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傅念將溫婉拉到一邊,示意哥哥趕緊去準備。
「嫂子,你今天真好看!」
傅念還是和從前一樣,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溫婉很喜歡她這樣的性子。
「嫂子,爺爺也過來了哦,我哥說要入贅香港,老爺子家裡難過了好久呢!「
溫婉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有些驚訝。
「你哥親口說的?」
傅念點了點頭。
「爸爸說會把集團交給哥哥,總部也會搬到香港來。嫂子,以後,我哥哥就是陳家的上門女婿咯。」
傅念笑著和溫婉開玩笑,溫婉心裡倒是很吃驚。
陳氏的基業都在香港,加上海外那些產業,不可能搬去京都。
她其實已經做好了和傅景琛做一對異地夫妻的準備,想著來回坐飛機,也還算方便。
說不定還保持新鮮感。
誰想到傅景琛居然真的要搬來香港定居。
要說不感動,那一定是假的。
正想著,傅老爺子便和陳家夫妻倆一起從包廂出來了。
溫婉以為,傅爺爺因為傅景琛定居香港的事情,一定會怪她。
這時候,面對傅爺爺,溫婉有一種做錯事的感覺。
怯生生的同三位老人家打了招呼。
誰知傅鴻卓非但沒有不高興,還滿面春風的上前。
「婉婉,最近身體還好嗎?聽你外婆說,你前些日子孕吐有些嚴重,現在好了嗎?」
溫婉看著眼前慈愛的老人家,有一種不大真實的感覺。
「爺爺,我已經好多了,孩子也很健康。」
傅鴻卓笑著點頭。
「那就好。」
「爺爺。景琛來香港這件事,他之前沒有跟我商量,我會勸他回去的,不用在香港定居」
溫婉其實可以理解傅老爺子,老人家肯定放希望唯一的孫子能夠留在身邊。
更何況,傅景琛之前還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你們小夫妻倆難不成還一南一北這麼過一輩子啊!我已經和你外公外婆說好了,以後就讓景琛留在香港,至於我們,我們在京都已經習慣了,那就兩邊跑著,只要你們小兩口過得開心就行。」
「爺爺……」
溫婉沒想到,傅老爺子居然會是這個態度,她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從前,是爺爺不對,你別怪景琛,那時候還是我逼他,不叫你跳舞的,你要怪就看怪爺爺吧。」
「爺爺。您別這麼說,都過去了。我和景琛都說好了,從前那些事情,都不提了。」
傅鴻卓見溫婉這樣善解人意,只覺得心裡更愧疚了。
他拍了拍溫婉。
「好孩子,你和景琛都是好孩子。」
說著,老爺子的眼圈就有些泛紅。
傅念見了忙抱著爺爺的胳膊撒嬌。
「爺爺,今晚可是哥哥很重要的日子,不能掉眼淚,不然待會兒哥哥要是失敗了,我就告訴哥哥,是因為爺爺你掉眼淚了。」
傅念笑著哄爺爺,她這麼一說,傅鴻卓果然笑了。
溫婉被一群人簇擁著來到郵輪頂層。
最上面原本是露天的,傅景琛擔心溫婉受凍著涼,便讓人加了透明的天花板。
既能保暖,又不影響看風景。
這時候,剛好還能看見雪花簌簌的落下,像是一個巨大的水晶球,夢幻極了。
到處都是茱莉亞玫瑰,傅景琛就坐在玫瑰瀑布前。
他身穿一件經典的黑色西裝三件套,
他像是不染俗世的謫仙,就在溫婉面前,用那樣溫柔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他的眼裡也只有她。
他又彈起了那首《玫瑰愛人》。
在所有人的面前,毫不掩飾他對溫婉的洶湧愛意。
他緩緩朝著溫婉走過來手捧鮮花,單膝跪在溫婉跟前。
他說,「婉婉,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開口,好像我這半輩子看過的書,識過的字,都不足以表達我對你的愛意。
我想不出究竟什麼樣的字眼,能裝得下我滿腔洶湧的愛意,我又怕說不清楚,讓你感受不到那份濃烈。
從前我總覺得,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會離開我,我仗著你對我的愛,將你傷得那樣深。
我常常想,我那樣惡劣,配不上你了,可我卻覺得,我該用一輩子去彌補。
我用生命起誓,餘生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愛你。
往後的每一天,我都會比昨天更愛你。
從今以後,你永遠都是溫婉,而我,只想做你的丈夫。
溫婉,再嫁給我一次,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保證,這場婚姻,我再也不會讓你難過。」
溫婉這時候早已泣不成聲。
她幻想過無數次傅景琛求婚的場景,她要承認,她想要的不是那些儀式,而是眼前這個人。
「嫁給他!嫁給他!」
場上的人已經在起鬨了,溫婉在一眾歡呼聲中,點了頭。
傅景琛看著眼前的姑娘,在她點頭的那一刻,他險些落下淚來。
他顫著手,將那枚鑽戒緩緩套在溫婉的手上,起身和溫婉擁吻。
漫天的煙花在這一時刻同時綻放,點亮了整個維港。
煙火絢爛,和漫天雪花一同落下,猶如萬千星辰墜落,美輪美奐。
「哎呀。」
正在感動的周晚棠突然捂著肚子叫了一聲。
「怎麼了?」
身旁的裴池立刻緊張的將妻子護在懷裡,一臉關切。
「它剛剛踢我了。」
周晚棠捂著肚子對裴池說。
裴池這才放下心來。
他輕輕拍了拍周晚棠的肚子。
「臭小子,再欺負你媽媽,小心等你出來我揍你。」
周晚棠看著裴池,突然覺得其實這樣也不錯。
他是跟那位趙小姐有過那樣轟轟烈烈的一段。
可日子總要過下去。
她不是很喜歡轟轟烈烈的愛情,像他們這般平平淡淡,她覺得很好。
更何況,她現在很確定,眼前這個男人是愛她的
這就夠了。
她不是一個喜歡庸人自擾的人。
溫婉是在隔年春天生下孩子的。
她見過趙可心生孩子的畫面,實在不敢順產。
無奈,陳牧白只能給她做了剖腹產。
睡了一覺,身邊已經多了一個肉乎乎的小奶娃,還有一大一小父女倆守在床邊。
傅景琛畢竟是照顧過錦書的,照顧起兒子來,得心應手。
溫婉每天只需要負責陪孩子玩就好。
孩子滿百日的那天,傅景琛難得的將孩子交給了阿姨。
臥室里只有他和溫婉兩人。
「婉婉……」
他的大手緩緩探入溫婉的裙底,氣息炙熱。
溫婉有些驚訝。
「你現在行了?」
傅景琛挑眉,將溫婉抱到床上,身體力行的向溫婉證明自己究竟行不行。
那一晚,溫婉著實體驗到了什麼叫「生了又死,死了又生。」
後來,她精疲力盡的窩在男人的懷裡,求饒說不來了。
傅景琛見他可憐,這才放過了她。
「你的不舉是什麼時候治好的?」
「我什麼時候不舉了?」
「就是你的腿剛治好的那段時間啊,那時候,我好像從來沒見過小景琛站起來過。」
傅景琛回想起來,那時候自己剛做完結紮,吃了陳牧白的藥,確實不管心裡多麼心潮澎湃,下半身都巋然不動。
沒想到居然會被溫婉誤會。
他在溫婉耳邊解釋,溫婉這才明白過來。
傅景琛揚眉。
「你那時候以為我不舉,有沒有後悔答應我的求婚?」
「有那麼一丟丟,不過,趙可心說的有道理,你畢竟年紀大了,不能跟年輕人比,所以,我當時就那麼勸自己來著。」
「我年紀大了?不能跟年輕人比?剛才是誰哭著求饒的?」
溫婉笑著向後躲,卻被傅景琛壓在身下。
他身體力行的向溫婉證明了什麼是老當益壯。
那一夜,溫婉真切明白了,為什麼不能說男人不行。
她看著頭頂的水晶燈搖晃閃爍,突然想起初次見到傅景琛的時候。
或許在那個時候,他們命運的軌跡已經交織。
她這一生,算不上太平,但好在,兜兜轉轉,她又回到了這個男人的身邊。
傅先生,餘生只願,朝朝暮暮,與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