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舞隨著車子的顛簸,陷入沉睡中,突然,中巴車緊急剎車,張曉舞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前傾,額頭撞到前座,人也被撞醒了。
她睜開眼睛,發現車子不知道什麼原因停了下來,她抬頭往前看去,看見包晴和老黃站在投幣箱前,門面向著前門,臉上帶著凝重,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害怕。
張曉舞的眼睛一亮,眸子裡迸射出亮光,急忙站起來往前一看,透過車前窗,竟然看見路邊停靠著警車,有幾個警察和交警在攔路檢查。
救星來了,她們得救了!
張曉舞正要打開車窗求救,一隻手猛然壓住張曉舞的手,制止她打開車窗,一道陰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不介刀捅死你。」
張曉舞感覺自己的腰間被什麼東西抵住,她下意識的往腰間看去,就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自己是腰上,面色刷地白了,心中的喜悅被恐懼的取代。
王峰一把摟住張曉舞,「你可以不怕死,但你也要想想你的朋友吧!」
王峰說著把張曉舞的臉板向左邊,看見宋媛身邊的宋玉微不見了,坐在宋媛身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阿彪。
阿彪對著張曉舞森然一笑,眼裡滿滿的惡意,他還故意晃了一下手裡水果刀,做了一抹抹脖子的動作,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讓張曉舞不要亂說話,不然他就殺了宋媛。
車前門這時候打開,一個年年紀二十七八歲的年輕警察走上車,正氣凜然地說道:「例行檢查!把身份證和行駛證拿出來。」
李偉連忙把身份證和行駛證拿出來遞給年輕警察。
年輕警察接過身份證和行駛證看了看,又把身份證和行駛證遞給李偉。
年輕警察掃視了一下中巴車裡面的情況,看見有幾個女孩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並且車窗的窗簾的拉上了,看上去很詭異,一點兒也不尋常。
「為什麼把窗簾都拉上了?」年輕警察詢問道。
「太陽太大,姑娘們都怕熱,所以就把窗簾拉上了。」老黃腆著笑著回道。
年輕警察見自己站在車上有好一會兒了,車上睡著的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頓時就起了疑心,「那幾個女孩子是怎麼回事?」
包晴微笑著回答:「我們是去走親戚的,為了方便,特意包了一輛中巴車,她們是昨天晚上玩瘋了,困的緊,所以睡的特別沉。」
年輕警察看了看車裡的人,眉頭皺在一起,他不相信眼前女人說的話。
張曉舞眼巴巴的看向警察,千祈求,萬禱告,希望警察看向自己,但是警察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並沒有在自己的身上多停留一秒。
警察走近譚琪,眼睛直盯著譚琪的臉,只見她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特別是臉上的咬傷,傷口有些深,倘若再用一點力,可能就會肉咬下來了。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譚琪揚起臉,讓年輕警察能清楚看清楚她臉上的傷,可憐巴巴的說道:「和朋友發生衝突,控制不住脾氣,就動手打起來了。」
譚琪說著還撩開短袖襯衫 ,露出肩膀上的傷,哽咽著說道:「她還用石頭砸我,差點把骨頭砸斷,可疼了!」
年輕警察看著譚琪肩膀上青紫一片,正色說道:「你可以告你朋友故意傷人罪,我們可以依法逮捕你朋友,讓她受到應有的法律制裁。」
張曉舞眼睛一亮,她就是坐牢,也不願意被賣,急忙說道:「是我打的,你抓我去坐牢吧!」
黃峰手裡的匕首暗中稍微一用力,張曉舞痛的吸了一口涼氣,她同時看見阿彪明目張胆的拿起果刀,對著宋媛道脖子上輕輕一划,宋媛的脖子上被水果刀劃了一道血痕,阿彪用手指往傷口上一抹,衝著張曉舞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張曉舞瞪大眼睛,眼裡充滿了驚駭。
她相信,只要自己敢說出一句不應該說的話,宋媛、自己,還有面前的警察都有可能會被捅死。
張曉舞的臉上露出之色,無助的閉上眼睛。
年輕警察看向張曉舞,見她的臉上也有傷,但是和譚琪一比,傷就輕多了。
他忽然發現張曉舞的表情不對,猛地回頭一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是嗅覺靈敏的他,突然聞到一股淡淡都血腥味。
譚琪把阿彪和張曉舞暗自的較量看在眼裡,唉聲嘆氣警察可憐兮兮地道:「警察叔叔,我都被她打出血了,現在還渾身難受。」「」
年輕警察問道:「你要告她嗎?」
譚琪大度地說道:「算了,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她了,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年輕警察見張曉舞漂亮的眸子裡溢滿淚水,慘白的嘴唇囁嚅幾下,渾身顫抖著,隨即痛苦的閉上眼睛。
年輕警察在車裡走了一圈,再次看向譚琪,「你真的不告你朋友故意傷人罪?」
譚琪善解人意的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誰都會犯錯 ,我不能不顧以往的情意,讓她去坐牢。」
譚琪說到這裡,對著年輕警察粲然一笑,「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好意,你真是一個負責任的好警察。」
年輕警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走到車前門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張曉舞,見她眼裡破碎的光,整個人瀰漫著一股絕望的氣息,讓他的心情沉重起來。
這個女人的表情很不對勁?
年輕警察剛下車,張曉舞的嘴就被黃峰捂住,謹防張曉舞突然開口向警察求救。
車門緩緩關上,把張曉舞最後的希望也關閉了,一滴、兩滴、三滴……一滴接著一滴的眼淚落在黃峰的背上。
年輕警察看著中巴車駛離他的視線,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
雲瑾年摩挲著下巴,想起中巴裡面的那個年輕女孩的眼神,那麼無助和絕望,還有臨走時,她的嘴唇動了一下,她好像是想要對著自己說什麼?
她到底想要對自己表達什麼?
一個二十來歲的警察走過去問道:「雲隊,你一直盯著中巴車看,是不是中巴車裡面的人有什麼異常?」
雲瑾年說道:「小劉,我發現中巴車的裡面的人看似很正常,卻處處透露出不正常,特別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她看我的眼神複雜,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無助和絕望,似乎還夾雜有一絲渴望和期盼。」
「雲隊,你不會是對那個女孩子一見鍾情了吧?」小劉驚呼道。
「瞎說什麼。」雲瑾年沒好氣地說道。
小劉笑道:「雲隊,有一會句話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你這是愛而不自知。」
「一邊去,別胡說八道。」雲瑾年有些無語地道。
小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相信就算了。
雲瑾年的眼睛微微眯起,整個人陷入深思,突然,他的心陡然一驚,眼睛不由地瞪大,眼底迸射出震驚,喃喃自語道:「救我,她在向我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