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我們可以見一面嗎?就當最後一面。」
陸星河用了陌生手機號撥通江婉的電話。
是羅先煥接的,他無聲聽完,就掛了。
按住了免提鍵,江婉離的不遠自然也能聽的清楚。
陸星河的絕望和祈求確實能讓人動容。
可他是情敵,羅先煥再失智也不能讓給對手。
他總能感覺出來江皖和陸星河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只有他們倆才知道的一些事情,這才是他一切不安全感的來源。
但他和江婉相處了那麼久,有些時候江晚也在哄著他,兩人也算是琴瑟和鳴,面對陸星河,最後一次見面,他決定讓江婉做出選擇,不表達的任何意見。
羅先煥這次休假再次來帶江婉去做孕檢,孩子很健康。
醫生護士都在祝福他們,都說兩個人的高顏值生出來的孩子一定非常漂亮或者帥氣。
有人問他們結婚多少年了,羅先煥跟著他打哈哈。
越是得不到,羅先煥就越期待江婉心甘情願嫁給他的那天。
也許解開陸星河莫名的牽扯可能會讓江婉改變她的決定。
……
江婉在羅先煥有些放心又摻雜不捨得眼神下,決定去見她上輩子的前夫,做個了斷。
「我以為你會不來。」,陸星河點了份兒童套餐。
三歲的孩子大概能吃,小小迷你的一份,陸星河眉眼痴笑,如同他真有了孩子。
約定的地點是在一個兒童遊樂園,名字叫星天外。
之所以選擇這裡陸星河別有用意。
他們剛談一年戀愛還是學生的時候,陸星河在打工時,遇見這家遊樂園就開玩笑的跟江婉說,以後有了孩子要帶他來這裡玩,沒有想到兩個人重生之後就這樣在命運的陰差陽錯之下,完全錯過,不帶任何焦點。
江婉:「你都說最後一次見面了,我當然要跟你作為一個完結式的了斷,我也想讓上輩子那個懦弱不甘的我有一個安慰吧。」
江婉身上穿的這件衣服顯示不了她任何的身材,但她聊著聊著天總會輕柔的摸摸肚子裡的那個孩子,顯示出初為人母的那份溫柔氣質。
「你還記得你之前在一個回答問題的平台,給一個像是有精神病的人回答的兩個問題嗎?」,陸星河徐徐道來。
一家三口的套餐上齊了,誰也沒有開動。
他們都明了,意味著一家人、夫妻才能吃,可上輩子那個無辜幼小的胚胎早也沒了。
江婉:「算是記得吧,我覺得那個題主應該原生家庭對他來說傷害很大,我隨口答了我的經歷,希望他能掙到一些,其他的忙我是幫不了,畢竟人只能自救。」
「這和你今天叫我來有什麼關係?」
陸星河金絲邊的眼鏡書生氣質依舊不改,只是那雙明亮的雙眸變得渾濁起來,帶著商人的精明和算計。
「我之前與你吵架,是因為我嫉妒你選擇的那個男人。可是歷經千帆之後,我發現,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輩子時,你都在無形之中幫助我走過去,我母親傷害我那一段灰暗的童年。」
「我的父親眼裡沒有我和馬春麗,讓他發現通過打我和媽媽,能獲得那種凌虐的快感時候,我的身體沒有好過,後來馬春麗也使用家暴宣洩她的激憤,因為那個所謂的父親出軌了……」
江婉:「停,我的孩子胎教不聽這些,請你說點好聽的。孩子有時是家庭的犧牲品,你走出來就行。」
陸星河在回憶幽暗的童年時,千萬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場變得濃稠起來。這可是充滿歡聲笑語的兒童樂園,不應該被這樣陰沉昏暗的氛圍所影響。
陸星河意猶未盡,想要再說。
羅先煥發了消息:「已經半小時了,重要的話也該說完了。」
江婉沒有回頭,上一輩子陸星河吵完架,從不回頭看江婉哭乾的眼淚。
江婉奔向幸福才毫不猶豫。
她在飯店門口擁抱著羅先煥。
分開30分鐘,她貪婪聞著羅先煥寬廣胸懷中的木質香味。
人生時間,太短,只爭朝夕。
陸星河把沒有動口的熱乎的兒童套餐,在服務員幫助下分給瘋玩的小孩子。
有的孩子大喊大叫,但到他的跟前都會禮貌的跟他說一句謝謝或者叔叔你真好。
他們蹦蹦跳跳的,吃著薯條還會要搖頭晃腦品味垃圾食品帶來的快樂。
路星河摘下那個沒有度數的眼鏡框,他早做了近視矯正手術,為了工作。江婉之前說他一句他戴眼鏡好看,所以每當見到江婉,他總會戴上一副眼鏡,儘管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兒童樂園的吵鬧他絲毫聽不見,眼前常見的陌生,他永遠也不會有幸福的時刻了。
他也曾經會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小天使,可惜,他說了無數的可惜,沒有一個能夠實現的讓他重生的意義究竟在哪裡?
……
蘇倩把林月宅子弄的一團糟。
林月閒下來做的那幾幅山水圖,全都讓蘇倩畫的亂七八糟。
「林月給了你三天時間還沒有做到呀?你那些造謠的消息還沒有發出去就立刻被封了,也能耐不過如此。聽說林芳已經收購了林家以前的豪宅,還高價賣出去,順手就賺了幾千萬。」
「林家的風光不在,你還惦記著養女的身份。都破產了,能讓你繼承幾個硬幣還是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負債?你還想當鄰家的女兒,再說龍生龍鳳生鳳,你就是比不得林芳的能力,還要在各處逞能。」
蘇倩和林月兩個人反轉身份,換著給對方PUA,精神控制法。
林月:「你不要光利用我跟我說這些狠話,我是吃不來這些套路的,也只有騙騙你這些井底之蛙,我畢竟還是做到主任的位置上。你還不如擔心晉辰會找不著你麻煩,他只是最近幾天外國辦理的手續,等他回來將你一網打盡,但我可以逃走呀你,連個活人的身份都沒有。」
林月的聲帶沒有好全,嗓子粗糙像個男人。她儘量想去找回失業前的狀態,發現越來越糟。
「那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我就賭晉辰他不知道吧。」,蘇倩又提了杯紅酒麻醉自己,「我算看出來了,以前京城的花花公子,除了喝酒、吸菸、談生意那幾件事情,基本上也不做多餘的了,更別提幾十年前的風流往事,這幾天的新聞江婉的事兒又壓了下來,好像後面有人。我們不應該借力打力嗎?小姨!」
「或者我們再找晉辰,狠狠的敲詐一筆,畢竟江婉的性格也算是眼睛裡揉不出沙子,如果她在晉辰認親之前發現我曾經用過她的身份,江婉怎麼看待晉辰兩人生嫌隙,我們會鑽空子!」
蘇倩越說越上頭,她翻遍《鬼谷子》,想以智制勝,每次讀上兩分鐘,總會困意襲來,但她想起來這兩招覺得分外合適。
林月被蘇倩的豬腦子整懵了。
晉辰一開始就洞察一切,他不去認親只是他不想認。
她們倆上趕著認親,晉辰覺得無聊逗逗她們,只是京城公子哥的笑料而已。
蘇倩把當年京市的第一世家公子爺想的太簡單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進城可不是好騙的,你如果招惹他,不僅我要進局子裡,你的戶口也會銷戶,你徹底成了無身份的人。」
「你只需試探,江婉在晉辰的心中地位如何。」,林月疲態盡顯,法令紋凹陷徹底整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