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薑還是老的辣啊!」
李玉春贊了一聲,這招還真夠不要臉的,這叫什麼來著,攻其之必救,圍什麼玩意救什麼玩意的。
好嘛,你們都跑天上,下面就不信不管了。
他是道祖看上的火種,本身實力就要強於一般道君,魔君他雖然一時半會拿不下,但對方同樣對他無可奈何。
沒辦法,他這如山嶽般的身軀比魔淵之物還要堅挺。
李玉春活學活用,讀書人就是天生學習能力強大,他如同直立猿一般,一個猛虎撲食躍入了魔淵大軍大中。
兩個砂鍋大的拳頭,掄的虎虎生風!
「君子不重則不威,拳頭不硬則不靈!」
他體內那金色文膽一亮,又接引一道粗壯如同光柱的浩然之氣加身,附著於雙拳之上。
雙拳之上,金光耀眼。
一看就是這世間最硬的金石之物。
轟隆隆——
接下來,每一拳頭,都能帶走一片魔物,李玉春連殺幾十頭之後,拳頭之上金光轟然碎裂,他又是朝天吼了一句,似是在怒斥老天怎麼這麼短小無力,隨後,光芒再現。
這個半吊子還有點結巴的讀書人,此時和常山趙子龍般,七進七出不可抵擋,如戰神在世!
看的周圍人族修士都艷羨不已,很多人都打定主意,等戰爭結束了,一定要和這個不一樣的讀書人套套近乎,讓他給自己言出法隨一下:
你的貂蟬在腰上!
「你還不動手!!」
秦人皇被三個魔君巔峰的地底魔糾纏住,一時無法掙脫,見元鳳還優哉悠哉,氣定神閒的和一名魔君鬥法,忍不住厲聲呵斥。
陸陽雖強,但在七大聖王的圍剿之下,防禦已經是捉襟見肘,若不是他那似乎和天地融為一體的詭異身法,恐怕已經被斬殺當場了。
「來了來了,吼什麼吼,我又不是沒出力。」
元鳳嘴上抱怨,身形卻不含糊,鳳影閃動,人已經出現在了秦人皇的旁邊。
「記住,你欠老娘的!」
她接過秦人皇的對手,一人獨自面對四大魔君,只是一瞬間就香汗淋漓。
「神經!」
秦人皇正要朝著旁邊低階魔淵大軍衝殺過去,卻見自雲端之上,突現一塵埃大小的黑影,驀地越來越大,最後如同山丘直直落下。
速度越來越快,轟的砸在了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字形超級大坑!
魔淵王座!
一頭聖王級別的魔頭,竟然在圍殺陸陽的情況下,被反殺了一頭。
全場為之一寂。
數息之後,人族修士之中爆發出了排山倒海的歡呼聲。
只是這歡呼聲僅僅也只持續了三息時間,就又戛然而止。
那雲端之上的白衣少年,此時身體真的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真飄忽不定。
陸陽身形倒掠出去百里之遙,人皇劍插在雲端,他杵劍身形彎曲。
等抬起頭時,噗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剛才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硬抗另外六位魔王的全力一擊,生生的斬殺了其中最軟的一顆柿子。
「還在負隅頑抗!」
暴怒魔君率領魔王小隊立即再度合圍過來。
他心中忽然有些竊喜,若能將眼前對手斬殺,哪怕下面百萬魔淵大軍死絕,他都能受到魔祖的褒獎,甚至可以前往煉神祭壇得道,成為魔祖都有機會!
「我最喜歡捏軟柿子了!」
陸陽吐出了口中殘餘的血沫,天地之氣立即如同旋渦一般灌入體中,來彌補他體內消耗的真元,這是天地立心之後帶來的好處。
和天地本就一體,天地之氣,就是自己的氣。
只不過他吸收的速度還有限。
他需要一些時間,還好這個暴虐魔王多少有些反派話癆的脾氣。
陸陽佯裝獰笑,喘著粗氣,做外強中乾狀,道:
「你們縱然殺了我又有何用,我死之時,下面的百萬魔淵大軍也都要為我陪葬!如此,倒也值了!」
「哈哈哈!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殺了你,莫說這百萬大軍,就是再死百萬大軍,都是相當值得的!」
天空之下的場景,魔王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但卻均能沉住氣不動。
魔淵大軍生生不息,他們的誕生很是簡單,一是地底魔氣可以無限孕育,二是魔淵繁殖能力超強。
這百萬魔淵大軍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地底世界龐大無比,派系林立,而他們也只是其中的一股勢力罷了。
逃逸的魔神流傳下來三千大道,他們才代表了幾條道?
這億萬年下來,魔淵的勢力無法想像,每一處大世界之下,都暗藏一個魔淵。
只不過同人類一樣,有的習慣和平有的喜歡戰爭,如此而已。
「真不愧是能把道祖逼走的人物啊,難怪我們的死對頭,堂堂天宮如今已經是人丁凋落,你這份修為當得起這份傑作!」
暴虐魔王的眼中帶著戲謔,還有故作英雄相惜的嘲弄。
「陸陽,你簡直就是我們的福星!」
「以前戰場上我從來都沒見過你,猜的不錯的話你也應該是這幾年才橫空出世的吧。」
「但你剛一出世,就給我們魔淵解決掉了心腹大患,同時,今日之戰後,我們幾個能得到的好處也是無與倫比。」
「你說,你是不是天降福星!」
陸陽深吸了口氣,短暫的喘息之機,所借的天地之力加持己身,傷勢已經恢復了大半。
但還不夠。
還需要一點時間。
「好像還真是你們的福星呢,但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就不想一下無天道祖是不是在和我唱雙簧,他若是在和我演苦肉計呢?哈哈哈!」
啊!!!
陸陽一語點醒夢中人!
剩餘六大魔王面面相覷。
照他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
那無天道祖以前可是魔淵的頭號敵人。
怎麼突然就被逼入了魔淵,還不惜和他們同流合污了?
一輩子的名聲就這麼不要了?
況且這小子也沒那實力,能夠將無天道祖逼成這樣吧!
人族最擅長的可不就是什麼無間道諜中諜的?
怎麼這麼淺顯的陰謀他們就沒有識破。
「別想了。」
暴虐魔王還在進行激烈的頭腦風暴之時,又聽到了那白衣少年的聲音。
他回過神來,卻看到那小子此時已經和剛剛杵劍彎腰的形象完全不同。
一身白衣飄搖,大袖鼓盪,站在那裡如同清風朗月。
少年微微一笑,柔聲開口。
「暴虐魔王,你娘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