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歷史的修復性（二）
在目睹了強襲高達的戰鬥力後，齊格飛徹底放棄了帶傷上陣的打算。不過對調整人來說，傷勢的恢復程度本就快於自然人，如果不是他在沙漠裡的肆意妄為，這個時候早該完全康復了才對。
之前與基拉的談話究竟有沒有起到作用，齊格飛的心裡也沒有底。只是隨著又一次的戰鬥警報響起，他看到匆忙穿起衣服的基拉奔向格納庫，敞開著房門內的一處角落，少年憑藉著MS駕駛員的視力，清楚的看到衣衫滑落大半的芙蕾正對著基拉離開的方向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
感覺到門外有人注視著自己，芙蕾仔細一看發現是齊格飛，結果她沒有露出半分不好意思的表情，反而讓衣衫滑落的更為明顯了一點。
「瘋子。」
搖了搖頭，眼角看到塞和米麗馬上就要經過這裡，考慮到塞的感受，齊格飛還是伸手關閉了敞開的房門。
果不其然，塞在走到這裡時還是下意識的放緩了腳步，發現門口站的人是齊格飛而不是基拉後，眼鏡哥有些拘謹的朝他點了點頭，身後的米麗就沒有什麼顧忌，大大方方的和齊格飛打了招呼。
「米麗..」
齊格飛鬼使神差般的開口喊住了米麗，結果話說出口，卻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自從被希爾德毫不留情的斥責過之後，他已經不止一次發生這種開了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情況。
示意讓朋友先去艦橋自己馬上就到後，米麗疑惑的停下腳步，有些奇怪的看著面前這個態度猶豫的少年。
「那個.別讓托爾去嘗試空中霸王的訓練機了。」
「嗯？」
「戰場不是遊戲，那種乾癟的訓練其實什麼都不是，你和他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艦橋，千萬不要有著自己可以出去戰鬥的心思。」
看著仍然懵懂的米麗，齊格飛堅持了自己的意見，事實上已經有許多人嘗試過了那台訓練機，其中成績最好的是卡嘉莉，第二名的就是托爾。
這些事對於經常待在格納庫的齊格飛來說，是無法忽略的，托爾的命運也是在這個時候註定了會以悲劇收場。雖然有著希爾德的警告，但是每一次看到米麗無憂無慮的笑臉，想起從他和芙蕾起衝突開始這兩人就一直堅定的站在了自己這邊，齊格飛還是不忍心看到那場悲劇的發生。
「哼，他啊，最近正在興頭上，說了也不會聽，還說只要練習好了下次就能出去和基拉一起作戰，我看啊，他就想出去耍威風。」
「米麗，想一想我被希爾德救回來的慘狀，如果她沒有及時趕到，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嗎？聽我一句，不要再讓托爾去開那個東西了。」
「哦凱~我去艦橋啦，晚了又要被巴基露露罵了。」
米麗比著OK的手勢連忙追上同伴的腳步，齊格飛也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被她聽進去。其實原本托爾出事有一部分責任要算在卡嘉莉頭上，沒有她動不動開著空中霸王出去溜達一圈，雖然偶有意外但每次總是有驚無險的榜樣在前，托爾應該不會生出那種『你行我也行』的念頭。
而希爾德在斥責齊格飛的同時，還有更深的潛台詞沒有說出口，但是作為朝夕相處的同伴，齊格飛知道這她也是考慮到了自己的感受的緣故。
以目前大天使號的配置來說，強襲和Ginn在海面上無法隨意離開艦體，但是Gespenst和空中霸王完全不受這方面的限制，這樣在明面上他們與ZAFT追擊部隊的戰力比就是4：4。
這樣一來，考慮到原本2：4的逆境中，大天使號可以強撐一路直到最後才不得已迫降奧布。現在戰力扯平，就算Ginn弱一些，Gespenst可是一台標準的空戰機體，除了阿斯蘭的聖盾和有海市蜃樓的迅雷以外，決鬥和暴風1V1都存在被擊墜的風險，這種實力對轉下，薩拉隊別說追擊了，這邊靠著巴基露露指揮齊格飛甚至覺得對面一不小心就會被打出一波反殺。
有這樣逆差情況的存在，齊格飛還真看不出大天使號有任何需要迫降奧布的必要性，最多是路過的時候順道把卡嘉莉送回去結一份善緣，而一旦這艘傳奇戰艦斷了和奧布的聯繫，後面會怎麼樣就已經完全無法想像了。
希爾德想告訴齊格飛的，其實就是這個道理，但也許是因為本身學習了人類的情感有所成長，希爾德也不像原來那麼直白。這件事上她充分考慮了齊格飛的感受，對卡嘉莉的情感，對決鬥的憎恨，對未來的迷茫，這一切都讓希爾德無法直說出口。
「唉果然一旦介入再想抽身幾乎是不可能了。」
「伱又在嘆什麼氣了？」
剛把之前強襲的水中戰鬥數據導入了Gespenst，儘管打定主意不下水，但是戰場上哪有什麼萬一，該做的準備還是一樣都不能少。齊格飛想著撲朔迷離的未來不由得嘆了一口，結果下一秒就被卡嘉莉元氣十足的聲音所打斷。
「隨便嘆口氣，整備機體也很累的。」
「都說了要你好好休息，再說了，我們現在有基拉在，你更可以好好養傷了。」
抬頭看著卡嘉莉，直到把她看的心裡發毛不停的摸索著身上是不是哪裡蹭到了髒東西，齊格飛才開口說到。
「你真的認為，把所有的壓力都丟給基拉一個人是一件好事嗎？」
「嘁，這有什麼，你是不知道那兩個人，晚上也.」
「也什麼？」
「就是.聲音」
在卡嘉莉通紅扭捏的表情中，齊格飛秒懂了她想說卻說不出口的內容是什麼，但是轉念一想，原本在拉克絲之前，卡嘉莉是基拉減負的唯一途徑，現在由於自己的介入，原本的姐弟倆徹底變成了路人。
當然現在一時的路人也沒事，畢竟血緣關係放在那，就看誰來捅破那層窗戶紙了。更讓齊格飛頭疼的是，由於芙蕾的關係，卡嘉莉連帶對基拉有著很大的意見。就像現在，齊格飛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調試機體比較疲憊，卡嘉莉立馬站到了他這一邊，如果不知道她和基拉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齊格飛說不定也會有些小得意，現在只剩下頭疼。
「你這樣以後怎麼接班啊.」
「這有什麼好著急的，父親他年富力強，奧布也不是血統繼承，其他家族也有很出色的人才，將來也不一定輪到我。」
「你贏了」
話題徹底被卡嘉莉聊死了，齊格飛怎麼都說不出口『你父親還沒幾個月就要和國家一起自爆，到時候你不想接班也不行』這種話，但是卡嘉莉現在這種盲目樂觀的心態又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勸說。
再加上這對親姐弟現在根本是把彼此當初了路人，希爾德的告誡又像一塊石頭壓在齊格飛心口，這一切的一切讓他恨不得大喊幾聲來發泄內心的鬱悶。
「對了，你們什麼時候離艦？總不能一直和這艘船去到阿拉斯加吧？」
不想繼續下去的齊格飛生硬的轉換了話題，也幸虧和他聊天的是卡嘉莉，竟然沒有絲毫奇怪的就續了上去。
「齊薩卡說在奧布近海附近會有接應的船隻，所以.應該在那裡下船吧」
「那，一起？」
「你呢？哎？你說什麼？」
原本說到離別情緒有些低落的卡嘉莉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卡嘉莉不得不再確認一遍真實性。
「我說，要不一起走？希爾德之後要去宇宙，地球上剩下的質量加速器只有巴拿馬和你們奧布了，所以一起走是最便捷的方式了。」
儘管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不用面對別離的場面，卡嘉莉還是覺得現在這個結果已經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只是在她興高采烈的神色襯托下，齊格飛卻感覺有些笑不出來。
「奧布雄獅啊真是難搞的對象。」
平心而論，齊格飛本人半點都不想和烏茲米扯上關係，他本質就一普通人，自問沒有能力在和烏茲米的談判中占到上風。但是希爾德要去宇宙，不走奧布走巴拿馬就更不可能了。
不過他也不是毫無優勢，如果大天使號最終不進入奧布，那麼烏茲米想讓他的那堆『異端』動起來就得另想辦法，毫無疑問，他和希爾德就是那個『辦法』，如果發生什麼意外導致大天使號依舊去了奧布，那手握大氣圈內飛行MS技術的他也不是全無談判的資本。
另外這次是他主動進入奧布，和大天使號近乎『哀求』奧布收留的情況不同，他沒什麼被拿捏的弱點，不僅不需要曙光社幫忙維修機體，甚至完好狀態的Gespenst奧布都要掂量一下是否要撕破臉硬留人。
但是站在齊格飛的角度，他還是一萬個不情願去和烏茲米打交道，這可不是什麼瑪硫巴基露露這種在聯合內部三流層次都算不上的低級軍官，而是有著一國領袖的身份和國家層面情報能力的奧布首相，到時候還能不能用火星移民這種藉口矇混過關誰也不能保證。
「唉」想到這裡齊格飛又一次開始嘆氣。
「你怎麼又嘆氣了？和我去奧布委屈你了嗎？」
「不是啊，維護機體真的很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