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絲毫不意外白簡的問題,她微笑著嘆氣:「你不是吃了一個自稱世界意志的傢伙?」
「世界意志?」白簡問。
「不是,我只是世界巡查者,這個世界的問題太嚴重了,我要是世界意志,就能控制了。」女子沒有隱瞞,「而我也只是延緩了世界毀滅的進程,毀滅過一次後,利用了唯一的一次機會重啟。」
白簡其實不明白的,女子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為什麼?」不明白就問了。
「職責,還有,這個世界它想活著。」女子說,「這聽起來不科學,但的確這樣。」
白簡沒覺得不科學,她只是覺得女子付出的代價有點大。
「你走不了了?」白簡問。
「不是,我這不是本體,只是本體的一部分,另一部分還在巡察世界,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即使回來,也在千百年之後了。」
「你想我,做什麼?」
白簡聽夠了女子敘述,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女子不讓霄霽出來,肯定是想讓她做什麼。
「我的力量快支撐不住了,我想讓你儘可能保護這個世界。」女子說,「我覺得你能做到。」
「做不到,行星撞,地球。」白簡再厲害,也阻止不了這個。
「你這個也看到了,」女子不知道白簡看到了這個,「是,這個世界就是奔著毀滅去的,不過你解決了牆那邊的東西,我把我的力量給你,你可以干預。」
「干預?」
白簡眨了眨眼睛,霄霽的主人是不是太厲害了,這種事也能干預嗎?
「是,不過你要儘快,解決不了,我的力量就消失了。」
女子說著這種話,但語氣不疾不徐,好像在和白簡討論北極的天氣真好。
「我做不到。」白簡說,她再強也是一個喪屍,不是千軍萬馬。
「你可以找人類。」
「人類打不過。」白簡拒絕,世界毀滅就毀滅吧,在毀滅之前,她可以好好種田。
「白簡,你一定能想到辦法。」女子對白簡還有信心,「你已經解決了那麼多了。」
白簡拒絕,並且掏出了霄霽。
霄霽在空間待了八天了,要不是能感知到白簡,它拼著一切也要出來找白簡。
還有,它出不來。
一出來,霄霽顧不得看周圍的東西,一頭栽進白簡懷裡,嚶嚶嚶。
「小喪屍,你快擔心死我了,下次再這樣,我就不和你玩了。」
在「控訴威脅」白簡的同時,霄霽用靈力弄乾了白簡的衣服。
不可謂不貼心。
白簡把霄霽從懷裡拎起來,面向女子。
「小喪屍,你——」
做什麼三個字沒說出來,霄霽打了大大一個嗝。
「主、主人!」霄霽呆住了,是主人,是清晰的主人,而不是一團虛影。
「霄霽。」女子溫柔說。
「主人!」一聲霄霽差點讓霄霽眼淚落下來,如果有眼淚的話,早稀里嘩啦了。
女子點點頭:「是我,但不是完整的我,看你和白簡相處不錯,我就放心了。」
「主人,你怎麼在牆裡?你身體是不是沒了,別著急,我給你找回來,白簡也很厲害的。」
厲害的白簡手伸進空間去種田了。
這讓空間裡的人們大大鬆了一口氣,時隔這麼多天,看到白簡的手,像趙秀涵和花非這樣的差點哭出來。
靈魂聯繫感知不到白簡的時候,他們太慌張了。
可是——
「白簡有空種田,沒空把我們放出去嗎?」花非碎碎念,「只把霄霽弄出去了,算怎麼一回事啊?」
於力他們驚奇看著一隻大手在種田,這十天,他們也擔心極了,看到霄霽出去,聽李笙歌和他們解說後,於力才放下心來。
他除了稀罕看白簡種田,還希望能出去看看,外面怎麼樣了,他們是不是從研究者的角度提出一些建議。
「給白簡塞個紙條行不行?」於力建議。
「不行,」李笙歌通過靈魂聯繫說了,可是白簡根本不搭理他,「白簡應該有事,辦完事,就放我們出去了。」
外面。
霄霽恨不得撲到主人懷裡,可是它做不到。
女子和霄霽簡單說了一下緣由,然後說:「霄霽,我的另外一部分不知道回來不回來,你別等了,就和白簡好好在一起。」
「主人——」霄霽說,「可我一直在找主人。」
「不用找了,我這部分一定會消亡,跟著我,你想和白簡分開?」女子問。
「我——」霄霽回頭看看白簡,說實話,它捨不得白簡。
養了這麼久的女鵝(並不是),白簡說話還沒利索,它要是離開了,白簡怎麼辦。
花非他們畢竟是人類,有一天對白簡不好了呢?
可它找了這麼久的主人。
「主人,我們就不能在一起嗎?」霄霽哀求問。
「不能。」女子說,「霄霽,你本來是我在一個小世界救回來的,我那個時候,也沒想當你主人,你我之間也沒簽訂主僕契約,你和空間都是我為白簡準備的。」
霄霽一下子耷拉了腦袋。
白簡走過來,拎著霄霽想遞給女子:「它跟你。」
白簡知道,霄霽一直以來就是想找到主人,好不容易找到了,。
白簡捨不得,但是更捨不得霄霽傷心。
所以她選擇讓霄霽開心。
女子微笑看著白簡和霄霽,霄霽扭頭看白簡,呆呆的,似乎沒想到白簡會這樣做。
它豆豆眼裡的神色複雜極了。
半晌才問:「小喪屍,你是不想要我了嗎?」
白簡沒說話,只是固執的舉著霄霽。
她不能說想要,怕霄霽為難。
「霄霽,她不是不要你了,只是想讓你開心。」女子幽幽解釋。
她觀察了這麼久的白簡,和修真界白簡相處了那麼久,白簡一向是個重情的人,即使變成了喪屍,靈魂一直是那麼靈魂。
「真、真的嗎?」霄霽盯著白簡問。
白簡沒辦法,只能點了一下頭:「去找主人。」
去找你主人,這是你一直以來想做的。
霄霽再看女子,女子像記憶中一樣,含笑看著它。
「霄霽,我只是一個虛影的,會消失的。」女子說,「而且,我離不開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