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完成了兩例縫合手術的金太醫志得意滿了回了皇宮。
儘管他現在是李昊的學生,但這個身份是皇帝陛下給的,總要回去例行匯報一下才行。
李二見到金太醫,放下手頭的公務,正色問道:「怎麼樣,跟著那小子走了一天,你覺得他說的那些東西可行麼?」
金太醫面帶微笑:「陛下,臣覺得恩師之法應該理論是沒問題的。」
恩師?李二聽出金太醫語氣中的佩服之意,有些詫異李昊的交際手段,眯著眼睛點點頭:「照你這樣說,可以在全軍推廣?」
「這個……」金太醫猶豫了一下。
李二皺眉問道:「怎麼?你剛剛不是說沒問題麼?」
「陛下,臣不是說推廣全軍有問題。」金太醫解釋道:「只是覺得恩師醫治外傷之法雖好,但與以往相比,花費卻是成倍增加,推廣全軍只怕會增加朝中不少負擔。」
錢,又是錢,李二鬱悶的擺擺手,將金太醫趕了出去。
大唐自從建國那天就一直在打仗,國庫里已經可以餓死老鼠了,還哪來的錢。
快要被錢憋瘋掉的李二不由自主想到了李昊的建議,要不要把宴會的時間提前一點呢。
……
……
盧國公府,崔氏的心情很不好。
閨女出去一趟,回來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受了委屈。
偏生她又不知道程咬金那個老貨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家女兒和李德謇那個紈絝子弟攪和到一起,全長安的人都知道那小子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閨女若是嫁給他以後豈會有好日子過。
越想越不舒服,崔氏看著老程的目光越發不善起來,最後忍無可忍:「程知節,音音和那個李德謇之間的事你最好給妾身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休怪妾身帶著音音回娘家。」
「你想要什麼合理的解釋。」老程抱著一壇葡萄釀喝的正香,聞言道:「婦人就是婦人。」
崔氏臉色一變,起身扭住老程的耳朵:「程知節,你膽子肥了是吧?」
老程的英雄氣概瞬間消失無蹤:「哎哎……夫人,夫人鬆手,鬆手。」
崔氏冷著臉,手上繼續加力:「說,你到底怎麼想的。」
「哎你先鬆手。」老程費了老鼻子勁把自己的耳朵拯救出來,順帶瞪了一眼身在旁邊偷笑的丫鬟,將其趕出去之後才開口說道:「夫人,音音是你閨女,也是俺老程的閨女,你覺得我會把自己閨女往火坑裡推麼。」
崔氏夾了老程一眼:「你這老貨什麼事干不出來。」
程咬金尷尬的揉了揉耳朵:「夫人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你想想,李德謇那小混蛋雖然是個紈絝,可再怎麼說是家裡的獨子,將來李靖的所有家業可都是他的,音音若是嫁過去,首先一點就是不必為家產擔心,若干年後李靖夫妻兩腿兒那麼一蹬,咱閨女直接就是國公夫人。
再者音音的性格隨你,要強的很,而李德謇那小混蛋卻是個胸無大志的,丫頭若是嫁過去,正好可以把那小子吃的死死的。」
崔氏被老程說的有些心動,想了想猶豫著說道:「話雖如此,可我還是覺著音音的夫婿應該是一個當世奇才。」
老程撇撇嘴:「奇才有什麼好,一個個心高氣傲的,總想著建什麼不世功勳,不是功勳是那麼好建的?要我說,平安才是福。
再說,前幾天陛下跟我提了一嘴,說是要把清河那丫頭許給老二處亮,夫人啊,咱程家已經夠出彩的了,若是閨女再嫁一家權勢通天的,怕是離抄家就不遠了。」
崔氏眼前一亮:「真的?老爺,你說陛下要把清河公主嫁給處亮?」
老程不屑道:「那還有假,再過一段時間怕是賜婚的聖旨都下來了。」
崔氏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女子,自然清楚老程說的抄家並非虛言,忍不住嘆道:「那照這麼說,音音的婚事還真要好好考慮一下,李德謇……或許是個不錯的人選。」
老程道:「哼,現在你也同意了?剛剛不是還扯著老夫的耳朵要解釋麼。」
「老爺,剛剛妾身不是不知道陛下要賜婚的事嘛,若是知道豈會不支持你。」
說到底崔氏雖然心疼女兒,但在潛意識裡還是兒子重要些,一隻說李二要把公主嫁給二兒子,高興的啥都不在乎了。
再說閨女嫁給李德謇還真沒啥不好的,雖然那小子紈絝了些,又不學無術,可是這樣的人沒有野心啊,再加上又救過皇上,有了這層關係,只要不惹出大禍,一輩子平安喜樂那是跑不了的。
想著,崔氏不由又愁了起來,拉著老程低語道:「老爺,你也知道音音那孩子是個什麼脾氣,你說萬一她不同意怎麼辦?咱還能逼著她嫁?」
程咬金滿不在乎道:「那有什麼,當初你不一樣看俺老程不順眼,現在……哎,哎夫人,耳朵,耳朵要掉了。」
……
……
老程夫妻如意算盤打的是不錯,可是他們卻忽略了一點,李德謇雖然沒有野心,但不代表他不會折騰,為了讓自己活的更好,小李同學可真稱得上不遺餘力。
這不,剛剛從軍營回來,立馬就把老陳叫了過來:「我說老陳,中午讓你收的硫磺,收了多少了?」
老陳道:「收了三車,算算應該有一千多斤。」
李昊負手轉了兩圈:「才一千多斤,有點少了。」
一千多斤硫磺還少?老陳不解的問道:「少爺,您收那麼多硫磺要做什麼啊,這東西府上用的不多。」
「不是府上用的。」李昊並沒有解釋硫磺的用途的打算,隨口說了一句便又吩咐道:「明天你繼續收,目標是一萬斤,只能多,不能少。」
老陳目瞪口呆:「一,一萬斤?」
「對,一萬斤。」李昊十分確定以及肯定的點點頭:「這東西我留著有大用,你只管收就行。對了,明天一早把我吩咐你留出來的五千貫錢給皇后娘娘送去,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