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還要過過嘴癮,還真是個毛頭小子。」
聖人冷笑。
「你現在可明白什麼叫做蚍蜉撼大樹?井中蛙見青天了?真是不自量力。」
「聖人面前,人人螻蟻。」
聖人對陸陽是做過功課的,用他的語錄還擊,頗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能把我逼到這份上,你算是真可以,你體內還有鳳凰涅槃之術對吧,可惜,在我面前,那也救不了你。」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陸陽反唇相譏。
「什麼話?」
「反派死於話多,聖人也如此!」
陸陽瞅準時機,見祖龍、始麒麟,還有青鸞和無始道祖已然靠近,無數的怨靈自人皇劍內而出,前仆後繼的沖入聖人腦中。
他忍著身體的劇痛,渾身氣勢一瞬間暴漲到了極點。
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就沒有把心提到嗓子眼...
人皇劍發出一聲護主的哀鳴,在漫天冤魂的環繞之下,落於陸陽手中,朝著聖人眉心急刺而去。
宛若當年刺林妍心重瞳的一劍。
這一劍,堪稱人間最得意!
雙眼同時迸發出奪目的黑線,在半空中匯聚而成一個殺字!
糊在了聖人臉上。
聖人放棄了防守,陸陽同樣放棄了防守。
本握住那乾枯之手,試圖阻止他拔出的左手,猛然爆發出滔天的拳意,朝著面對面站立的聖人右胸砸去。
「可笑!」
聖人嘴角冷冽,陸陽的防禦在道祖面前如同白紙,他的攻擊亦如飛蛾撲火。
人皇劍是刺進了眉心,卻無法傷及神魂,那黑線殺字是定在了臉上,也只是皮外小傷。
至於那些怨靈,更是只如嗡嗡的蚊蠅,只能膈應一下。
枯手在陸陽胸口之內旋轉,爆發的天地規則如同千條萬縷的絲線,穿進了陸陽的肉身。
但他身後的數人亦在此時趕到,各種法術轟在聖人身上。
聖人手中發力,卻一時被陸陽的陰魂不散纏住手掌無法拔出,他既要抵擋身後滔天的攻擊,那可不止是什麼祖龍王騰的,那還是有兩位道祖的拼命神通。
他不敢大意,卻也結結實實的吃了幾下,聖人冷冽一笑,身形開始旋轉,右掌仍在陸陽體內,帶的陸陽已經如同白紙的身軀亦跟著旋轉。
這一刻,以二人為中心,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風暴。
風暴之側,天道法則自行消散,大道也崩塌殆盡。
陸陽感受到了一種絕望,那鳳凰涅槃似乎真的跟自己斷了聯繫,他心中苦笑一聲,女人的話,還是得少信。
這什麼破法術。
兩人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陸陽生死旦夕,聖人也好不到哪去。
他本就壽元將至,肉身中空,又和兩位道祖激戰許久,還能討的什麼好?
人力有窮時,聖人亦如此。
其他人的攻擊或許不用計較,但兩位道祖的一輪明月,無數殺戮烙印讓他也承受不起。
聖人也累了。
在高速的旋轉之下,直衝雲霄,轟的一聲。
他和陸陽組成的風暴炸裂開來,將附近的空間都炸成了千絲萬縷的裂縫。
手掌從陸陽的心口之中拔出,心臟在陸陽他的手中冒著熱氣,聖人已是衣衫襤褸,渾身如同人皮,毫無一絲生氣。
嘭的一聲。
血霧飛濺。
「我看你還怎麼活!」
這一切來的太快,高空之上的聖人桀笑連連,再度朝著陸陽殺去。
「我死,有你這天下第一修士陪葬,倒也不寂寞了!」
其他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根本無法出手阻攔。
青鸞嬌軀一震,險些站立不穩,看著那失去心臟的少年,她帶著哭腔高喊道:「不,不要死!!!」
「哎...」
祖龍束手無措,陸陽是他故人,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故人身死,自己身為洪荒霸主卻無能為力,索性閉上了眼睛,為故人留點體面。
「自以為是,這下好人沒做成,還得罪了那瘋了的聖人,可笑!」
遠處站立的元鳳冷笑一聲,小女人的得意味十足。
無始道祖卻未放棄,殺戮烙印仍在的源源不絕。
本衍聖王心中無力的嘶吼了一聲,「不要...」
嘴卻張了幾下,沒有敢對這個如同師尊一般的聖人說出不敬的話。
逍遙道君喃喃自語:「瘋了,他真的瘋了...」
「為什麼!!!」
寂靜呆若木雞的人群中,鳳川星君朝著天空之中,咆哮起來。
「他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拼了命也要殺他,他是要為狩魔聖戰出力的啊!為什麼啊!!!」
「他若死,我鳳族就不參加什麼狗屁聖戰了,愛咋咋,毀滅也好被魔淵屠戮也罷,老娘不踏馬管了!」
她雖然只是個星君,在這天宮之中有些微不足道,但此時卻無一人嘲笑她把自己當成人物的話。
概因,有此想法的絕不止她一人而已。
陸陽自入了天宮,雖然殺過幾人,卻也是在立威而已,更有消息傳出,他的朋友被天宮抓起,當做魔頭打入了鎮魔獄。
這種事情擱在普通人身上都不行。
匹夫一怒尚且血濺五步,更何況是心高氣傲的天下第一修!
把天宮弟子全部打上魔氣,當成魔頭被人狩獵,也只是一報還一報,更何況那琴心真君的所作所為,已經是蓋棺論定的事實。
他...無罪!
聖人又何須如此!
大限將至提刀亂砍,難道第一件事就是砍掉這方世界的未來?
那這聖人,還不如青樓唱後庭花的花魁!
「就是現在!」
一點寒芒先到,一道白骨猩紅。
兩把兵刃同時朝著聖人殺去。
攻勢在聖人面前雖然不大,但也讓他的動作稍微遲緩了一下。
一步踏天!
已經昏迷的陸陽,身影憑空消失。
聖人一愣,接著幽幽一笑,乾枯的臉上看上去更是可怖。
傳送...
「想逃?」
「縱然是魔淵,我也要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