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簡在外面,我們進去。」范思說,「聽霄霽說,幻境是根據人類的記憶和經歷弄出來的,我們是人類,更知道怎麼處理。」
所有人都同意,感知到危險的花非也沒反對。
他們是人類,有些事必須要做。
小黃雞說:「你們還沒問白簡的意見。」
種田的白簡沒聽他們在說什麼,聽到自己名字,扭頭看花非他們。
范思輕咳一聲,他竟然從白簡表情中看到了茫然,這樣的白簡…是有點可愛。
范思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
白簡點了一下頭:「都行。」
「白簡,這次我們必須去——」
范思說完,意識到白簡說了什麼,就…這麼同意了?
「啊,好。」沉穩如范思,被噎了一下。
小黃雞問:【小喪屍,你是不是有想法?】
【沒有。】
白簡回答得沒有一點猶豫。
范思他們修整了一天。
留了白簡和一半的人,范思、李笙歌帶隊進去了。
臨走的時候,范思和黃海說:「看好白簡。」
黃海苦著臉,白簡是說看就能看住的人嗎?
但他還是點點頭。
范思前腳走,白簡在黃海他們的抗議聲中,把剩下的人裝進了空間。
然後收起所有東西,帶著小黃雞一頭扎進了灰白的霧氣中。
一進去,霧氣消失了,白簡置身在難民營中。
廢墟上一個個帳篷,穿著破爛眼神麻木的人們,光著身體的大頭小孩兒。
蒼蠅圍著他們潰爛流膿的傷口嗡嗡飛著——
見到白簡,他們全都直勾勾看著白簡。
小黃雞小聲嘀咕:「他們可真慘。」
白簡也直勾勾看著這些人,他們是慘,但這裡的只是意念,並不是真人。
這些難民無語,這個奇怪的小姑娘一點也不害怕嗎?
「這不像上次,還有npc,我們下一步做什麼?」
小黃雞話剛落,就有一個小女孩過來,她扎著兩個松松垮垮的小辮子,皮膚黑乎乎的,臉一小點兒,一雙黑亮的大眼睛渴求地看向白簡。
「姐姐,你有吃的嗎?」小女孩說,「水也行,我媽媽快病死了,我們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
小女孩說的不是中文,但白簡詭異的聽懂了。
這次和上次東瀛一樣,小女孩看不到小黃雞,小黃雞試圖和她搭話,小女孩完全聽不到。
白簡歪頭:「你拿什麼換?」
她是有很多吃的,但一路走來,白簡很少無緣無故給。
小女孩也歪著頭:「姐姐,你是不是迷路了,我可以帶你出去。」
白簡想了一下答應了:「去看你,媽媽。」
這個地方她不知道怎麼辦,先跟著小女孩兒走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裡會不會也有個大boss,」小黃雞猜測著,「有的話不知道會以什麼形式出現?」
白簡沒說話,跟著小女孩進了帳篷。
帳篷堆著爛帳、爛布,一個瘦弱的女人就躺在上面。
她瘦得只剩骨頭,要不是胸口微微起伏,不知道的以為她死了。
聽到動靜,女人睜開眼睛,看到白簡虛弱問:「奧娜麗,這是——」
「媽媽,」小女孩握住女人的手,「這個姐姐要給我們食物。」
白簡點頭,遵守了和小女孩兒約定,拿出了仙人掌,這玩意水分多。
女人眼睛亮了,她先是看了看外面,然後說:「謝謝。」
小黃雞說:「她怕有人搶。」
「你們吃,我去找人。」白簡說完走了出去。
她後面要問問題,女人和奧娜麗都看不到小黃雞,白簡得放個人出來。
一出去,她就被難民圍住了,這些人兇狠看著白簡。
「你的食物,全部交出來!」一個男難民叫囂著,「否則你別想活著出去。」
他貪婪看著白簡,不知道白簡怎麼出現的,但看起來細皮嫩肉——
「白簡,打他們!」小黃雞喊。
白簡說:「好。」
她手指微動,儲物袋裡糧食傾瀉而下,難民們先是欣喜,欣喜的表情沒留多久,就被糧食淹沒了。
求救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
小黃雞:「小喪屍,你怎麼想起用糧食砸人的。」
「他們,要的。」白簡無辜說,「不是所有。」
他們要所有糧食,白簡沒有拿出所有糧食,這些人就沒了。
小黃雞:「…小喪屍,你是不是學壞了?」
白簡把糧食收起來,這個幻境太真實了,白簡收的時候,用了清塵的法術。
白簡可以髒,糧食不可以。
她把黃海和辛月抓出來了。
黃海和辛月只看到白簡的大手抓向他們,下一刻場景就轉換了。
兩個都是比較穩重的人,一出來就搞清了情況。
「幻境?」辛月說,「解決了幻境的根源,我們就能出去。」
「那我們去問那對母女。」
黃海也說,剛才被白簡糧食淹沒的人,消失了。
他們一進帳篷,就看出奧娜麗在餵女人仙人掌,女人的狀態了好了一點。
白簡介紹:「我同伴。」
辛月點點頭,溫聲問:「小妹妹,你能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嗎?」
她自覺奧娜麗是關鍵人物。
「我來說吧,」女人語氣裡帶著一絲感激,「我們的國家被Y國毀了,我們是無家可歸的難民,最近也沒有援助,一會兒,讓奧娜麗帶你們走,留著這裡很危險,Y國的士兵隨時會過來,有很多難民死在了他們手裡……」
「那你們呢?為什麼不離開?」黃海忍不住問。
「這是我們的家,我們死也要死在這裡,」女人說,「而你們的家不在這裡,家能保護你們。」
黃海和辛月沉默。
奧娜麗啃了兩口仙人掌,把剩下的藏起來,仰起小臉對白簡說:「姐姐,我們走吧。」
奧娜麗剛走出去,就衝進來一幫眼中冒著綠光的難民。
「啊!」
奧娜麗驚呼一聲,撲在了女人身上,她祈求著:「不要動我媽媽。」
黃海剛要說什麼,就見這些的難民從他們身體穿了過去。
「怎麼回事?」
小黃雞詫異,剛剛明明能接觸到這些難民。
辛月走到奧娜麗和女人身邊,伸手去碰觸,她的手穿過了奧娜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