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柳玲兒。
我的身份牌是——歌姬。
我在這座星門中的特殊能力是——魅惑,製造幻境。
這是兩個非常強的能力,只要是人,不論男女,那都無法抵抗我的萬種風情。在投蠱事件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小太監,只看了我一眼,就以為自己重拾了男人本色……
但他太笨了,很輕易的就被懷王釣了出來,從而導致我的身份差點暴露。
在我得知的信息里,之前的懷王就是個鐵廢物,他根本沒有反設套的腦子。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現在是有玩家在「扮演」他。
剛剛在春香園,我遇到了入門後的最大危機。
眾所周知,歌姬肯定是不善於戰鬥的,身份技能主要傾向於暗中操控和信息採集,非必要情況下,不會和誰正面硬剛……呃,那個狗腿二愣確實很強,只一刀,就差點送我上西天。
不過還好,他四肢發達,性格單一,是施展魅惑的最佳目標。
我果斷選擇和他進行了一場「靈魂」共振,雖然過程略顯倉促和潦草,但確是極有效的。
沒錯,他已經被我魅惑了,現在就是一隻聽話的狗。
當目標被魅惑時,會與我產生一種特殊的聯繫,我能時刻感受到對方的忠誠,一旦脫離掌控,我便會立馬察覺。
於是,我利用這個愣頭青,又打出了第二張牌。
如果懷王真是玩家,那這次暗中較量就變成了,誰輸誰就徹底暴露,誰就會死的遊戲!
……
麗苑,乾淨整潔的廂房中。
柳玲兒習慣性地坐在銅鏡前,纖纖玉手正把玩著一塊黑色的玉佩。這東西叫「碟令」,是朝廷陣營中的專屬聯絡道具。
扭曲的鏡面中,可以見到柳玲兒白嫩的左肩上纏著紗布。這是剛才二愣用刀劃的,如果不是她魅惑及時,估計這道傷口會很絲滑地蔓延到整條脖頸……
柳玲兒黛眉緊皺,俏臉透著凝重,大腦正在復盤自己的計劃。
目前最重要的任務是,她必須在離開星門前找到藏在靜心殿的密室,拿到前朝公主墓的建造圖錄,並且調查那裡的秘密。
任務失敗的懲罰,已經提示得很清楚,如果規定時間內無法完成,她哪怕就是活兒再好,肯定也會被皇帝弄死。
從昨夜到現在,任務時間幾近過半,她真的不能再拖了……
明日,明日必須有結果!
在這座星門中,柳玲兒是有現實隊友的,而這也是她擁有必贏信念的最大倚仗。不過很可惜,那兩人在進門沒多久,就接到了主線任務,且必須離開王府才能完成。
不然的話……他們三個聯手,是可以深夜潛入靜心殿試試的。
但現在隊友不在,那就只能玩腦力了,因為歌姬這個身份的戰鬥能力太弱了。她雖然有一擊必殺的保命道具,但在此星門中還有一個牆頭草陣營,那貿然暴露身份,很大概率也會死。
必須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潛入靜心殿,暗中完成任務,以此保證自己身份不會暴露。
餌已經通過二愣下回去了,靜等明天「懷王」的反應吧。
柳玲兒仔細思考了一下,便緩緩褪去衣衫,體態光滑地走上了床榻。
……
又是一個不眠夜。
轉眼,時間過去了整整一天,來到了次日的傍晚。
這是任也進入星門的第三天,站寢宮內,透過木窗觀天空流雲飛走,落日西垂,他的表情很是呆滯。
整整三天啊,他一覺沒睡,眼眶發青,臉色蠟黃,精神與身體都疲憊到了極致,整個人已經處於即將發瘋的邊緣。
周遭危機四伏,不是投蠱,就是被人吸天赦之氣,稍微一不留神,小命可能就沒了,這如何能踏踏實實地睡覺?
「呼!」
站在窗口,任也幽幽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昨晚和蓮兒在春香園看完現場後,便回到寢宮制定了二次釣魚計劃,並且就在今晚實施。
今夜,將決定生死,也決定了明日一早,任也還能不能見到紅眼狂戰帥氣的臉頰……
一陣腳步聲傳來,蓮兒清脆地喊道:「殿下,一切準備就緒。」
任也轉過身,使勁搓了搓臉蛋子,令自己清醒了幾分:「靜心殿和寢宮都布置好了?」
「都已布置好了。」不知為何,蓮兒今日的模樣更加俏麗了,可盤著髮髻的髮絲卻莫名少了許多,看著就很禿然。
「嗯。」
任也仔細思考了一下:「我讓二愣在寢宮內設置的機關,也檢查過了嘛?」
「我與他一同檢查過了,弓弩,暗器,毒香……只要是寢殿內能找到的殺人之物,都已經布置妥當。」蓮兒邁步上前,模樣嬌羞地抽出手帕,為任也擦著額頭的虛汗:「殿下,您也不用太過憂慮,不論如何,蓮兒都會陪著你。」
這突如其來的勾引,讓任也的心悸感更加強烈,他覺得自己要猝死了……
不,現在不是騷的時候。他把腦中那些不健康的畫面屏蔽掉,臉頰嚴肅地又問:「今日有人離開寢宮嘛?」
蓮兒搖頭:「沒有。這些婢女和太監都是察言觀色的高手,他們可能已經感覺到,這兩日寢宮的氛圍不對,根本不敢外出。」
任也沉思半晌:「二愣呢,他還在寢宮嘛?」
「哦,二愣剛剛去了近衛營倉庫,他說那裡還有一些神異的兵器,今晚或許可以用到。」蓮兒順口回應。
「他自己去的?」
「是,其他下人也進不去近衛營啊。」
「哦。」任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但卻沒有在此問題上糾結:「走,去王妃的寢宮。」
蓮兒一聽這話,雙眸有些暗淡,但還是故作欣喜地回道:「近日來,殿下與王妃交流頻繁,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兒。」
任也一眼看穿,並很渣地回道:「其實,誰也沒有蓮兒待我情深。王府內危機重重,你卻如此賣力地替本王周旋……這些,我都看在眼裡。」
這暖心的話,頃刻間讓蓮兒滿眼都是小星星。她立即挺起規模不算很大的胸脯,傲嬌地回道:「即使那皇帝老兒許我金山銀山,奴婢也不稀罕。我是殿下的人,誰也不能收買我!」
真是個好姑娘啊!
任也本意是想收買人心,但見到蓮兒臉上的俏皮和鄭重,卻由衷地感慨了一句。
……
酉時,王妃寢宮。
許清昭懶洋洋地躺在搖椅上,身著寬鬆道袍,圓潤的玉足搭在腳踏上,正手捧一本古籍,津津有味地看著。
「吱嘎!」
門開,任也垮著個小臉,一步邁了進來,並如孝子見母一般哭喊道:「愛妃啊,你一定要救本王啊……!」
許清昭慢悠悠地回過頭,一臉驚訝:「你這是作何?」
「先前有人在寢宮內投下蠱蟲,我本想讓二愣設伏抓住賊人,但卻失敗了。本王現在隨時都有性命之危,請愛妃救我。」
「不救。」許清昭收回清冷的眸子,回答得也很乾脆。
「本王給你跪下了……!」
「跪下也沒用。」許清昭聞聲未動,只躺臥著觀看古籍:「我說了,懷王府內之事與我無關。」
任也看著這個拔吊無情的女人,抱拳問道:「我若死了,誰還能讓愛妃每天用一個時辰?」
「你若死了,那便是我命中無此機緣。」
太上感應篇中曾提到過,天道承負,因果報應。所以,許清昭並不想和天赦入命之人沾染上難斷的因果,內心也一直牴觸與任也交往過甚。
這也是她為什麼之前會幫助任也一次,並且還讓雪兒給他煉製「壯陽丸」的原因。
各取所需,各不相欠罷了。
「好吧。」任也斟酌再三,像是下了好大決心後,才咬牙豎起兩根手指:「今天我讓你用兩個時辰,而你只需要幫我一個小忙,不需要牽扯其中。」
許清昭幽幽地看向任也,俏臉露出鄙夷之色,仿佛在問,就你這小身板能扛得住兩個時辰,你不要命了?!
任也一眼便察覺到對方的意思:「愛妃放心,兩個時辰,本王扛得住!」
「你要換什麼?」許清昭放下了古籍。
「兩個時辰,我要換你最強的法術,最強一擊。」任也二指沖天,意氣風發。
「呵。」許清昭冷笑:「我說過,我即便真的教你陰陽之術,你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學會……。」
「不,我要告訴愛妃一個秘密。本王其實天資絕倫,乃陰陽大帝轉世。」任也直視對方,傲然道:「你只需演示一遍,我便能學會。」
「哼,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