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終究是祖山,是刑天的大本營。閱讀STO55.COM
哪怕肖茂密領著所有刑天在不周山上戰鬥,仍然能感應到祖山的異常。
何況在刑天之外,經過充實的羽林衛全員都是聖山戰仆,必然在嚴密監視著祖山的力量波動。
更不用說姚婆婆也在,小麗還有女皇雖然在休息,祖山若是有稍稍明顯的異動,必然也會驚醒。
到時候刑天、羽林衛、姚婆婆乃至小麗和女皇把自己抓了個現行,尷尬還是其次,他是渾身長嘴都說不清了。
哪怕是對自己無比信任的小麗,對自己這種鬼鬼祟祟打探祖山秘密的行為,應該也是無法原諒的吧。
所以高德在毫不遲疑的同意了之後,又遲疑了。
一旦被發現,後果異常可怕,他幹嘛要幹這種傻事呢?
可陶特剛才的描述又讓他心口癢得不行,同時又疑惑叢生。
不周山是創世之井,直接關係到整個世界的存亡,而且還是由刑天負責,小麗沒說得太多他也能理解。即便肖茂密以及老連長見過他,還是很謹慎的保守著機密,小麗應該也不清楚所有情況。
可不周山之外,祖山上的傳送通道,小麗卻從來不提。
再怎麼也不可能是比不周山更重要的地方吧,小麗為什麼就不願提及呢?
哪怕自己好幾次跟她抱怨過,因為路途遙遠時間緊張,缺乏瞬發即至的手段,她也毫無回應。
或許是這條通道建在祖山,小麗也只是借用,真正的主人是女皇,所以不好回應?
問題是小姨子對自己……嗯咳,女皇似乎是有那個心思,而且還是最初的小麗,真心想拉緊自己,怎麼也該在這事上幫幫忙吧。
可女皇也從來不提這個,似乎認定自己與此事毫無關聯。
高德還是在替她們圓這事,倒是存在另外的可能性,比如只能由她們使用,所以就下意識覺得這條通道跟自己沒關係,於是從不提及。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直接找她們說清楚不就得了?
她們以為只能由她們自己用,問題那應該是仙洲人的技術,以自己的權限和力量,必然也能用。
一時高德覺得,還是先去問問姚婆婆,如果沒得到確切答案,再把她們兩個叫起來。
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他雖然同時見過小麗跟女皇,但還從沒見到她們姐妹倆睡在一張床上,此等眼福怎能放過?
高德加快了腳步,拐過迴廊進了園林,再跨進那座小巧而別致的寢院。
守衛都是年長穩重的侍女和女官,見到高德恭謹低喚「王爺」,沒有一絲阻攔的意思。
「正等著你呢。」
姚婆婆坐在院中大樹下,悠悠的說:「小麗你是見不著了,她在祖山深處另有休息的地方。小離倒是在這,你真的要把她吵起來?」
老婆子淺淺笑著,眼裡閃動的光彩很有「我知道你在打什麼壞主意」的味道,高德哪還敢揣著剛才的綺麗念頭。
他也不好直接就問傳送通道的事情,只能繞起圈子,先問聖山的事情。
「就知道你是奔著這個來的。」
姚婆婆沒好氣的道:「我跟小麗,哦,還有小離,忙了好些天,腰都累得快斷了,才把東西搬到祖山。你就趕緊上門討要了,你這傢伙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啊。」
「這些東西都是要用的,婆婆你們用跟我用有什麼區別呢?」高德腆著臉說:「而且早用早生效,一直囤著又生不了崽,那就是浪費啊。」
姚婆婆呸道:「眼饞就眼饞吧,還義正辭嚴的講大道理,你小子的心壞了!」
終究是未來的岳母,高德不敢太隨便,順坡下驢的笑著認下。
「東西肯定會分給你的,而且肯定是大部分。」姚婆婆說:「只是現在還得先整理好,搞清楚哪些東西有什麼用,哪些又有多少可以發揮多大作用。戰仆們更熟悉聖山的東西,讓他們料理更有效率也更省心。你那邊的提燈人身上都是魂火,誰知道會搞出什麼事情。而且刑天還得挑挑,他們人不多,但你該明白,天廟……也就是下面的不周山,更為關鍵。」
耐心絮叨了好一陣,姚婆婆像是如夢初醒:「小愛告訴我,你剛剛解決了南平港的麻煩,我也感應到了混沌的壓迫稍稍減緩,短期內應該沒有什麼大危機了。所以我跟你說這些作什麼呢?你跑來無終宮,肯定不是為了這些東西。」
老婆子瞪著高德,語氣又不好了:「我知道了,還是想找小麗。你這小子,一整夜都不夠嗎?」
高德尷尬異常,連連擺手:「只是想看看小麗休息得如何,另外……女皇陛下回來,我好歹是陛下臣子,總得見見才安心嘛。」
姚婆婆笑道:「就只見女皇陛下,不見小離?」
哎哎,她們終究都算你的女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高德本來心口盪動了一下,但見姚婆婆笑得怪異,頓時覺得這怕不是在試探,趕緊道:「我與陛下,總得先論公再論私。」
「行了,你去吧,就在廳堂里請個安。」姚婆婆說:「這會她還在睡呢,別太大聲。」
高德不迭點頭,躡手躡腳的進了小小廳堂。
他還是第一次進到這地方,就見軟塌、電視、茶几、書架、書桌等頗為樸素的陳設,跟尋常人家乃至他家的客廳沒多大區別。就是軟塌上的絨毛抱枕頗為顯眼,提醒他這是女孩子住的地方。
廳堂里滿是他熟悉到骨髓的清香,不過又混雜了些馥郁一些的香氣,那是女皇的氣息。
高德仔細感應,裡間的確有細細的呼吸聲。
他乍著膽子開啟超脫視野,淡淡清冷光芒入眼,正是女皇的解離之力。
咳嗽了聲,高德低聲道:「陛下,臣高德……來了。」
呼吸微微變化,女皇醒了。
她咿唔著說:「高德啊,你怎麼跑到這來了。」
「陛下出宮許久,臣想念得緊。」高德恭謹的道:「姚婆婆許可,臣就進來了。陛下若覺得不妥,臣這就告退。」
「你想的是麗,可不是我。」女皇哼哼著說:「算了,來了就來了,我知道了。」
高德哦了聲,不知該怎麼繼續下去。
裡面女皇也沉默了,片刻後才笑道:「你還愣著幹嘛,莫非還想進來請安嗎?我也沒什麼事,就是累得夠嗆,你明天再來無終宮吧。」
接著低聲呢喃著什麼,大概是擾人清夢什麼的,高德趕緊退出了廳堂。
回到院子,高德還想問到小麗在祖山何處,結果被姚婆婆趕走了。
「還想找小麗幹嘛?」
姚婆婆冷著臉說:「年輕人要知道節制,更要分清場合,祖山就是祖山……」
雖然並沒生氣,但看得出姚婆婆是在意規矩的。這也讓高德更加確定了,自己如果問聖山的事情,尤其是問聖山與小麗和女皇還有沒有更多關聯,傳送通道又是怎麼回事,必然沒有好結果。
等高德回到高家小院,心思又重新活絡起來。
看來還是得走一趟。
下午帶著紫綃去了化魂衛總部,紫綃是舊地重遊感慨唏噓,高德則心不在焉的視察了再度擴建的檔案大樓。
當初計劃建造檔案大樓時,還想著就管住馴象所這攤事,心再大點也不過掌管魔亂之事,沒想到轉眼就從後台被推到前台,眨眨眼,如今已是管天下死事的活閻王了。
只能說這人的命運啊……咳咳。
話又說回來,還是世道變得太快,整個大明乃至震旦都危在旦夕。
為了掩人耳目,同時也算順了部下心意,高德少有的允了部下宴請,在西城最好的酒樓喝了個酣暢淋漓。
結果連紫綃都喝醉了,還是他把紫綃抱回了高家小院。
夜深人靜,紫綃也睡得酣甜。高德魂火一催酒意全無,身影化虛,沒入夜幕之中。
為了這次夜探祖山,高德把藏了很久都沒用的奇魔手辦拿出來用,還專門花了點功夫把手辦升級到史詩級別。對了手辦這套機制,也是他認定自己並不簡單就是仙洲人用什麼原初人類的血脈種子創造出來的,除非仙洲人里混了個可以給他塞進一整套類似遊戲系統金手指的老天爺造父。
將魂火與奇魔手辦引出的奇魔之力充分中和,維持在既不會溢出魂火也不會有奇魔之力被感應到的程度,高德化身超級隱匿者,一路順利潛入祖山。
進入祖山的時候,他感應到了明顯阻力,自然是由祖山乃至不周山設下的無形屏障,專門攔阻惡魔之力。趕在阻力造成的波動傳遞開之前,他散逸出極為細微的魂火,將波動融解同時也穿透了屏障。
屏障之力就是聖山的凡人之力,在這個世界上他才是最精通這種力量的人。
既然屏障都是由這種力量維持的,那整個祖山的運轉肯定也是靠這種力量,高德由此大喜,他這趟夜探祖山,應該是不會有意外了。
「在這個地方,流向匯聚在這裡,絕對沒錯。」
陶特牽引著他的感知,在奇特的視角里俯瞰整座祖山,鎖定了東北方的某個地點。
「看到了,嘖嘖,真是神奇……對了那是……」
原本高德代入陶特的視角後,不可能有這麼高的「解析度」。但一次又一次看下去,高德竟然可以不斷提高解析度,以至於能看清很多細節了。
那是女皇?
視角下看到了淡灰光點,正是女皇所擁有的獨一無二的解離之力。
這麼晚了,她待在那做什麼,是剛從哪裡傳送回來嗎?
「看來我得糾正一下。」
陶特這時候說:「這個地方不僅是通往貝膜的通道,還有特殊的仙洲人造物。我估計是某種緩衝力量轉換的器具,類似於某種保險閥。保險閥同時還能起到力量開關的作用,如果貝膜里存在著同樣器具,就能通過力量共鳴傳遞信息。」
陶特很肯定的說:「這是部電台,可以穿透貝膜與物質世界進行通訊的電台。」
「咦?」
高德卻在注意另一件事,代表女皇的淡灰光點正漸漸消退,與代表了凡人之力的暖白光輝漸漸相融。
不是說這裡只能傳送回來,沒辦法從這裡傳送到其他地方嗎?
高德有些不爽,難道小麗在騙他?
退出陶特的視角,換上超脫視野,確定了潛入路線,高德很快靠近了這處地點。
這是座陡峭山峰,不過地方不是在峰頂,而是在山腰部位。
穿透轟鳴瀑布,高德竟然看到了亭台樓閣,這竟是處水簾洞。
他維持著隱匿狀態,悄悄進入殿堂。以他現在的力量強度和對力量的控制度,他有絕對信心不會讓女皇察覺。
水聲漸漸,還有霧氣散出,殿堂深處竟然是處溫泉。
這倒是跟剛才超脫視野里看到的熱度相符,不過女皇這是在……泡溫泉。
高德心跳驟然加快,差點沒控制住力量。
自己這大半夜的跑來祖山查探聖山機密,怎麼就變成偷窺女皇入浴了。
不行不行,偷窺女皇是不臣之事,偷窺小姨子是不倫之事,這是罪上加罪。
回去吧……
高德繼續前進,他的心想回去,但是身體卻很誠實。
反正察覺不到自己,看個明白再走也不遲,說不定不是女皇呢?
越過又一道門,門邊掛架上的衣裙有些眼熟。
高德沒功夫去注意細節,這一刻他大半心神都落在門後那鳧鳧水霧中,只有小半意志牢牢壓住力量,讓自己保持在完美的隱匿狀態。
水霧中,白玉而窈窕的身軀如美人魚般飄搖著,黑髮也如綢緞般盪動。
即便面目看得不是很清晰,高德也知道這是女皇,看那跟小麗差不多的身姿就能確定。
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是完全一致。
怎麼就這麼像呢?
高德並沒因這點而索然無味,反而沒來由的暗自狂喜。
要知道小麗的身材就是他最滿意的類型,現在看女皇也是,只是兩人發色眼眉、面貌氣質又有不同,這已經超出了雙份喜悅的範疇。
等等,怎麼就下意識認定是雙份喜悅了呢?
高德隨即警醒,暗罵自己太渣。
當然他也沒馬上拔腿就走,已經犯下不臣之罪和不倫之行了,總得讓眼睛吃飽再說吧。
這無關穢邪,而是正常男人都有的愛美之心。
高德潛在殿堂角落裡,看著黑髮雪膚的玉雕美人魚戲水,聽著美人魚滿含倦怠的嘆息,直到她如芙蓉出水般,一步步踏出溫泉。
直到冰寒之力驟然自她體內溢出,腳踝邊的溫泉瞬間凍結又瞬間融解,不斷重複,而她那頭如黑綢般的長髮從發梢到髮根,急速染白。
高德呆呆看著,連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