顆掉落在傅景琛的手背上。
「別哭。」
傅景琛伸出手,將人抱在懷裡。
他在溫婉的額頭親了親,溫柔得不像話。
「別哭,你知道的,我捨不得你哭。」
溫婉將臉埋在傅景琛的頸窩。
「傅景琛,離婚不是過家家,我跟你不會有結果了,我也不需要你犧牲自己的職業,和我復婚,我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溫婉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發悶,就連身子都是顫抖的。
她緊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傅景琛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他能感覺到肩上的那塊衣料有些濕熱,襯衫,也被揪得有些變形。
靜謐的車廂,一時間只剩下壓抑的哭泣聲,叫人聽著便覺得心裡發疼。
車子停在莊園門口,前排司機和安德魯十分有眼力價的下了車。
車上,只剩下傅景琛和溫婉兩人。
「傅景琛,別再來找我了,回你的京都去,回去做你的傅先生。我不要你為我放棄什麼,我不要我們之間,一定要有人放棄什麼。那樣的感情,不會長久。」
說完,溫婉推開傅景琛,一個人下了車。
看著溫婉略有些踉蹌的背影,傅景琛的眼睛越發濕潤。
「溫婉,你不讓我放棄職業,那你呢?
我讓你失去了跳芭蕾的機會,逼得你放棄自己熱愛的職業。
你知道那有多痛苦,所以不讓我那麼做是不是?
你不想讓我離職,是不是你還在恨我,就連彌補的機會,都不願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