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火焰凝聚而成的大戟從天而降,直直的插在了陳余崖身旁的空地上。
激盪而起一層巨大漣漪,朝外兇猛散開。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落在了陳余崖的面前。
正是全速趕來一探究竟的火魔老祖和血樹老祖。
火魔老祖憂心兒子,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路快馬加鞭,根本不管身後的血樹老祖,這才剛剛快要到達天下城,就聽到一個人在大罵自己兒子?
看樣子恨不得把自己兒子大卸八塊一般!
這能忍?
但剛剛落地,他心中就有些後悔...
草率了!
對方踏馬的竟然是個道祖。
自己二人雖然也是道祖,但卻自我封印,將修為壓制在了聖王境,為了怕命運老祖發現,這禁制還挺複雜。
若想解開禁制,還是需要一點點時間的。
若對方是生死仇家,又哪會給自己這點時間。
想到這,他心中又埋怨了身後的血樹老祖一句:他娘的,真是個不長腦子的東西,出的什麼餿主意!
但畢竟兩人也是道祖,很明顯的就感覺到了對方也只是一個剛剛晉升道祖之人,氣息還不太穩。
道韻都有些散而不凝。
兩人心頭震顫,陳余崖又何嘗不是!
他才剛剛晉升道祖,手上一滴血未沾,一巴掌沒有扇到別人,就碰到了兩個來者不善的「道祖」?
雖然這兩人實力不如道祖,但分明感受到了他們身上曾經的道韻,以及體內那強大的神格!
這是怎麼回事?
道祖被人封印了?
太誇張了,想要封印道祖,得命運老祖那種實力吧,尋常道祖哪可能有如此大的神力。
古怪!
兩波人馬均是各懷鬼胎,互相戒備,又色厲內荏的打量著對方。
「你找那火魔神子何事?」
到底是火魔老祖愛子心切,第一個問出話來,從對面剛剛那咬牙切齒的喊聲中,他能感受到極其濃烈的殺氣。
「兩位是那火魔神子什麼人?」陳余崖不答反問。
火魔老祖模稜兩可道:「頗有淵源。」
一個道祖誰都不願意輕易得罪,哪怕是兩人沒有封印自己,也一樣。
九界雖然在神界之人的眼中為牢籠,為奴役,但鳳尾有時候可不一定就能幹過雞頭了。
「你在追的人果真是那火魔神子,他如何能夠惹到你這種對手,火魔神子在天下城中到底做出了什麼大事,才能讓他在積分榜上的名次一躍成為了第一?突然增加這麼多的積分,在神界中都是極其炸裂的事情。」
血樹老祖腦中可太多疑問了,並沒有藏著掖著,直抒胸臆脫口而出。
「哦,原來你們二人是神界之人!」
血樹老祖一愣,「你怎麼知道?」
......你踏馬都快明牌了,陳余崖隨口說了一句:「我猜的。」
「還算你有點見識,一眼就看出了我們神界的氣質,看你修為不錯勉強稱呼你一聲道友,道友和那火魔神子什麼仇什麼怨,剛剛竟然發出那般怒吼聲?」
「無冤無仇,兩位,告辭了,這是一場誤會。」
陳余崖顯然不想搭理二人,只待離去,在暗中繼續追趕那可惡的小子,他只當這二人是神界的路人,看到同族之人被欺凌要多管閒事。
可他剛剛飛出沒多遠,就聽到那兩個老頭的議論。
「你兒子可真牛啊,連九界的道祖都敢惹,看剛剛那老頭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被你兒子給綠了呢。」
「呵——我兒縱然綠他,都是他高攀了呢。」
「!!!」
陳余崖險些從空中掉落下來,拳頭握緊,陡然生風,手指微動,一柄虛無小劍隨即出現,懸在了兩人頭頂。
再接著,一根接一根的手指虛彈開,一柄又一柄的虛無小劍整齊排列,劍尖平齊,如同一根細線。
十柄小劍虎視眈眈的盯著二人,隨時等待主人敕令,給任何生靈致命一擊。
「火魔神子是你兒子?」
陳余崖前行的身軀,一眨眼又回到了原位,嘴上掛著陰森森的笑容。
冤有頭債有主,那小子既然喜歡躲著自己不出來,那自己就拿他老爹出氣。
他讓自己失去兒子,自己就讓他失去親爹!!!
當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並且這兩人雖有道祖標誌性的神格,卻似乎也被封禁,自己大可以賭一把,擊殺二人,還能煉化其神格!
那自己今日強行晉升道祖的損失也來了。
「他當然是我兒子,關鍵是你能證明他是火魔神子嗎,我現在有點懷疑他不是他,不是,你一個小小的九界修士,哪怕是個道祖,就敢這樣和我們說話了?」
火魔老祖看著頭頂懸著的小劍虛影,心中憤懣至極!
心中連續反省了三次。
我是不是太客氣了?
我是不是給他臉了?
我是不是該動手了?
九界道祖,在他們眼中說的難聽點,那就是牢籠的牢頭,神氣你麻痹!
隔壁曬麻椒!
「很好,這麼說你就是了!」
陳余崖笑容愈發森然。
「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今天也算我幫你驗證下你們的父子情了,看看我把你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了,你兒子會不會出來救你!」
他朝著遠方突然大喝一聲:
「小雜種,你要有種,就一直別出來。」
嘭——
說打就打!
一枚小劍落下,如同天外隕石,小劍所在的高度不高,僅僅離兩人頭頂也就一丈的距離,此時落下,遂一發動,就似乎是雷霆萬鈞,天降神雷!
虛影小劍在空中擦出了紫色雷光,轟然朝火魔老祖的頭上砸去。
同時陳余崖雙手彈開,一起朝下翻過。
另外九支小劍,瞬間齊發。
組成一條筆直的劍雨,拖曳著紫色雷光長龍。
「你有種!」
火魔老祖和血樹老祖同時大驚。
一人朝上轟出一拳,金色拳頭帶火,火中帶風,如同真金在赤焰之中焚燒,朝著頭頂落下的劍雨轟然砸去。
一人身上憑空生出無數枝條根須,密密麻麻綿延不絕,如同出洞的毒蛇,緊緊包裹住小劍虛影。
嘭嘭嘭嘭嘭——
連續的炸裂聲響,十柄小劍盡數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