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024-08-07 12:21:08 作者: 青鳥與泉
  白芨話落,系統也只能回一聲哦。✊👊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

  真的很希望宿主是用這些看起來很強的本事做一些有用的事。

  面前又是一個岔路,白芨停在岔路前,決定把這次機會留給系統,「剛才都是我做的選擇,該你了。」

  系統也沒底,它都想建議白芨,要不咱回去把剛才那兩個人抓回來問個路?不過也是怕引起騷亂便沒說,乾脆在後台投了個骰子。

  〖宿主,右數第二條,走這條。〗

  往後又是幾次岔路,白芨氣息不穩,變得暴躁起來,系統一邊安撫,一邊在後台擲骰子。

  竟然還覺得有幾分有趣。

  苦中作樂.gif

  轉過不知道第幾個拐角,白芨的面前終於開朗,他們進來了!

  系統轉著骰子,覺得自己運氣這塊屬實是拿捏住了。

  剛才起其實就一直是在地下,此時卻來到了地上,白芨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太棒了!她不用再原路返回了!

  回頭望去,和江宅隔了整個高爾夫球場,再往裡就是林子了。

  〖是在林子裡嗎?〗

  「不,我們到了。」白芨伸手,是一道透明的屏障,看似可以從高爾夫球場直接過來,實際上這道屏障卻把兩地隔得死死,若來此地,只能走地下這一條路。

  〖可這裡除了土堆什麼都沒有啊。〗系統不解的開口。

  白芨收回手,來到其中一個土堆前,金色的眼眸在傍晚的夕陽紅中格外矚目,若有人在此,大概會被嚇得心生懼意。

  系統也感受到了壓力,不敢再開口。

  「這些就是,每一個……」

  異族混血們的墓地。

  ——

  「白姐姐!」

  幾人中,江子豪最先看到了白芨,笑著迎了上去,伸手牽住白芨。

  「白姐姐!你剛才幹嘛去了?」牽住白芨後,江子豪眼睛一亮,心生喜悅。之前他一直都沒牽過白姐姐的手,這次終於牽到了!

  白芨倒沒在意這些,她看向頓年,詢問平哈在哪。

  頓年來到兩人身邊,不動聲色的分開兩人,從江子豪的手裡牽過白芨的手,「我沒看到平哈。」

  於是白芨轉頭,跟江子豪說:「那我們就先走了,我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

  頓年趕緊跟同伴打了招呼,然後就跟在白芨後面離開。兩人出了江宅,頓年注意到白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

  「發生……」

  「以後少跟江家人有太多接觸,也別單獨跟江家人外出。」白芨警告頓年,「回去後跟我去找帝麟,你的混血身份必須藏嚴實。」

  頓年不明所以,但知道白芨不會騙他,猜測江家應該跟混血有什麼糾葛。

  兩人站在江宅的門口,白芨低頭給平哈發消息,告訴他再不出來就自己跑回去。

  頓年在一旁吹著夜晚的冷風,幾次想開口詢問白芨之前去了哪,但顧忌白芨的臉色,又咽下嘴邊的詢問。

  不過他注意到了白芨指甲縫裡的些許泥土。


  頓年從上衣兜里掏出手帕,用自己的水元素浸濕,正好白芨收起手機,於是他上前拉起白芨的手。

  白芨未在伙食上虧待過他們,來到城市裡已經五個多月了,男孩身子微微拔高,跟少女身體的白芨不過兩三厘米的差距。

  他低頭拉著白芨的手,細心的為白芨清理她的指甲,到底是沒有多問什麼。

  男孩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松香,風把香氣吹向白芨,後者的臉色終於平緩了一些。

  白芨偏頭看著頓年,此時,終於覺得男孩有那麼幾分順眼了。

  「為什麼要那麼努力的活下去呢?」

  你看這個世界——陰暗殘忍,同族之間都會相殘利用,十幾歲的孩子便要滿腹心機,彼此提防。縱然她真的拯救反派們,讓他們消除最後的滅世思想,這個世界也早已從內部潰爛,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為什麼你的顏色那麼耀眼呢?」

  你的聲音如此響亮,你的氣息格外濃烈。

  如今的你與我的世界,格格不入。

  ——

  最後那晚,不知道去哪的平哈沒趕上車,大半夜的自己跑回了家。

  白芨回家時碰到了花珀,不,是蠟珀。

  男孩眉目倦怠,配上花珀的那張臉,使他看上去像個厭世的小可憐,脆弱又疲倦。但白芨知道,蠟珀是所有孩子裡最不好惹的存在。

  他的出現是為了保護花珀,所以他並不在意道德倫理,只要別人欺負他們,他就敢狠狠衝上去撕咬他們。

  白芨愣了個神,回憶起和花珀蠟珀的初遇。

  那天好像也是個陰天,因為花珀受了重傷,系統才終於確定他的位置。

  「別催了別催了,我在趕了。」

  花珀當時受了很重的傷,而且對他動手的人還在他身邊,一切都讓系統非常不安,便一直催促著白芨。

  花珀是宗門裡的人。

  宗門名為止邪派,整體規模並不大,初代宗主是個固執己見的人,跟自己的門派鬧僵後,單獨出來成立了止邪派。

  也因為當初的那場鬧劇很是難看,止邪派起初的名聲並不好,後來喬遷多次,時間過去百年,才慢慢有了起色。

  普通人家哪知如何區分門派?因此止邪派大多數的弟子都是來自中低收入家庭的孩子。幼時早早便被送進了門派,得不到良好的教育,只知道靈原者高人一等。

  也不只是止邪派,許多小宗門都是這樣。

  而花珀的身份就比較尷尬,他是這代宗主的私生子,其生母只是一個長的很好看但毫無靈力的普通人。

  出生前,他的母親就已經將所有的希望壓在了他的身上,願通過他抓住宗主的心,願通過他替代如今的宗主夫人。

  但花珀卻讓她失望了,早產兒出生的花珀天生較為體弱,宗主來看了一眼就馬上離開。

  因為是小宗門,拿不出來也不想拿出什麼貴重的藥材來幫住花珀,所以他只能這麼虛弱下去,直到三歲那年,被宗門裡的藥師判定為體質太弱,無法成為靈原者。

  生父把他們母子丟在後院,生母也因為失去希望而把怨氣盡數撒在他的身上。花珀成了宗門裡的受氣包,但他並為產生恨意,而是真的覺得,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夠,是不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蠟珀就在這時出現了。

  他承載著花珀的希望,也確實耀眼了一段時間,但苦於身體的脆弱,很快便又回到了原點。

  只是這短暫的耀眼卻讓宗主夫人的孩子嫉恨上了他們,總是會帶人來欺辱花珀。

  但這次,花珀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了,他把蠟珀當做自己的摯友,在花珀眼裡,蠟珀是獨立的一個人,可周圍所有人卻都不這麼想。

  連花珀的生母,都對著花珀露出厭惡的表情。她認為花珀瘋了,甚至根本不願見到蠟珀。於是兩個人格一路扶持著,眼裡最後只剩下彼此,磕磕絆絆活到了六歲。

  但直到白芨從那位欺辱花珀的,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手裡救下奄奄一息的花珀,帶花珀回到她的小屋,甚至是到今天為止,她都未曾在花珀的身上感受到一絲怨恨和欲望。

  男孩氣質乾淨,目光澄澈,雖時常靦腆,緊張時會磕巴,活得也很是小心翼翼,可心靈卻一直非常通透美好。

  也因此,倦怠厭世的蠟珀出現,很容易就被旁人看出。

  欲望強如頓年,慾念少如花珀。

  同時碰上這兩人,白芨自己也覺得有趣。

  「怎麼了?」

  那天的白芨也問了這句話。

  男孩站在破敗的院子裡,生母早就離開他回到城市,只剩他自己在宗門裡不停的掙扎。

  男孩身上很多傷,白芨趕走宗門之子後,只給男孩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

  「我還會回來嗎?」男孩抬頭,要白芨來形容,那目光清澈且愚蠢。

  於是她頓了下,惡劣地開口:「如果你想,我當然不會攔著你。」

  然後男孩便笑了。

  白芨一直記得那個笑。

  「謝謝。」

  「我來是想跟你說聲謝謝。」

  白芨回神,面前的蠟珀肅著小臉,身板挺直,「非常感謝你能把我們從那個宗門裡帶出來,並給了我們如今的生活。」

  白芨不明所以,緩緩敲出一個問號。

  所以大晚上來找她就為了說一句什麼時候都能說的謝謝?

  蠟珀見白芨沒有反應,接著開口道:「今晚來找你除了道謝,其實還有別的事,想跟你說下我們那個靈力的事。」其實並不。

  是花珀在窗戶那看到白芨和頓年回來,但白芨的臉色一直不好,於是一直催著讓出來找夜宵的他過來慰問。

  他夜宵還沒吃。

  頓年回屋得早,白芨在樓下跟帝麟發了會簡訊才上來,正好被蠟珀堵到。

  「有什麼意外嗎?」白芨一聽是跟靈力有關,也跟著嚴肅起來。

  果然還是出現問題了嗎?

  她想著早點解決,上前要給蠟珀探脈,卻不想男孩往後一退,躲開了她的觸碰。

  ?

  一大一小對視。

  蠟珀還是那個表情,看上去很是凝重,像是要說什麼大事,「我們去餐廳說怎麼樣?」

  「我餓了。」

  於是一大一小來到餐廳,剛進來,蠟珀就奔著他剛才找到的夜宵去了。


  夜宵已經被擺好了,筷子勺子也都放好,只有一人份,隨時都能吃。

  蠟珀到夜宵前,剛坐好,就看白芨緊跟過來,把盤子端到了她面前。

  蠟珀抬頭看她,目光控訴。

  「說,你有什麼事。」白芨單手撐臉,另一隻手又把盤子推開些,也不管蠟珀控訴的表情,笑眯眯得看向他。

  大晚上把我叫來餐廳看你吃夜宵?想的美哦。

  蠟珀身體一僵,抿唇低頭,捅咕花珀。

  「你說要來找她,那你來啊。」

  「這不是你說餓了,要控制身體的嘛。」

  蠟珀翻了個白眼。兩人感官互通,這話說的好似花珀自己不餓一樣。

  白芨就看眼前的男孩低了會頭,再看向她已經換了個人。

  這還是兩個人格第一次在她面前互換,白芨覺得驚奇,忍不住對系統說:「唉,你看看人家,我們能不能也這樣。」

  系統趕忙否定,〖不可能,系統占據宿主的身體謀事,這可是系統的大忌!之前有個系統試圖這麼幹,如今正被主神在三千世界裡通緝呢。〗

  聽上去還挺刺激,白芨沒管什麼主神什麼三千世界,只在意系統否定了她的提議。竟然不可以啊,她還以為可以有擺爛的新方式呢。

  換成花珀後,男孩看上去就比較侷促了,白芨跟系統說話的功夫一直在看著他,讓男孩非常的不自在,從脖子紅到耳尖。

  「就是,這個。」花珀不想白芨再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趕緊伸出手給她展示自己的靈力。

  果然,左手的火焰非常旺盛,右手纏繞出來藤蔓卻十分乾癟,還有點燒焦的味道,十分沒有精神的貼在小小的右手上。

  確實是出問題了,但跟白芨想的情況還不太一樣。

  這簡直好像在發動靈力前,先讓二者雙方在體內打了一架。

  「有沒有種可能是你運功的方法不對?」白芨試探著開口,「你是直接發動的靈力嗎?」

  「是吧……就是在體內運靈,然後控制身體裡的靈力將元素導出成實體?」花珀努力把自己運作時的感覺表達出來,「一開始還好,最近導出來都是這樣。」

  白芨的表情微變,開口,「導出來什麼?為什麼要導出來?」

  不是控制靈力疏導空氣中的元素凝成各種實體嗎?

  而所謂異族的天賦能力,其實也是對靈力的控制。根據自身不同的天賦能力,對靈力進行各種驅動和添加增益。

  比如平哈是控制靈力調整自己的氣息和身體,白芨是給火焰填上名為「吞噬」的增益。

  異族本體要強於人類,對靈力的控制也要強上許多,再加上具有天賦能力,所以靈力方面的運用百變。而人類就只能通過靈力去凝聚元素。

  至於花珀這種……

  白芨伸手給花珀把脈,發現他體內並沒有元素,只在他運用靈力時,脈絡里才會出現紅綠兩色的小顆粒。

  也就是說,花珀每次運功前,都要先把元素拽進身體裡運作一下後,才發動出來。也難怪會出現像他這種元素雙方像打了一架的現象。

  是相當離譜且多餘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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