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劍之所重!
藏兵谷。💘🎈 ♨🐧
月下棋盤。
沈風和袁天罡正在臨別對弈,而降臣則在一邊旁觀。
「啪啪啪啪!」
沈風黑子先行,連下四子占住棋盤四角,而袁天罡則不慌不忙的按住一手天元。
他們已成了習慣。
但降臣卻沒習慣。
「噗!」
降臣看得直接噴了口水,咳嗽兩聲,指著沈風調笑道:「臉皮真厚,你還真不客氣。」
沈風抬眸,一臉嫌棄的看著降臣噴出來的水霧:「手下敗將,何以言勇?」
「你!」
沈風扭頭,專心棋盤,不再理她。
袁天罡則對兩人的友好互動視若無睹,只是一邊下棋一邊問道:「出谷之後,可有計劃?」
「沒有。」
「本帥不信。」
沈風落下一子,抬頭看向袁天罡的面具臉:「那你之前為什麼不問我?」
「之前不問,是本帥覺得,伱該做什麼,你心裡有數。」
袁天罡解釋道:「而現在問,是本帥覺得,你這個人,離了本帥,就一點數都沒有。」
沈風有些詫異的看向降臣:「就因為傷了她?」
降臣感受到目光,她驕傲的抬頭,哼了一聲。
「她是本帥計劃里,很重要的一環,所以,她不能死。至少,她不能現在死。」
「懂了。那就等她幹完活,然後再送她去死。」
沈風點頭,表示瞭然。
「喂喂喂!」
降臣的驕傲臉瞬間就垮了下來:「你們兩個當著我的面,這麼規劃我的生死,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嘛?」
袁天罡和沈風都沒理她。
他們的眼中就只有彼此。
繼續下棋。
「說說吧,你出谷之後的計劃。」
「不說。」
「為何不說?」
「因為你不好奇。」
「不,本帥好奇。」
嗯……這很袁天罡。
不像降臣,有什麼說什麼,罡子就是務實。
沈風下棋的手微微一頓,繼續落下。
「不,你不好奇。」
「當真不說?」
「卜卦之道,你可以猜。」
「本帥猜得到天下人,卻猜不到你。因為,你是本帥最驕傲的徒弟。」
「你少來這一套,我就不說。」
「好吧,本帥尊重你的選擇。但是……」
袁天罡淡然道,然後,他抬手按在自己已然優勢的棋盤上。
「嗯?」
看著袁天罡帶著手套的手,沈風心底突然划過一絲不詳的預感:「你幹什麼?」
「砰!」
話音剛落。
棋盤炸裂,棋子飛舞。
袁天罡的優勢棋局蕩然無存。
這還是他自己掀的桌。
「本帥很多年前就想告訴你,在對弈之中,只有本帥,才可以掀桌。而且,本帥從不在乎一時之間的優勢和劣勢,想掀桌時,便可掀桌。」
袁天罡的霸道目光,從飛舞間的棋子中,與沈風對視,讓沈風的腎上腺素極速飆升。
「欲變世局,先強己身。見生知死,與天爭命。流星轉瞬,卻也炙熱。十年磨劍,藏劍於心。你做的很不錯。但你現在所走的路,卻是本帥已經走過一遍的路。」
「在這藏兵谷,在這亂世天下。本帥,就是天。」
與人斗,其樂無窮。
與地斗,掛也茫茫。
與天斗,一曲涼涼。
沈風悟出了這樣的一個道理。
「本帥可以不知道你的答案,但本帥,卻可以知道你的器量。來吧,藏了十年的劍,本帥今日,就要為你稱重。稱稱你的,劍之所重。」
劍之所重幾何?
沈風不感興趣。
他只知道,自己是鼻青臉腫滿頭包離開藏兵谷的。
降臣那滿臉的幸災樂禍,都被袁天罡錘沈風錘成了不忍直視。
場面相當悽慘炸裂。
沈風一邊趕著夜路,一邊揉著自己被錘腫的胖臉,在路上罵罵咧咧:「娘希匹!小詞還一套一套的,不就是想揍我嗎?嘶……還打人臉……還不給我馬!」
沈風斬馬的時候,袁天罡就在附近。
他覺得,像沈風這樣的人,給他多少馬都是浪費。
不是自己的不心疼。
沈風揉了片刻,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封,信封上帶著一個血印,上書曰:不良人。
臨走的時候,這是袁天罡給沈風的唯一一個任務。
當一個信使。
送信給陽叔子,然後完美地打開袁天罡的布局。
不過,沈風是準備去劍廬,但他卻沒打算送信。
所以,這唯一的任務,也不存在。
沈風將內力凝在掌中,炙熱的天罡內力便將這封信化成了灰灰。
「罡子,別小看我沈狗風。」
他喃喃自語。
沈狗風,是降臣對沈風的愛稱。而沈風卻覺得,這個稱呼,是挺符合他的畫風。
「走吧,去見見這位……未來的天子。」
沈風大步流星,向著劍廬走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時的李星雲應該已經領了師命,來藏兵谷給袁天罡送信。
沈風只要往劍廬前行,那他和李星雲便是相向而行,早晚會撞個正著。
不過,沈風並不打算在路上見李星雲。
因為袁天罡的計劃,就是要鬧的滿城風雨,龍泉寶藏的消息,也是他自己傳出去的。
否則劍廬平日低調,安逸多年,一夜之間,各大勢力又怎會匯聚在一個小小劍廬里大動干戈。
在來藏兵谷的半路上,李星雲聽聞陽叔子有難,就被騙回了劍廬,但陽叔子壓根就沒事,甚至還被袁天罡命令在山上觀戰,他只是袁天罡讓李星雲成長的催化劑。
沈風甚至可以想到,在他走之前,上官雲闕應該就已經提前出發了。
他也是去劍廬,去陪陽叔子演一場戲。
火燒劍廬,讓李星雲現身於世的大戲。
上官雲闕,他才是真正的信使,劍廬的火還是他放的。
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掛件。
「劍廬,我來了。」
誰規定掛件不能當主角?
戲已揭幕,誰會唱,誰就是真正的主角!
沈風決定,先搶了李星雲的C位再說。
「天子。這便開始了。我們劍廬見。」
甲子第一象,開篇論循環。
讖曰:
茫茫天地,不知所止。
日月循環,周而復始。
頌曰:
自從盤古迄希夷,
虎鬥龍爭事正奇。
悟得循環真諦在,
試於唐後論元機。
這推背圖第一象,便是新的開始。
而萬事萬物,總會有它的開始。
「罡子。劍之所重幾何?不是用你來稱。」
「終歸,還是要用命來稱。」
「至於,天下之重幾何?那便由我來稱。」
茫茫深夜,沈風乘風而去,飄向了遠方的天地,去為這片天地稱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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