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皇之後,是一條條身形如同山川般的巨龍組成的矩陣!
龍行踏絳氣,天半語相聞,混沌疑初判,洪荒若始分。
洪荒祖龍一族,雖然在龍漢大劫之後已經沒落,但這份氣勢,讓兩軍對壘之人都不禁為之心折!
「祖龍回來了...」
逍遙道君眼神中迸發出精光,祖龍的氣息和上次出現已經完全不同。
自天宮之戰結束,無始道祖開壇講道,祖龍和元鳳便告辭而去,大難將至,他們的實力和地位完全不相匹配。
得無始道祖指點,一龍一鳳孤身上路,前往尋找返祖氣息。
如今看來,祖龍是成功了,他身上的氣息已經不輸聖王。
一個聖王的出現,對於這戰場恰如甘霖降於久旱之地!
但...巔峰時期的祖龍和道祖是一個級別的霸主。
「會不會太早了?」
逍遙道君神色淡然,有些許遺憾,但更多的是欣慰!
「早嗎?哈哈哈!」
秦人皇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這次尋找返祖,如果痛痛快快的呆上些歲月,說不定能夠回到之前最鼎盛的狀態。
但,這種波瀾壯闊的史詩級戰爭,又怎麼能少的了他祖龍秦人皇!
他就是天生為大戰爭而生的人!
「一點都不早,甚至可以說是恰逢其時,碰到這種戰爭,才叫痛快至極!」
「你秦人皇好不要臉,說是一起返回,非要你出盡風頭?」
一聲鳳鳴,響徹九霄。
鳳祖元鳳,鳳舞九天。
秦人皇皺了皺眉,對這個女人上次未出手頗為耿耿於懷。
他語不驚人死不休,「怎麼?要助魔淵還是要助我們?」
「大男人果然都是小心眼!」
形色各異的鳳凰組成的大軍,雖數量不多,卻一下就蓋過了所有方陣的勢頭。
她們絢爛奪目,同樣孤芳自賞!
元鳳撇了撇嘴,「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可不是所有的鳥都能住在樹上,也不是所有的樹都是梧桐。」
「鳳翱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
「陸陽非我族梧桐,但這方淨土卻可依!」
「秦人皇,你嘴上可積點德吧,你們祖龍這種高傲的愣頭青都可以來,我們高貴的鳳凰可比你們有見識多了。」
秦人皇才懶得跟小女子鬥嘴。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剛才也只是故意揶揄。
他突然神色有些悵然,感慨道:
「只可惜,那始麒麟一族卻無人能夠歷經此盛世,遺憾,遺憾至極啊!」
「當年的始麒麟道消而亡,如今唯一的後人也是瘋瘋癲癲不知所蹤,是我之過...」
洪荒三族雖然內鬥不止,但真正到了關鍵時刻,卻誰也看不上,眼中唯三族而已。
縱然是道祖聖王道君的,也只能讓他們有表面的客套,沒有那種同氣連枝的感覺。
這種盛世,他能想起之人,不過兩三,第一個就是始麒麟。
另外兩個,就是大蒼走出的兩位少年。
「那小子還沒有歸來?」
陸陽消失了兩年,秦人皇同樣離開了天宮兩年,但他一直堅信陸陽必然不會就此隕落。
他口中的那小子,其他人立即秒懂。
「不回來才好,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元鳳撇了撇嘴,心中下意識的默念了一聲,最好永遠別回來,回來自己就會想起那天的侮辱,就想忍不住打他,但又打不過那小魔頭。
此時縱然已經晉升為聖王境,她也沒有把握就能報了那一巴掌之仇。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一切因果,早就註定。」
陸陽的失蹤,逍遙道君同樣看不出,只能借用一句虛無縹緲的話來回答。
秦人皇一愣,旋即釋然。
其他人可沒有他對那小子了解,自然也不會有他這般強大的信心。
他笑笑搖頭,轉頭招來一隻金龍,低語了幾句,那金龍身影便一飛沖天,騰雲而去。
那日蕭凡和陸陽同時出現,又同時消失,如果沒有被無天道祖打入魔淵,那就只會出現在一個地方,故土大蒼!
「對,趕緊搖人,多搬點救兵,這點人又哪夠我們殺的!」
三十位魔神一字排開,如同一線潮,相比於那邊的激昂壯闊,他們怪異的面龐之下卻極盡坦然。
「你們商量好了吧,後事也交代完了吧,可以廝殺了?」
暴怒魔神如同貓拿耗子一般戲謔不止。
突然而來的洪荒兩族,他渾然不懼,對方縱然名頭極大,血脈高貴,但也不得不承認已經衰落的事實。
區區聖王而已。
十對三跟十對五,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
最大的區別,就是分的更勻了一些,可以二對一!
咚——
咚——
咚——
鼓聲如同洪鐘大呂,響徹在這十萬沼澤之上。
逍遙道君不再多言,以此鼓聲回應魔淵大軍的挑釁。
他的身形再度拔高數丈,高過了魔神之中最高的身軀,讓兩軍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身影。
一面軍用大鼓,憑空出現。
逍遙道君每敲擊一下,便如在天幕中盪起一道巨大漣漪。
漣漪匯聚,最終凝成了一個巨大的字:
「殺!」
殺字又分裂成無數的小「殺」,落進了天宮、沼澤、山川、萬界,和每個人的心間裡。
逍遙道君一生逍遙,恬淡如水。
若不是陸陽的出現,他的那兩句「臥槽」可能永遠都不會說出口。
但此時的他,卻恬淡不再,站在那大鼓前,宛若殺神臨世間,親自擂鼓鼓盪人心取魔頭。
又似是在敕令神明,號令萬界!
鼓聲覆蓋十萬沼澤,覆蓋了天宮,傳入了這人世間的各個界面。
「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暴虐魔王恥笑一聲,他看了一眼身邊是七大王座和二十位魔君。
均躍躍欲試,面色暴戾。
自己未發布施令之前,如同一線潮般整齊。
甚好!
他桀桀一笑,巨大的魔神之臂朝前揚起。
「全軍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