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皇,要不那賭金,就別要了吧。」
龍公孟蜀憂慮的勸道:「武魂殿傳承千年,掌控數萬魂師,封號斗羅級別的強者不下雙手之數。為了一百五十萬金魂幣而與武魂殿交惡,實在不值得。」
聽聞此言,蕭寒瞥了膽小怕事的龍公孟蜀一眼。不過他也明白龍公蛇婆的難處。畢竟他們孟家家大業大,牽一髮而動全身,萬一惹怒了武魂殿,怕是想跑都跑不了。
雖然龍公孟蜀說的話很有道理,為了些錢財招惹武魂殿確實不值。
可反過來講,為了這區區一百五十萬金魂幣,武魂殿難道就能痛下決心,和一位封號斗羅結下生死之仇?
況且,根據那張紙條上讓他快逃的內容,武魂殿的人恐怕已經召集強者,想要對他動手了。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難道還讓蕭寒灰溜溜的逃跑不成?
冷笑一聲,蕭寒動用了龐大的靈魂力量,向著四處搜索。
很快,他居然在天字六號貴賓室,發現了幾十名身著武魂殿服飾的人影。
果然,武魂殿的人根本沒想把此事善了。居然都找到他們待的貴賓室去了。
若非蕭寒等人破開水晶幕牆,直接飛下來。恐怕現在已經被堵在貴賓室圍殺了。
此時,闖進貴賓室,卻發現空無一人的斯坦福,看著下方斗魂場上的蕭寒一行人,灰色的眼眸中透露出陰狠的目光。
此時,斯坦福的右手之中握著一柄戰斧,正是他的武魂血魔斧。他本人是一名器武魂魂聖,等級高達七十七級,實力相當不俗。
祭出武魂的他,原本是準備進來大開殺戒的。沒想到蕭寒等人居然逃到了斗魂台之上。
沒錯,在他心裡,蕭寒等人一定是懼怕他的威勢,才跳窗逃跑的。
於是,斯坦福嗤笑一聲,對著身旁的手下道:「這些小老鼠一定是發現了我武魂殿的強者,怕被悄無聲息的滅口,所以才逃到開闊的斗魂場上。」
頓了頓聲,斯坦福繼續道:「不過倒真是有幾分小聰明,在四周貴賓室數百人的眾目睽睽之下,我們還真不好動手。」
「所以,傳我命令,清場!」
斯坦福蒼老的手掌狠狠向下一劈,他是下定決心,要解決掉這些膽敢砸武魂殿場子的人了。
很快,接到命令的武魂殿魂師們,就開始借著武魂殿的皮,狐假虎威,驅逐在場所有的貴賓們。
而在場之人絕大多數也只是索托城或者巴拉克王國的小貴族,根本惹不起武魂殿,只能忍氣吞聲的離開。
而少數大貴族和高階魂師,也不想因為這等小事而和武魂殿產生衝突,只能懷著滿心疑惑,默默離開。
看到斗魂場內的貴賓們紛紛離開,一向心思靈敏的大師玉小剛,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武魂殿的人在清場,看來,他們是下定決心了。」
大師臉色平淡的道。好像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史萊克學院眾人聽聞此言,全都驚得驟然變色,這武魂殿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連談都不談,就準備直接動手殺人。
而另一邊,皇鬥戰隊的眾人臉色也很難看。武魂殿這個稱呼,對他們這些權貴子弟的威懾力同樣強大。即使是背景最大的獨孤雁和玉天恆,也不敢和武魂殿對抗。
至於秦明,此時他的臉色沉凝的似乎要滴出水來一般。
咬了咬牙,秦明看著一旁的獨孤雁玉天恆等人,有些艱難的道:「你們先離開,此事和你們沒有關係,武魂殿也不敢為難你們。我曾經是史萊克學院的學生,不能拋下院長他們不管。」
說著,秦明就走到了弗蘭德和趙無極的身旁,默默的站在二人前方。
「秦老師……」
皇鬥戰隊一眾人看到秦明義無反顧的準備和史萊克學院一起對抗武魂殿,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只有蕭寒面色平淡,抬起頭看向了天字六號貴賓室的方向,正巧與武魂殿魂聖斯坦福目光交匯!
頓時,兩道目光如同閃電一般,在半空中碰撞!
斯坦福看到下面的年輕人看到了自己,猙獰一笑,
粗壯的手指在脖子前橫著一划,明顯是告訴蕭寒,他要殺人滅口!
「想要殺人滅口嗎?」
蕭寒冷冷的看著那個做殺人手勢的武魂殿強者,他都快想不起來,上次威脅他的人是誰了。
不過也不用想了,反正都是些死人!
瞬間,蕭寒目光一凝,全身能量按照奇異的經脈路線匯於雙目,兩道神光從雙目中爆射而出,如利劍一般,猛得朝著斯坦福飆射而去!
靈魂力量!靈魂衝擊!
「啊!」
幾乎同一時間,斯坦福只感覺眼前猛然一亮。隨即,兩道閃亮的光芒如同利劍一般刺穿了他的雙眼,即使他那七十多級的強大魂力,也沒有能抵擋片刻。
瞬間,斯坦福整個人仰頭栽倒,兩手捂著雙眼瘋狂的痛呼!
悽厲的叫喊聲.響徹在整個斗魂場,還沒來得及離開的貴賓們聽到這種鬼哭狼嚎的聲音,立刻嚇得連滾帶爬,向著斗魂場的出口涌去。
「我要殺了他!快下去殺了他……殺了他!」
斯坦福狀若瘋狂的站起身,捂著雙眼的兩手儘是鮮血。
透過手指的縫隙,在場的武魂殿魂師們分明看到,斯坦福的雙目之處,只剩下了兩個血流不止的漆黑空洞!
索托城的駐守者,武魂殿的七十七級魂聖斯坦福大人,被人瞪了一眼,居然就瞎了!
「你們快去殺了他!」
斯坦福沾滿鮮血的兩手亂揮,已經被閃瞎雙眼,看不見的他,痛苦之下,只能憑感覺揪住一旁的手下,命令他們去殺了蕭寒。
「大…大人,那人一招就…擊敗了您,我們上去……也是送死啊!」
一名被斯坦福揪住衣領的手下唯唯諾諾的道。魂聖大人都成這個樣子了。他們這些四五十級的魂宗魂王,即使上去也是白白送命。
「廢物,要你何用!」
斯坦福一手揪住眼前之人的衣領,一手祭出他的血魔斧武魂,憑著感覺,一斧剁了手下的頭顱!
「還有誰?」
斯坦福從手下的腦袋上拔出血魔斧,兩隻被閃瞎的雙眼只剩下兩個空洞,鮮血流了滿臉,看起來無比的恐怖,就像是一隻喪屍。
「還有誰敢違抗老夫的命令?」
斯坦福揮舞著手裡的血魔斧,猙獰的臉孔上儘是瘋狂。
眼睛瞎了,他整個人已經廢了。此時的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殺死蕭寒,或者和蕭寒同歸於盡!為此,他不惜毀滅一切!
周圍的武魂殿魂師們,此時已經被斯坦福嚇得寒顫若驚,那柄巨大的血魔斧就在房間裡揮來揮去,嚇人至極!
「斯坦福,你還沒鬧夠嗎?」
突然,一聲尖利好似鷹啼的聲音響起,隨即,一位身著黑衣,全身籠罩著八個魂環,身披金色斗篷,面容陰翳的老人出現在了半空之中,正冷冷的盯著已經快要瘋掉的斯坦福。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斯坦福打了個激靈,朝著聲音的方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伏下身,結結巴巴的道:「洛…洛爾迪亞拉大人……」
縱然此時他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可聽到洛爾迪亞拉大人的訓斥,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倒不是因為洛爾迪亞拉是強大的八十七級魂斗羅,而是這位大人的名聲太過響亮。
身為執法殿的十二位大執事之一,洛爾迪亞拉一向以手段殘酷,心理變態而聞名於整個武魂殿。這些年來,洛爾迪亞拉為武魂殿不知剷除了多少敵人,滅絕了多少門派家族,但凡他出手,必然是屍積為山,血流成河。
這樣的人物,別說是斯坦福了了,就算是鬼魅,也要害怕!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看著兩個眼球都被燒成空洞的斯坦福,洛爾迪亞拉饒有興趣的問道。
這個斯坦福的實力按理說已經很強了,是誰把他傷成這個樣子的?
「大人,傷了斯坦福魂聖的,是……是斗魂台上的那個年輕人。」
沒等斯坦福說話,一旁的一位年輕魂師就指著正站在斗魂台之上的蕭寒,邀功道。
「是他嗎?」
洛爾迪亞拉轉過身,居高臨下,目光直接落在了蕭寒身上,雙眼之中的光芒頓時變的陰鷲起來。
「是他,他只用了一招,就刺瞎了斯坦福大人的雙眼!」
年輕魂師激動的回答道。面前的這位,可是魂斗羅大人啊。要是能攀上關係,那他以後可就要飛黃騰達了。
「你是說,一個看起來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只用一招就擊敗了我武魂殿七十七級魂聖?」
洛爾迪亞拉陰翳的目光投向了那位年輕魂師,隨即冷冷道:「欺騙我的人,只有死。」
「咻!」
一道金光閃過,這位想要溜須拍馬的武魂殿魂師,大好頭顱如同被最鋒利的劍斬過一樣,緩緩從脖子上滑落,鮮血噴灑間,切口光滑無比。
而飛在半空中的洛爾迪亞拉,也緩緩收回了散發著金光的手臂。
這一幕,看得下面的蕭寒一行人也有些驚愕。武魂殿的人也太誇張了吧,自己殺起自己人來比殺敵人還狠。這是恐.怖組織嗎?
是你武魂殿飄了,還是我蕭寒拿不動刀了?
洛爾迪亞拉殺完自己人之後,明顯心情舒暢了許多,他看也不看身後跪在地上不敢說話的斯坦福一眼,口中發出一聲長嘯,騰空而起,直奔蕭寒而來!
很顯然,洛爾迪亞拉並非不相信那位魂師的話,只是不想承認這個殘酷的事實罷了。
他要親自驗證蕭寒的實力!
瞬息間,金色的光芒從洛爾迪亞拉身上爆發而出,八個魂環是那樣的明亮,三黃兩紫三黑。相當不錯的魂環搭配。
他雙臂在空中震盪之間,已經化為了一雙金色羽翼,更加龐大的金色光影浮現在他背後,身上的衣服被金色的羽毛所代替,露出了武魂真容。
竟然是一隻金色的大鷹。
翅膀成型的同時,他的雙臂已經從翅膀處脫離開來,化為兩隻尖銳的鷹爪。同時身體也開始急劇收縮變化,與他背後的金鷹幻象越來越像。而第七魂環黑光繚繞在金色的身軀之上,看上去是那樣的恐怖、強力。
洛爾迪亞拉在一上來就用出了第七魂技武魂真身,顯然是打算畢其功於一役!
下方,不清楚蕭寒實力的獨孤雁等皇鬥戰隊眾人,臉色都變了。一直熱心善良的秦明更是祭出了六個魂環,準備救下蕭寒。
他到現在,還是不太相信蕭寒擁有封號斗羅的實力。
而一旁的史萊克學院眾人,則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這隻金色大鷹。
「好久不見啊,鷹兄。」
眼看洛爾迪亞拉飛撲而下,蒼老的聲音響起,一股柔和的氣息擋在半空中,阻礙了洛爾迪亞拉飛撲而下的動作。
龍公孟蜀拄著長度超過四米的龍頭拐杖,正仰頭看著空中顯露出武魂真身的金鷹,臉上流露著凝重之色。
在他身上,同樣是八個魂環閃耀著。
龍公孟蜀之所以站出來,除了履行身為屬下的義務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不願意看到蕭寒親自動手,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蕭寒一旦出手,必然非死即傷。
萬一殺了這頭武魂殿的老金鷹,那就真的和武魂殿結下大仇了!和武魂殿結仇,他們孟家可就要有滅頂之災了!
看到龍公擋在面前,空中的金鷹瞳孔一陣收縮,有些色厲內荏的道:「孟蜀,這裡的事你最好別管。」
龍公淡然一笑,溫和的道:「你要殺的人是我的主上,你覺得我能不管嗎?」
聽聞此言,金鷹冷哼一聲,「孟蜀,你什麼時候也有主上了?和武魂殿做對,想想後果吧。這不是你能參與的事!」
龍公眼中厲光一閃,「你當我是嚇大的麼?洛爾迪亞拉,別人怕你,我可不怕。有本事先收拾了我這老頭子。」
說話間,蛇婆朝天香同樣揮舞著拐杖,和龍公並肩而立,她也冷冷的看著這頭不知好歹的蠢鷹,心下暗惱。
要不是為了孟家基業,他們夫婦才不會管這個扁毛畜生的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