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走!」沈確展示出自己強勢霸道的一面,加大手上的力度,死死扣著蘇醉的腰,臉埋在對方的小腹上,冷聲說道。
疼疼疼!痒痒癢!
蘇醉本身就瘦,腰上全是骨頭,經不住沈確這麼大的手勁,呲牙咧嘴的喊出聲:「快鬆開!你弄疼我了,鬆手!」
見推不動沈確的肩膀,便開始出聲威脅他:「你再不鬆開我可要還手了。萬一弄疼你,我可不管!」
實際上,他們倆到底都是男人,若是掄圓了膀子,放開手真刀真槍的干一場,蘇醉也不見得毫無還手之力。
他現在之所以不敢動沈確,完全是顧忌著他昏迷了太久,剛醒的身體狀況怕是承受不住。
誰料蘇醉剛喊完這句話,沈確還真就聽話的把他鬆開了。
沈確雙手枕在腦後,往床頭上懶懶的一靠,眼角含笑,漫不經心的看著蘇醉揚聲道:「好啊,來弄疼我。」
不是哥們,你那又興奮、又期待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啊!
蘇醉眨了眨眼,瞬間呆滯。
不等他再開口,沈確便又一次迫不及待的拽著蘇醉的胳膊往自己懷裡一帶,心情很好的問他:「又不弄疼我了?那我可自己來了。」
「停一下!」蘇醉被他這麼猛地往前一拉,重心不穩,直接半趴在沈確胸前。
要想坐直,蘇醉要麼往後撐著床、要麼就得抵著沈確的胸口借力。
正當他猶豫糾結的時候,沈確扶著蘇醉的胳膊幫他坐起來,然後揉了揉蘇醉的頭頂,笑了笑:「逗你呢,我錯了,別生我的氣。」
然後見蘇醉臉色沒有好轉,又小心的補充了一句:「下次不會了。」
蘇醉沒有生氣。
他只是難以形容此刻是個什麼心情。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哪怕是收到轉帳的簡訊,蘇醉的心跳都沒有此刻這樣失控過。
人一旦害羞或者尷尬,手上總是不自覺的要找點事兒做。
蘇醉坐直後,低著頭,一會兒抻抻衣襟,一會兒理理袖口,直到臉上的熱度完全散去,才再次抬起腦袋。
把剛才未說完的話說完:「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其實根本就不是你的記憶出現了問題,而是你腦子裡所有關於我的畫面,都是你自己想像出來的?所以你才回憶不起來其中的細節。」
蘇醉想好了,他要是一上來就告訴沈確,你的記憶是一部廣播劇,這理由聽起來似乎太離譜了。
所以他打算一點點滲透。
在沈確意識到不對勁兒之後,他再拿出手機給沈確看廣播劇內容,會比較讓人信服。
蘇醉是這樣打算的。
只見沈確聽完他的話,眉頭越皺越深,下頜線繃的緊緊的,擺出一副認真的思考的樣子,沉默許久。
兩人間不到半米的距離。
蘇醉忍不住的一眼一眼看向沈確。
他的唇形很好看,微抿著的時候略顯冷漠,但又帶著股沉默的吸引力。
直到沈確猛地抬起頭:「我知道了。」
蘇醉急忙慌張的移開視線。
沈確裝作沒發現似的,開始有理有據的分析:「我不記得,大概是因為那段記憶並不美好。車禍之後大腦出於保護機制,所以自動替我過濾掉了那段痛苦的回憶。」
「我想不起來你的過往,因為那段時間裡,站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
「還有,我不記得咱們倆住在哪裡,應該是因為,一開始我……」沈確眸里染著淡淡的傷感,緩了幾秒後才咬牙繼續:「因為一開始是我強迫了你。」
「我們倆生活在那個房子裡的記憶並不美好,所以我的大腦也幫我屏蔽掉了。」
「應該就是這樣的。」沈確語氣越來越篤定。
「往事種種,全都是我的錯,我都會改!」
沈確伸手扯住蘇醉衣服的一角,搖了搖,用很卑微的語氣低聲問他:「你既然答應我媽來照顧我,是不是也沒有那麼討厭我?」
「這次的車禍是禍也是福,我們可不可以當做過去的一切都沒發生過,重新開始?」
……
蘇醉目瞪口呆!
原來,愛你的人,排除萬難、蒙住雙眼也會毫不猶豫的奔向你。
就像此刻的沈確。
明明整件事情的邏輯線一點兒都不合理。
但他!硬生生!憑藉強大的推理能力!和胡說八道的想像力!
把整件事情,補充完整了!
「好不好?」沈確將自己的臉懟到了蘇醉面前。
任蘇醉怎麼躲閃,沈確灼熱的目光都始終追隨著他。
漂亮的雙眸里仿佛有水波在閃動:「我剛醒的時候,你不是在給我脫衣服嗎?我以後天天給你看好不好?」
蘇醉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臉憋的通紅,忙不迭的解釋:「咳咳咳,我是在給穿衣服……」
「哦~」沈確拖著長長的尾音:「不是你脫的?」
蘇醉心虛的轉過頭。
「好吧,不逼你了。」沈確笑著又戀戀不捨的揉了把蘇醉的頭髮:「說好了要從頭開始,那就從我追你開始好嗎?」
又摸他頭髮。蘇醉發現了,沈確好像對他的自來卷格外偏愛。
沈確:「只是我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出不了院,可不可以辛苦你每天都來醫院看我一眼,給我的追求進展稍微的放些水。」
蘇醉是初中就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了。但在原來的世界,他一直隱藏的很好。
所以被男生表白還是第一次。
明知道不該答應,但蘇醉卻怎麼也無法對著沈確的這張臉說出拒絕的話。
況且……
蘇醉卑劣的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穿書的系統曾經告訴過他,必須要獲得本月見過的一位男生的好感。
一個月已經過去了。蘇醉見過的人寥寥無幾,他在心裡勸說自己,沈確是最好的選擇。
最主要的是——沈確長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