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村民剛才消失的目的，就是去拿農具了。
他們有的拿著鋤頭，有的拿著鐮刀，還有的拿著木棍，把方牧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老人飛速爬了起來，一點也不像這個年紀的人，指著方牧道:「是古有德那個王八蛋的人，這麼久了，他的人還要過來！」
村民們一愣，接著看向方牧，眼中有怒火冒出。
「打、打死他！」
不知道哪個村民開的頭，所有人都圍了上來，手中農具朝方牧打了過來。
方牧眉頭一皺，這陣勢，要是換做一個普通人在這裡，估計就算不死，也得落個一身傷。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些村民這麼憤怒？
當然，方牧不是不普通人。
一分鐘不到，所有人都躺在地上，痛苦的喊出聲。
慘叫聲一片，這些村民的臉上都挨了一巴掌。
而開始那個老人，此時滿臉呆滯的坐在地上，他的臉上紅彤彤的，也挨了一巴掌。
方牧整理了一下衣服，搬了塊石頭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道:「再喊的話，每個人再來一巴掌。」
喊叫聲戛然而止，所有人像看魔鬼一樣看著方牧，恐懼在他們臉上流露。
方牧指著最開始的老人，勾了勾手指，道:「你過來。」
老人迷茫的看了一眼，用手指了指自己。
「對對對，就是你，你過來。」方牧招了招手。
老人打了個哆嗦，飛快爬了起來，然後來到方牧面前。
方牧滿意的道:「不錯，現在可以好好聊天了，現在，五分鐘內，把你知道的關於古有德的所有信息全都說出來。」
有時候解釋是解釋不清的，先打一頓再慢慢聊天更有用。
老人顫顫巍巍的道:「古有德啊，你不是古有德的人嗎？」
方牧搖了搖頭，道:「不是！」
老人突然鬆了口氣，這才道:「原來如此，原來不是古有德的人啊。」
「你很氣古有德？」方牧皺眉道。
這些村民好像一聽到古有德三個字，就非常生氣，難道古有德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那倒不是，誰會怕他？」老人不屑的道:「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我們恨不得他早點死球了。」
方牧眉頭挑了挑:「繼續[嘀嗒小說 ]說。」
這裡面應該有故事。
老人喘了口氣，道:「古有德出息，發達了，建了個有德服裝加工廠，賺了錢。」
「可是當初建廠的錢，還是大家借給他的，他呢，他做了什麼？」
「發達了還了錢，還給村里修了路，把村子裡的路修得更好了。」
一說到這個，老人就開始滔滔不絕。
方牧奇怪的道:「那他修了路，你們不是應該感謝他，為什麼現在一提到他，你們就這幅模樣？」
按理說，人家發達了沒有忘記村子，不僅還了錢，還給村子把路修了，應該不至於引起這麼大的憤怒吧？
老人搖頭道:「不是這個問題，咱們村子太偏遠，哪裡是修村子裡的路，要修就修外面的，可是他卻說什麼錢不夠，還需要建設廠房。」
「你說說這做的是人事嗎，當初你古有德有今天，完全是找村民們借的錢，現在發達了，修條路還磨磨唧唧的。」
老人絮絮叨叨的說著，引起了其中一個村民的共鳴。
這個村民三十來歲，他的話里也充滿了不滿:「就是，當初我娶媳婦差點錢，我爸找他借二十萬，他只拿了八萬，當年我們可是借了他七千多，借得最多的就是我們！」
隨著這個村民說話，越來越多的村民把話說了出來。
「這還算好的，以前回來還給每家每戶送上一萬塊過年，後來就說什麼生意蕭條，減成了五千。」
「你這還好，我家裡房子裝修，去找他，他竟然說去年才給了兩萬，兩萬哪夠啊。」
「當年要不是我們借錢，他哪有今天？」
「別說了，說起就來氣，修個路還給自己建造個功德碑，我呸，我爸連夜就把他砸了。」
「說大話，使小錢，呸！」
方牧站在原地，默默地聽著，周圍的憤怒越來越大，他拿起手機搜索起來，搜索有德服裝加工廠虧損的事。
虧損確實有那麼一回事，還上過新聞，說是因為有德服裝加工廠的原材料出現了問題。
此時，絮絮叨叨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到娶媳婦修房子，小到家庭瑣事，全都往古有德身上賴。
方牧深吸一口氣，突然抬手道:「先等等！」
所有人停了下來，然後看向方牧，等待方牧說話。
方牧繼續道:「那把火也是你們燒的？」
其中一個村民站了出來，搖頭道:「不是我們，是陳賭鬼，他在外面借了一大堆錢還不上，去找古有德借，古有德說不借，他就把人家的廠子給燒了。」
這話一出，周圍又開始鬧哄哄的，村民又開始各說各的。
「就是就是，陳賭鬼也搭上一條命呢。」
「我倒是覺得他沒做錯，畢竟廠子是我們以前借錢建立的，燒了也是燒我們的。」
「那是啊，燒我們自己的東西，本來就是應該的。」
方牧靜靜的聽著，從兜里掏出一個木盒子，對老人道:「那麼，你們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嗎？」
老人湊了上來，看了眼木盒，恍然道:「這個啊，是古有德祖墳里的東西。」
「我想起來了，當時有人不滿，就把他家祖墳給挖了，這玩意兒就是從裡面找到的。」
「當時我們把東西給古有德拿去的時候，他那表情太精彩了。」
一提起這個，老人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方牧深吸一口氣，把木盒子重新收起來，看來這幫人並不知道木盒子的用途。
不過……
方牧笑了笑，道:「帶我去看看古有德的那塊功德碑。」
他還記得那張相紙上面，畫著一塊殘破的碑，這倒是和村民說的功德碑有聯繫。
村民們互相對視一眼，在方牧的威脅之下，只能硬著頭皮帶路。
方牧走在後面，眼中有冷光閃過。
升米恩斗米仇，這不就是最真實的寫照嗎，等會看完那塊碑，再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