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舞心有戚戚的看了看宋媛和宋玉微,忽然想到率先逃跑的兩個女孩,開口問道:「我們都被抓回來了,那兩個女孩呢?」
「她們逃脫了嗎?
宋媛搖了搖頭,「沒有,被抓回來了,還被打了一頓。」
「你和玉微姐有沒有被打?」張曉舞問道。『
宋媛痛恨的說道:「被甩了兩巴掌,還被踢了幾腳,痛死我了。」
宋玉微也滿臉悲傷的垂下頭,沮喪地說道:「.我也被打了 。」
張曉舞說不出安慰她們的話,心裡充滿沉重和苦澀,找座位坐下,痛苦的閉上了雙眸。
中巴車啟動了,發出低沉的轟鳴聲,緩緩的朝著前方駛去,張曉舞的心直往下沉,仿佛墜入萬丈深淵,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消失在空氣中。
「嚶嚶……」
一道壓抑又無助的哭聲在車裡響起,讓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女孩子們被哭聲挑起內心的悲苦,也跟著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車裡瀰漫著窒息的悲傷。
張曉舞想起以後再也見不到父母,還要被賣給一個老男人,被強行壓抑住的情緒爆發出來,也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
包晴板著一張臉,大喝道:「給老娘把嘴閉上,再哭別怪物不客氣。 」
阿彪揮舞了一下手裡的皮鞭,氣勢洶洶地說道:「再哭一聲,別怪老子手裡的鞭子打在你們的身上。」
女孩們被嚇住了,強迫自己壓下哭聲,默默的流著淚。
包晴看向剛子他們說道:「我們把車窗的窗簾拉上,不能讓外面的人看見車裡的情況,以免引起注意。」
「晴姐,看不出來,你挺謹慎的,不過現在是晚上,這條路上很少有車經過,應該不會什麼事。」阿彪道。
包晴說:「小心能駛萬年船,家裡的孩子都等著我回去,我可不想發生什麼意外,更加不想因為大意被抓去坐牢。」
張曉舞看著人販子把窗簾都拉上,杜絕外面的人看進來,同時也讓她們無法向外面的人求救。
譚滿臉陰沉的走近張曉舞,陰森森的說道:「我會時時刻刻都盯著你,不會讓你有逃跑的機會,你認命吧!」
張曉舞完全不理會譚琪這個顛婆,閉上眼睛,一眼都不想看她一眼。
譚琪見張曉舞把自己當成空氣,心裡湧出一股怒氣,氣的想打張曉舞,但臉上的咬傷提醒自己,不能意氣用事。
包晴走到譚琪的身邊,拉她到座位上坐下,小聲說道:「兔子逼急了會咬人,你別再去招惹張曉舞了,你要是真把她逼急了,我都不知道她會幹出什麼事情。」
譚琪摸了摸臉上的傷,痛的她吸了一口涼氣,幽怨的說道:「死丫頭真夠狠的,肉都差點讓她咬下來了,肯定會留疤的。」
「你放心,只要有錢,一定能把疤痕祛掉。」包晴道。
包晴從挎包里拿出大哥大撥打電話,譚琪的看著包晴手裡的大哥大,臉上寫滿著羨慕。
大哥大可是有錢人才買的起,她也好想有一部大哥大,那樣就可以拿到讓親朋好友的面前去炫耀了。
包晴拿著大哥大,將聽筒貼近耳邊,「喂!黃哥,我是包晴,我們已經在路上了,這次可是好貨,個個年輕漂亮,保證賣好價錢……好的,我們在老地方見。」
人販子面帶喜色,他們好像已經看見無數張鈔票如飛向他們,花天酒地的美好生活在等待著他們。
女孩子們的臉色慘白,眼裡充斥著惶恐,與人販子的表情一對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張曉舞如坐針氈的,臉上流露出緊張和害怕。
她悄悄的把手伸向窗簾,撩開一條縫隙,看向窗外面,只見窗外漆黑一片,景色模糊不清,公路無限的向遠方延伸,似乎沒有盡頭,也不知道中巴會載著她們到何方,哪裡才是終點站。
張曉舞不動聲色的鬆開窗簾,緩緩的閉上眼睛,她的眉頭緊皺,眉眼間蘊含著濃濃的哀愁。
真的要認命嗎?
任憑人販子把她們當做畜生一樣賣掉,沒有自由,沒有尊嚴地活著嗎?
不,她不想 ,一點兒也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她想回家,想陪在家人的身邊,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過在自由自在的生活。
好不甘心啊!
張曉舞感覺臉上似乎有東西從臉上滑過,伸手一摸,濕濕的,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又流淚了。
張曉舞把臉上的淚水擦掉,抬起頭,把眼裡的淚水逼回去。
她深切的知道,她就是把眼睛哭瞎了,人販子也不會放了自己 。
夜深了,身心疲憊的張曉舞抵抗不了睡意,陷入黑暗中。
中巴車突然停了下來,張曉舞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傾,額頭撞到前座。
這一撞,就把張曉舞撞醒了,她睜開眼睛一看,天已經蒙蒙亮了,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莫非這是到達目的地了?
張曉舞戰戰兢兢地站起來看向車前窗,透過車前窗,觀察外面的情況。
只見中巴車停靠在路口,路邊的有田地,但是沒有看見房屋,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遠處的村子,村子裡還傳公雞的啼叫聲,這裡應該離城市比較遠。
也是,人販子做賊心虛,怎麼敢把車子停在鬧市區,當然是離鬧市區越遠越好!
中巴車的車門打開,應一個年紀大約五十來歲,長得乾瘦的男子上車。
他衝著車上的人販子燦然一笑 ,道:「辛苦各位了!」
「不辛苦,不辛苦!」阿彪連連笑道。
「黃哥,外面安全,會不會被人看見了,跑去派出所報警?」包晴問道。
「現在的人都不喜歡多管閒事,就算是有人在路邊路過,幾乎都是我們村的人,他們也不會亂說,也不敢得罪我。 」黃哥拍著胸脯保證道。
剛子佩服道:「黃哥威武,我自愧不如啊!」
老黃傲然一笑,自以為是的說道:「你太誇獎我了,我只不過是認識幾個混混頭子,時間久了,我們就熟了,要是遇到什麼事情,他們都願意為我出頭,再說了,抓賊抓贓,等他們報警抓我們,我們早就開車跑遠了,人都已經被我們賣到外地的山溝溝去了,誰能證明我販賣人口了。」
老黃說完,狂妄的大笑起來,「哈哈哈……」
女孩們的臉上都露出憤恨,畜生,這些無法無天的畜生,太囂張了,比土匪都要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