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墨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視野上方的文字，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埋頭看書。
這提示已經陪伴他快三年的時間了，從小學畢業的暑假開始，一直到現在。
每個月都會來薛墨視野里刷一下存在感，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
不過從今年開始，提示的頻率縮短到了一周一次，最近一月更是到了一天一次，而今天基本是5分鐘提示一次，十分影響薛墨的學習狀態。
他是明白系統是個什麼存在的，按理來說，臨近系統開啟，他應該高興才是，可這系統雖然沒開啟，但是從提示出現那天起就給了他兩個不知算好算壞的buff，讓他有些異於常人。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但初中三年讀下來之後，薛墨一直穩坐年組第一的寶座，成為了老師眼中標準的好學生。
所以薛墨覺得這兩buff還可以，當然，是在不考慮副作用的情況下。
「下面我們來公布一下最後一次全縣聯考的成績。」
薛墨聞聲看去，發現班主任艾曉娜不知何時站在講台上，手上拿著成績大榜，臉色看不出喜怒。
在乎成績的不用她說什麼，不在乎成績的她苦口婆心說再多也沒用。
艾曉娜看了看薛墨又看了看另一個男生，眼底多了一絲笑意。
教室里的學生已經走了許多，很多人已經放棄了中考，畢竟留在這個教室也沒什麼意義，而且還會影響好學生學習，不如出去快活。
所以現在在教室里的學生都是能學習的，當然一部分人學習並不是為了中考多考幾分，而是為了上高中時讓家裡少花點錢。
雖然這兩者的區別並不明顯……
「第一名，」艾曉娜頓了一下。
教室里的學生們大多都興趣缺缺的樣子，畢竟第一名總是那一個名字，聽得都出繭子了，等前三名念完，他們才會提起點精神頭。
「齊德龍，總分727分，年組第一，全縣第二！」
這句話一出，教室里一片譁然。
「第一名不是薛墨？」
「齊德龍是第一名？」
「什麼情況，老班不是讀錯了吧？」
同學的討論讓齊德龍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或許是薛墨統治年組太久了，讓他們很難相信第一會被另一個人奪去，就算這個人成績並不比薛墨差太多。
畢竟那個名字磨出來的繭子，突然被另一個名字摩擦，那感覺怪奇怪的。
「沒有讀錯。」艾曉娜補充道，「第一名就是齊德龍！」
她看向齊德龍勉勵道:「我一直說你腦子是有的，但是就不都用到學習上，這段時間花時間學習了，是不是成績就提升了不少？」
齊德龍點了點頭，胸向前挺了挺，笑容重新出現在了臉上。
「第二名，薛墨，總分726分，年組第二，全縣第四。」
艾曉娜看向薛墨，想安慰一句「成績很不錯，不要灰心，雖然這次第二了，但我知道你是有第一名的實力的！」，可看到薛墨那雙冷靜的雙眸，她把快要出口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裡。
對於這種孩子，這種安慰反倒是有可能傷到他的自尊心。
「不錯，下次加油。」
略微評價了一下，艾曉娜就繼續念成績了。
可教室里的學生的注意力卻不在成績上了。
萬年老二的齊德龍突然上位。
而統治他們這一屆的薛墨第一次被背刺。
這可是畢業前，一中最大的校園新聞了，僅次於前段時間有準畢業生給教導主任套麻袋反被套的新聞了。
大家有些憐憫地看向薛墨，但突然又覺得這眼神不對，畢竟人家就算是第二，那分數也高他們一百有餘，他們憐憫個什麼勁。
大家好奇的目光掃在薛墨個齊德龍的身上，後者一陣得意，而前者則是默默地低下了頭，讓周圍一次的嘈雜都遠離他。
要不是為了得到聽到成績時一瞬間的興奮感，薛墨是懶得浪費時間去聽成績的。
考試獲取第一名是他為數不多獲取興奮感的來源。
不過這次有點意外，浪費了時間，卻沒有得到興奮感。
哎！
他對自己的成績是沒有意外的，他做的題基本上會就得分，不會就丟分，唯一的波動只來源於語文的作文，太依靠批卷人的主觀感受了。
在本校考批卷老師還能給滿分，但外校的老師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這次的估分在726-727，批卷老師應該是給作文扣分了。
可齊德龍的突然背刺讓他有些意外，這傢伙是穩定被自己壓十幾分的。
不過冷靜分析一下，班主任艾曉娜說齊德龍努力了，看來這段時間花了不少時間學習，自己沉迷學習，倒是沒怎麼關注。
這樣一想，齊德龍的成績倒是不那麼意外了。
畢竟這傢伙是個天賦黨。
自己的成績完全是靠努力學習學來的，但齊德龍卻是靠自己的天賦帶來的。
人家只要上課聽聽課，最後的成績就跟自己差十幾分。
同學對他的評價一般都是：
「不用學習成績就那麼好！」
「老天爺賞飯吃！」
「學神！」
努力決定下限，天賦決定上限。
最後一次聯考，自己的上限也就是727了，然後人家隨便努努力，就達到了自己的上限！
這尼瑪就離……
薛墨冷靜了下來。
客觀事實還是要承認的，現實還是要面對的。
當一個有天賦的人開始努力的時候，沒天賦的再怎麼努力也是追不上的。
很憋屈，但現實。
薛墨看著一連串數據從眼前划過，心裡第一次出現比連續獲得25次年組第一時還要強烈一分的興奮感。
自己的天賦，到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