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聞言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卻聽從了父親的訓斥,倔強的咬著牙睜開了眼睛。
剝皮之刑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吳甘來在用刑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借著身體不適的由頭離開了此地,被韓山河與解閻王嘲笑了好一會兒。
前建極殿大學士吳宗達也最先行刑結束的,原因是他比較瘦,結束用刑的老師傅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十分滿意的看著地上的完整的人皮笑了笑,似乎是在炫耀自己才是京城最快的刀。
吳宗達此時還沒有斷氣,他瞪著黏連著血的雙眼看著自己的皮,痛苦的在地上來回翻滾。
最慢的是錢士升和文震孟,前者是因為雙腿上的皮被破壞過,剝起皮來極為麻煩,後者則是因為身體太過肥胖。
皮膚和肌肉之間夾著厚厚的一層白色脂肪,十分的難以分離,行刑的師傅因為專注後背都濕透了,才終於剝下了一張完整的皮。
錢士升在行刑到一半時人已經斷氣,其餘五人則在剝皮完成後,由士兵一刀結束了他們的痛苦,算是對他們最後的人道。
接著幾個士兵抱來幾捆稻草,麻利的將稻草填充到剝好的人皮四肢和腹部,老師傅又取過縫衣針三下五除二把背部縫合起來,行刑才算真正完畢。
而後又有士兵扛過來幾根一丈來高的竹子,將人皮楦草懸掛於竹竿頂部,豎立在了刑場之上。
按照崇禎皇帝的特殊要求,他們將要背著這人皮楦草遊街。
「草民謝陛下隆恩,以報殺女之仇!」中年秀才孫慶看到仇人的人皮被懸掛在竹竿之上,屍體曝屍於地,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同時不少百姓都朝著皇宮跪拜,以謝崇禎剷除貪官,為百姓謀福。
……
當天晚上,京城一處酒樓的包間內,一群東林黨人齊聚於此,個個滿面陰霾。
今日錢士升等人受剝皮實草之行,而後又被遊街示眾,這對東林黨人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同時也是對他們的極大侮辱。
這些官員或許沒有親自到場去觀刑,但總會派家裡的家僕去代為探查,不少人對於家僕的描述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前有吳宗達等幾位老大人罹難,後有張大人、梁大人因此殞命,陛下如此肆意妄為、敗壞朝綱,公路兄,我等豈能坐以待斃?」一個年約四十蓄著長須的官員,問向坐在主位的禮部右侍郎岑光耀。
岑光耀字公路,本是禮部尚書范景文推舉的官員,只不過不知道是疏漏還是為何,如今的岑光耀竟跟東林黨人坐在了一起。
如今內閣、六部等要職皆是帝黨,東林中唯有岑光耀身居要職,其餘皆被排出在內閣六部之外,岑光耀便成了在京東林黨人的主心骨。
「是啊公路兄,如今我東林幾陷絕境,南京六部雖為同道,但畢竟遠水治不了近渴。」又一官員附和道。
「都怪那些勛貴,一點蠅頭小利便屈從,實在是鼠目寸光、不堪為伍!」又有人氣憤的道。
說起今日勛貴的作風,真是讓在座的東林黨人咬牙切齒的。
岑光耀眉頭緊鎖似乎也在想對策,遲疑了好久才嘆了口氣道:「唉,不是老夫不肯出頭,實在是……陛下變了呀!」
以前的陛下哪裡有今日這般氣魄,遇到他們難以解決之事,只要群臣一心,集體死諫,陛下最終都會選擇妥協。
可從陛下輟朝三日之後,仿佛一切的都變了,內閣重組了,廠衛也重開了,就連商稅都差點沒保住,不論是氣魄還是膽識,亦或是行事風格,如今的陛下已經不是他們心中的那個崇禎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如今他們卻連崇禎心裡想什麼都不知道,又談何反敗為勝?
就今日的朝會來看,對於商稅,崇禎皇帝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很可能只是權宜之計,待時機成熟商稅事宜肯定會被崇禎重新提上日程。
而且他們已經深深的感到崇禎對於他們這群東林黨人的忌憚,說欲除之而後快也不為過,真要是坐以待斃的話,可能不久的將來他們都得步張旭、梁陽的後塵。
包間內隨即變的沉默,只余諸多東林黨人的嘆息聲。
「其實,老夫倒是還有個法子,若此事能成,改變我等不利的局面,但此招是步險棋……」沉吟了好一會兒,岑光耀眼神一凜,說到最後又似不忍言。
「哦?公路兄請言,只要我等能尋得出路,險棋又如何?」一群東林黨人馬上來了精神。
……
「阿嚏——阿嚏——阿嚏——」
身處紫禁城的崇禎皇帝沒來由的連打三個噴嚏,嘴裡嘟囔著也沒感冒呀,怎麼就噴嚏連連。
此時的崇禎心情著實不錯,他的內帑在一個多月前被其賣空,如今有三個庫房卻又被填滿了。
而且與先前內帑中的布帛、蘇木、胡椒不同,如今那三個庫房中全是珍珠、瑪瑙、寶石、字畫等奢侈品。
這玩意兒隨便拿出來一箱,在後世都價值連城,即便是如今也算是難得一見。
錢士升、吳宗達、文震孟等六人曾經都是內閣、六部的頂級官員,其家產之豐厚,令崇禎足足高興了好幾天。
經戶部、錦衣衛、東廠三方反覆核查三次,此六人在京府宅以及原籍府宅中,共計抄家所得白銀二百七十六萬兩,黃金二十二萬兩,珠寶玉器字畫古玩等二十六車,宅院十一座,各地商鋪二十四間,良田八千四百餘頃……
新任戶部尚書陳奇瑜一輩子也沒見過國庫如此充盈,以至於崇禎皇帝以內帑資金告罄為由,要走除金銀外所有珠寶玉器歸入內帑都沒表示反對。
要知道明朝的戶部尚書都是很摳門的,莫說皇帝要錢,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沒有合適的理由,也別想從戶部要走一分錢。
新組建的內閣班子並六部官員在得知具體數字之後,再也沒人埋怨崇禎皇帝胡來,甚至私下裡開始誇讚起崇禎皇帝來。
也是在經歷此事之後,帝黨成員也終於從心底接受了自己帝黨的身份。
畢竟朝廷有錢了,有錢了什麼都好說。
崇禎皇帝也很興奮,這是他穿越以來的第一戰,雖然不能說是完全勝利,但總歸是為自己搞來了第一桶金。
有了這筆巨款,他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
可是,錢該怎麼花呢?
PS:寫到此處,其實歷史的車輪已經被穿越者改變了軌跡,我也逐漸找回了寫作的感覺,畢竟差不多一年沒怎麼寫書了,總之,希望能出個差不多的成績吧,求各種票票,謝謝諸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