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哭紅的眉眼再次上妝,還是泄露了她哭泣的痕跡,白皙的眼皮上妝有些斑駁。
但這是第一次和羅先煥確定關係的正式約會。
江婉認認真真畫一次妝容也讓羅先煥驚艷一番。
至於在會議室的那個人。
她很清楚陸星河懷念的是那個潔白無瑕炙熱愛人的江婉。
她不是啊?
經歷過最親的人突然離去、丈夫的冷暴力、試探性出軌,她江婉還要捨去她那個脆弱心繼續毫無保留的愛嗎?
她一步一步都是為了更好的生活,懦弱缺愛的江婉早都被他們殺死了。
學校北門出門就是大路,沿著這條路紛紛隨寒風灑落的梧桐樹葉。
風中傳來一絲煙味。
江婉把純白色的圍巾往上提了提。
圍巾圍著她的小臉半露著,楚楚可憐。
羅先煥沒有在車外等著,也沒有給江婉開門。
她心裡默數五秒,自己開了門坐在副駕駛上。
「等久了吧。」,她先開口。
趕緊誇她畫的千金妝好看!
男人冷硬的五官很冷,比之前任何一次見面還冷漠。
車門被江婉關閉後,羅先煥踩油門把車開在限速的最高。
江婉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有話就說。
被他寵的。
「你開慢點,我沒吃飯,早上就吃了一點,肚子不舒服,你怎麼不理我。」,她柔柔說。
后座上的粉玫瑰格外搶眼,在後視鏡照著。
「還給我送花,粉色的玫瑰和之前擺在我床前的一樣,很美。」
江婉哭著腫的眼睛,忍著難受,微笑看他。
男人依舊不說話,毫無回應,轉眼之間,車開到一家酒店樓下。
那是沈家的開的,江婉在手機上見過羅先煥參加剪彩儀式的視頻。他不喜歡參加曝光的儀式,但這個酒店他特意參加了,對他有特殊意義。
裊裊如月,就是酒店名字取的有些女氣。
江婉以為羅先煥在部隊可能有了麻煩事,大不了等他恢復正常,再等他哄她。
那一晚,他到第二天才把她送到浴室,給她洗澡,抹精油,護理皮膚那叫一個精細溫柔。
她在床上躺了兩天,在學校住了十幾天那些痕跡才淡去。
江婉她有點喜歡上羅先煥,還是沒有任何雜念的愛。
她的孩子生活在這樣的家庭里,會很幸運,快樂健康的長大吧。
不會像她的媽媽傻傻被騙。
「為什麼,來這個酒店。」
「你拽疼我了。」
羅先煥不帶任何憐惜拉著江婉來到直達總統房的電梯。
「太久沒見,有點想……」,他往垃圾桶扔了半支沒吸完的煙。
江婉:「我不要,結婚前不可以,上次…很久才好…」
「那不讓我碰,讓誰碰,陸星河?」,羅先煥掃了專屬指紋,進了房間。
陸星河在她沒在學校的時候,在學校表白牆,每天表白一次,學校里傳的風風火火。
他吃醋了?
羅先煥醋罈子倒翻的樣子,嚇死人了。
「我和他沒什麼,老師特別喜歡他,那次特意讓我和陸星河吵了一次架,怎麼可能是陸星河,我只有你。」
江婉捧著他的下顎線清晰的臉頰,水汪汪的杏眸和他冷暗幽深的黑眸對視。
類似表白的話,並沒有讓羅先煥有太多喜悅。
「趴好。」,他低沉帶著威嚴。
「我說了不要,你最好,好好說話,要不然,你一個月都哄不好我。」
「你沒有理由說拒絕,這不是如你的意嗎?」,這是羅先煥今天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江婉柔弱的力量在他面前不堪一擊,她的水眸中的眼淚沒有停下。
地下凌亂衣服散亂,針織裙因為材質特殊還保留些原型,貼身的衣服格外慘烈,碎布條,一片,一條……
「今天你怎麼了,工作上有問題嗎?還是開車過來太累了?」,江婉只以為他是為了排解壓力,一開始沒順著他,後來體諒他就也隨他去了。
她想轉頭看背後的男人,卻被定身。
羅先煥沒有摟著她,兩人保持著距離。
一條銀河漸漸把兩人隔遠。
「對於我媽,你有什麼想法。她不挑家庭背景,學歷,甚至長相,只要他兒子喜歡。」,羅先煥想著沈沁黎對於兒媳婦的要求,發現她從來沒挑過,都是以他為重。
終歸是他錯了,江婉她沒有心,一家子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
「阿姨她很好,一見面就對我噓寒問暖……」
江婉毫無保留夸著沈沁黎,這個婆婆比陸星河那個媽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過,為什麼提他媽媽?
「那我,江婉你怎麼看我?」,男低音里藏著易碎的心。
「你?你還記得我說要你永遠一直一直對我好嗎?繼續努力吧,羅教官!」
江婉拖著黏膩的身子去浴室洗澡,這次狗男人也不清理,如果懷孕怎麼辦?
放著酒店提供的塑膠袋不用,攜子上位,想提早結婚?
床上的男人遲遲不動,她果然還是自私自利,要他單方面付出,對她好。
她的回應在哪裡。
他羅先煥頭一次喜歡上人,忘不掉就想盡辦法忘掉。
大不了來個名不副實的聯姻,讓她知難而退。
羅家的兒媳絕對不能是看著單純的心機之人,是他為美色沖昏了頭腦。
他像個笑話一樣。
羅先煥抽走了藏在粉色玫瑰花里的那個戒指禮盒。
純淨透亮的鴿子蛋大小的鑽戒,裡面刻滿了祝福語。
總統房間有一個隱藏暗室,他把這個精心挑選鑽戒放在女士用的首飾盒裡。
就當是給時裊歸國的禮物吧,她開朗活潑,不會在意裡面有些刻字。
「幫我拿個衣服。」,江婉的聲音在空曠浴室還有迴響。
男人正正經經遞來一件長款浴袍,也沒有進去的意思。
江婉擦擦耳邊的不小心進去的水。
鏡中的她,除了哭的紅腫一切還算正常,彩妝也卸了乾淨。
羅先煥他不喜歡她化妝,江婉算是白費心思為了起大早畫一個完美的妝容。
包包里設計的一天的情侶計劃,也因為在酒店泡湯了。
江婉摸摸小腹,那裡有些一陣陣的疼,可能姨媽要來了,她一般都不規律。
「一會跟我去接個人。」
「誰?」
「我以前的同學時裊。」
江婉揉著小腹的手停頓了,裊是那個裊裊如月的那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