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塊啊,一千塊錢,有了這一千塊錢,他閻解成從此之後,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去全聚德吃烤鴨,吃一隻丟一隻。
買老冰棍,吃一根丟一根。
閻解成喜得連嘴巴都合不攏了。
酒館中,酒意仍在瀰漫,氣氛卻多了幾分緊迫。韓西方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眼神中透露出急切與期待。他將酒杯放下,鄭重地對閻解成說道:「兄弟,這事兒可不能拖。我要求你在半個月內搞到汽車票,時間緊迫,你可得上點心。」
閻解成心中一緊,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他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半個月?這時間有點緊啊。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力去辦。」他的語氣中雖有猶豫,但也帶著一絲決心。
韓西方的眼神緊緊盯著閻解成,仿佛要從他的臉上看出答案。「半個月內,必須搞到汽車票,不然咱們這交易可就黃了。我也不會讓你白忙活,只要你能按時完成任務,好處少不了你的。」韓西方再次強調,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
閻解成點了點頭
開玩笑,他已經想好了,只要拿到了錢,誰還認識他這個韓西方啊。
況且,韓西方的名字,一聽就不是個好東西。
閻解成喝得半醉,腦袋暈乎乎的,卻滿心都是剛剛到手的那筆錢帶來的興奮感。他搖搖晃晃地騎著自行車,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朝著菜市場的方向而去。
一進入菜市場,那熱鬧的場景便撲面而來。嘈雜的人聲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著一波。
菜市場裡瀰漫著各種味道,蔬菜的清新、水果的香甜、豬肉的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生活氣息。
閻解成晃晃悠悠地來到豬肉攤位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一塊塊新鮮的豬肉,大聲說道:「給我來十斤肥膘。」
屠夫老王一聽,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他停下手中揮舞的刀,上下打量著閻解成,滿臉的不可置信。「啥?十斤肥膘?你小子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這年月誰能買得起十斤肥膘啊。」老王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和嘲笑。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繼續說道:「你可別在這兒吹牛了,就你?能買得起十斤肥膘?我看你是喝多了說胡話呢。」老王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晃腦,臉上的嘲諷之色愈發明顯。
閻解成聽了老王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他挺起胸膛,漲紅了臉,大聲反駁道:「你別小瞧人,我今天還就買得起十斤肥膘。趕緊給我稱,少在這兒廢話。」
屠夫老王本就身為菜市場的售貨員,平日裡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自覺有幾分威風,壓根就不把顧客看在眼裡。此時,他覺得閻解成就是在故意挑釁他,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老王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眼睛裡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他猛地抄起那把明晃晃的殺豬刀,刀身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將殺豬刀高高舉起,指著閻解成,大聲怒吼道:「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敢在我這兒撒野?今天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閻解成看到老王抄起殺豬刀,心中頓時一驚,酒也醒了幾分。他的臉色變得煞白,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他萬萬沒想到,老王竟然會如此衝動,為了一點小事就要動刀。
:「王……王大哥,別衝動,我真不是故意挑釁你。你看,我有錢,也有肉票,我就是想買點肥膘。」
屠夫老王看著閻解成遞過來的錢和肉票,眼中滿是吃驚。他愣了片刻,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殺豬刀。他的臉色有些尷尬,撓了撓頭說道:「哎呀,兄弟,不好意思,誤會你了。我還以為你在拿我尋開心呢。」
老王的語氣中帶著歉意,他看著閻解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懊悔。他沒想到閻解成真的有能力買得起十斤肥膘。他趕緊把錢和肉票接過來,手腳麻利地開始稱肉。「兄弟,你別往心裡去啊,我這也是一時衝動。你放心,我一定給你稱足了。」老王一邊稱肉,一邊不停地解釋著。
閻解成看著老王的舉動,心中的恐懼漸漸消退。他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幫人,還真是狗眼看人低。
不過閻解成覺得自己算是有錢人了,沒有必要跟這幫窮人計較。
閻解成拎著那沉甸甸的豬肉,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大步朝四合院走去。一路上,他的心情格外舒暢,仿佛腳下的每一步都踏在雲端上。他心中滿是歡喜,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有錢人了,那十斤肥膘豬肉就是他財富的象徵。
當他走到四合院門口時,迎面撞上了賈張氏。賈張氏看到閻解成手中拎著那麼多肉,眼睛頓時瞪得溜圓,滿臉的不可思議。她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賈張氏連忙上前,圍著閻解成轉了一圈,眼睛始終盯著那袋豬肉。
「解成啊,你這是咋回事兒啊?咋買這麼多肉呢?」賈張氏的聲音中充滿了好奇和疑惑。她的眼神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仿佛那袋豬肉已經是她的了。閻解成看著賈張氏那副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得意。他微微揚起下巴,故意放慢語速說道:「沒啥,就是突然想吃肉了,就買了點。」賈張氏顯然不相信閻解成的話,她皺起眉頭,繼續追問:「你哪來這麼多錢買肉啊?這得花不少錢吧。」閻解成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賈張氏的問題,只是淡淡地說道:「反正我有錢,買得起。」說完,他拎著豬肉,大步走進了四合院
閻解成哼著小曲,滿臉喜色地回到家。三大媽一看到閻解成帶回來那麼多肉,嚇得臉色瞬間白了。她瞪大了眼睛,顫抖著手指著那袋肉,聲音都變了調:「兒子,這肉是你偷人家的?咱可不能幹這種事兒啊!」
閻解成一聽,連忙擺手解釋道:「媽,這肉可不是偷的,是我自己買的。」三大媽滿臉狐疑,根本不相信閻解成的話。「你哪來這麼多錢買這麼多肉?你可別騙我。」
三大媽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趕緊把三大爺從屋裡喊出來。「老頭子,你快出來看看,解成不知道從哪兒弄來這麼多肉,我問他他還說是買的,我可不信。」
三大爺匆匆從屋裡走出來,看到那袋肉也是吃了一驚。他皺著眉頭,看著閻解成問道:「解成,這肉到底是怎麼來的?你給我們說實話。」閻解成無奈地再次解釋道:「爸、媽,我真沒騙你們,這肉確實是我買的。我最近有點小財運,所以就買了點肉回來給大家改善改善伙食。」
三大爺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挺直了微微佝僂的脊背,雙手背在身後,目光如炬地緊盯著閻解成。「你給我老實說,沒有工作你哪裡來的錢買這麼多肉?你可別編瞎話來糊弄我。」三大爺的聲音嚴厲而充滿質疑,在不大的屋子裡迴蕩著。
閻解成急忙擺著手,神色有些慌張又帶著一絲急切地解釋道:「爸,我真沒騙您。我有個朋友是大院子弟,人家門路廣,已經給我找到了工作,每個月能有五十塊錢呢。」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期待,希望三大爺能夠相信他。
然而,三大爺卻依舊滿臉狐疑。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閻解成,仿佛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破綻來。「哼,大院子弟?哪有那麼容易就給你找著工作了?你肯定在撒謊。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事兒沒見過?你別以為能輕易騙過我。」三大爺的語氣中充滿了不信任,他搖了搖頭,對閻解成的說法表示強烈的懷疑。
閻解成急得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提高了音量說道:「爸,我真沒撒謊。我那朋友可仗義了,他看我有能力,就幫我介紹了這份工作。您就相信我吧。」他的眼神中滿是誠懇,恨不得立刻讓三大爺相信他的話。
可三大爺卻不為所動,他來回踱步,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不行,我不信。這事兒太蹊蹺了,你肯定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們。」三大爺的心中充滿了擔憂,他覺得閻解成的行為太過反常,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停下腳步,再次看向閻解成,眼神中滿是警惕和質問。
閻解成看著三大爺那滿臉的不信任,心中的煩躁一下子涌了上來。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眉頭緊緊皺起,眼睛裡閃爍著不耐煩的光芒。
「爸,我該說的都說了,您愛信不信。這肉您要是不要,我就把它扔出去。」閻解成的語氣強硬,帶著一股決絕。他的雙手緊緊抓著那袋肉,仿佛隨時準備將它扔出去。
三大爺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慌了。他可是個盤算精明的人,哪捨得這到手的肉被扔掉啊。他的眼神在閻解成和那袋肉之間來回遊移,臉上露出糾結的神色。
片刻之後,三大爺無奈地嘆了口氣,選擇了妥協。「好吧好吧,我信你還不行嗎?但是你可得好好幹這份工作,別出什麼岔子。」三大爺的語氣中雖然還有著疑慮,但也只能暫且放下心中的擔憂。
閻解成見三大爺終於不再追問,心中鬆了一口氣。他把肉放在桌子上,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就對了嘛,爸。您就等著享我的福吧。」
....
賈張氏一臉神秘地走進家門,眼睛裡還閃爍著嫉妒的光芒。她快步來到秦淮茹身邊,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淮茹啊,我跟你說個事兒。我剛才在四合院門口碰到閻解成那小子了,你猜怎麼著?他居然買了十斤肉!十斤啊!這年月誰能買得起這麼多肉?」
賈張氏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她的雙手不停地比劃著名,仿佛要讓秦淮茹更直觀地感受到那十斤肉的分量。「我當時都驚呆了,就上去問他哪來這麼多錢買肉。那小子還神神秘秘的,不跟我說清楚。哼,肯定沒幹好事兒。」
秦淮茹聽了賈張氏的話,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微微皺起眉頭,思索著說道:「十斤肉?閻解成他們家平時也不富裕啊,怎麼突然買這麼多肉?難道是有什麼發財的門路?」
賈張氏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屑。「發財?我看他是走了歪門邪道。說不定是偷的搶的呢。咱可不能跟他們學,咱得本本分分地過日子。」
秦淮茹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來,賈張氏要老老實實的過日子,誰信啊。
晚飯時間,家家戶戶屋內都冒出了炊煙。
秦淮茹站在簡陋的廚房裡,眼神黯淡地看著那空空如也的糧食缸。她微微嘆了口氣,心中湧起一股無奈。生活的艱難在這一刻顯得如此沉重,連一頓飽飯都成了奢望。
正愁著該如何解決這頓飯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賈張氏說的閻解成買十斤肉的事情。一個想法在她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來。秦淮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就被現實的困境所掩蓋。
她緩緩開口道:「媽,咱家一點糧食都沒了。我在想,要是閻解成的肉來歷不明,咱們是不是就能去威脅他了?說不定能把肉要過來。」
賈張氏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貪婪的神色,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十斤肉擺在自己面前。「對呀,淮茹,你說得對。那閻解成要是幹了啥見不得人的事兒,咱就有理由去要他的肉。哼,他要是不給,咱就鬧得全院都知道。」賈張氏的語氣中充滿了無賴和蠻橫,她向來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秦淮茹心中雖有一絲愧疚,但在生活的重壓下,也只能無奈地選擇這條路。她咬了咬嘴唇,說道:「那咱們得找個合適的時機,不能讓別人看出咱們是故意去威脅他的。」賈張氏連連點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放心吧,淮茹。咱就等著閻解成露出馬腳,到時候這肉就是咱們的了。」
賈張氏可是又半年沒有吃過肉了,遇到了這麼好的機會咋能錯過呢。
再說了,閻解成那傢伙肯定是幹了壞事,她是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