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醉聽懂了。
好傢夥,顧墨池這是瘋的更厲害了,連自己跟楚寧舟都分不清的程度了。
蘇醉跟楚寧舟三分貌似,兩分神似,絕不至於分辨不出來。
呃……只要不是瞎子的話。
「我是蘇醉。」蘇醉抬起頭迎著顧墨池的視線與之對視,淡淡道。
「我知道。」顧墨池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的平靜。
很平靜?!!!!
看見蘇醉滿臉不可思議的震驚表情,顧墨池低低笑了一聲。
抬頭再看向蘇醉眼睛的時候,仿佛是在透過他的雙眸看著另一個人一般,輕聲道:「只是突然發現,你很像之前的寧寧。」
蘇醉聽不懂,這是原文裡沒有寫的片段。
剛要問。
顧墨池搓了搓臉,頹敗擺了擺手攆人:「總之,你以後隨便活動吧。不需要再像之前一樣坐在這兒了,喜歡什麼跟管家要。」
這位不長嘴的霸總,只是說了這兩句話,就如同耗盡了全身力氣一般,站不穩的晃了晃,看著倒是有點兒脆弱、可憐。
原來……所有愛而不得的人都一個樣。活該!
不過,今天又可以提前下班了,開森。
還是管家送蘇醉出的門。路上,蘇醉有心想問問顧墨池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惜豪門嚴選的管家很謹慎,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蘇醉再要追問的時候,管家便立馬轉移話題:「蘇先生的零用錢還夠花嗎?不夠可以說的。」
好好好!算是讓他壓到重點了!
沒人拒絕的了人民幣的誘惑。
蘇醉一聽打錢兩個字,瞬間雙眼冒光,羞澀的伸出指尖,比了個小小的距離,扭捏含蓄道:「是缺那麼億點點啦~」
管家早就準備好了,笑著拿出手機,在屏幕上摁了幾下。同一時間,蘇醉這邊收到了銀行到帳的簡訊。
飛吻跟這位慈愛的長輩告別:「好的,祝您和您的少爺今晚做個好夢。」好人一生平安。
顧墨池睡的好不好蘇醉不知道,反正他看著卡里的餘額睡的倒是格外香。
第二天一早,衛燕洛照常來他家報到。
蘇醉一個自由職業工作者,竟也被衛燕洛的時間影響著,養成了固定的作息。
同以往每天早上的狀態不一樣,衛燕洛今天眼睛下面的兩團烏青明顯淺了些。蘇醉注意到他的變化,打著哈欠問:「怎麼?昨天沒熬夜加班?」
衛燕洛脫掉西裝外套搭在旁邊椅子上,說:「沒,我把工作都交給了下面的人,昨天早早就休息了。」就連說話的聲音聽著都比往日輕快了不少。
蘇醉挑了挑眉,看了衛燕洛一眼問他:「不怕挨揍了?」
「揍唄。」衛燕洛嫌粥太熱,拿勺子在碗裡攪了兩圈,慢悠悠的說:「反正工作做的好也挨揍,老頭子不滿意也挨揍。我昨天仔細想了下你說的話,我覺得你說的對,輕鬆一點兒挺好的。」
「以後我就都不加班了。隨心所欲吧。」
「啪嗒」一聲,蘇醉勺子脫手掉在了餐桌上。
他昨天是這個意思嗎?他是讓衛燕洛心態陽光一點兒,這人怎麼自己強行理解,乾脆擺爛了啊?
臥室里電話鈴聲響起,蘇醉指著衛燕洛說:「你等我接完電話再戈恩你說。」
電話是許夫人打過來的,她語氣焦急的問:「寶寶,你怎麼兩天都沒來醫院了呀?」
蘇醉也有點兒不好意思,明明答應了每天去醫院陪沈確說話,結果卻沒做到,心虛的答:「阿姨,對不起啊,這兩天我有點私事兒,非常抱歉,我一會兒就過去。」
「啊~」電話那頭的許知念一聽,才終於放心下來。
其實,要是放在往常蘇醉一天兩天沒來醫院她絕不會如此沉不住氣。
主要是……主要是,那天在醫院裡,她看見蘇醉在看那樣的書。到了家,才想起來在醫院的時候,因為沈確的反應,她一高興,居然把給沈確體檢這件事兒給忘了。
她怕蘇醉很介意……一想不開,直接跑了可怎麼辦哦~
現下一聽蘇醉說是因為私事,許知念重重的喘了口氣,心直口快:「我以為你是嫌棄寶寶昏迷太久,ying——」
「硬不起來」四個字差點兒脫口而出,許知念呵呵呵尷尬的笑了幾聲,急匆匆的改口:「沒什麼沒什麼,我的意思是,你這兩天沒來寶寶都想你了。」
蘇醉茫然,差點咬了舌頭:「啊?他說他想我了?」
「當然沒有!你個傻孩子,植物人哪會說話啊?他是託夢告訴我的,說想你了,讓我替他打個電話喊你來醫院呢~」
託夢……就還挺驚悚的詞。
許夫人,果然是沈確的親媽。
蘇醉笑了笑,說:「阿姨,我馬上就去醫院,您別擔心,也快不要再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了。」
「好的好的,阿姨馬上去醫院等你。」今天這個體檢,她是要給沈確做定了。
回到客廳,蘇醉對衛燕洛下了逐客令:「你先去上班吧,我還有事兒要出門一趟。」
衛燕洛隱約聽見了蘇醉打電話的內容,問他:「你去醫院幹什麼?」
蘇醉懶得多解釋,含糊道:「看我哥,他生病住院了。」
衛燕洛皺了皺眉:「你哪有哥?」
蘇醉拽著衛燕洛起身,把人往外推:「表哥,哎呀趕緊的別問了,我著急出門。」
衛燕洛扭了下:「別推我,你去收拾,我等你一起出門。」
蘇醉不解的問:「又不順路,一起什麼一起?」
「哎呀,你別問了。趕緊去洗漱換衣服,我也急著上班呢。」衛燕洛將原話還給了蘇醉。
半小時後,兩人一起下樓,蘇醉總算明白了衛燕洛為什麼要堅持跟他一起出門。
樓下,他的紅色杜卡迪旁邊,赫然停著一輛同款不同色的機車。
衛燕洛食指勾著鑰匙圈轉了兩圈,湊道蘇醉身邊嘚瑟:「怎麼樣?不錯吧,我的新車。以後咱倆可以一起兜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