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血戰（五）
「弗拉達少校呢？還沒聯繫上嗎？」
迫降之後的大天使號徹底失去了動力，馬杜克正在帶領整備班對動力系統進行搶修，而就在這個時候空中霸王被擊墜的消息也同步傳了過來，這讓瑪琉瞬間覺得心裡出現一個空洞。
「少校.少校說剛剛成功迫降.他會自己想辦法回來.」
CIC的米麗總算在一片壞消息中送出一個好消息。由於不能動，艦橋也失去了對強襲進行火力掩護的能力，Gottfried根本追不上MS的移動速度，胡亂射擊除了浪費能量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強襲高達和Gespenst呢？有回覆了嗎？」
「強襲還在與聖盾和迅雷交戰中Gespenst」米麗又一次嘗試接通與齊格飛的通訊失敗後，才繼續說到，「由於海水阻隔和陽電子濃度過高暫時無法聯繫上齊格飛.」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讓整備班抓緊時間，這種時候失去動力和等死沒有區別！」
巴基露露看了一眼各機信號，確認了Gespenst仍舊還是在線狀態後，立刻抓緊時間開始處理眼下的困境。
「艦艦長我能駕駛空中霸王二號機.」
米麗的緊張不僅巴基露露看在眼裡，坐在不遠處的托爾也是一清二楚，他幾次開口想提出駕駛二號機的想法，但是齊格飛的囑託就像一層厚重的壁壘，死死的堵在了他的喉嚨上，發不出半點聲音。
但是現在穆的一號機墜毀，基拉以一敵二陷入苦戰，齊格飛更是在海面下生死不明，托爾終於鼓足了勇氣說出了這個想法。
「不可以！你忘了齊格飛說的嗎！你出去的話連你也.我.」
重壓之下，米麗終究還是哭了出來，原本她也只是個入伍沒多久的女孩子，齊格飛三番兩次的提醒，她在感激之餘也放在了心上，所以一聽到自己男友想開二號機出去，米麗的情緒徹底崩潰了。
「不是的米麗那個艦長我不是要出去協助戰鬥我也知道我沒那個能力，我只是想開著二號機儘快把弗拉達少校接回來，這樣他也能再用二號機繼續戰鬥，再說只要接到少校，返航的時候就可以換他駕駛我來輔助就行了啊。」
齊格飛的提醒還是起到了作用，也許是親眼目睹了不遠處強襲與聖盾慘烈的廝殺，也許是本就沒有什麼出擊機會導致托爾沒有盲目的增長信心，總之他也只是想去儘快把穆接回來，至於參加戰鬥這種事他想都不敢想。
而空中霸王本身就採用了串聯型復座式駕駛艙，如果穆本人可以繼續戰鬥的話，甚至無需返航就可以立即投入戰場。現在雙方都已經瀕臨崩潰，任何一點戰力的不平衡都極有可能徹底推倒這把多米諾骨牌。
「我同意克尼希二等兵的提議，弗拉達少校對目前的我方來說是重要的戰力，儘快把他接回來重新出擊會是壓垮對方的最後一根稻草。」
飛速的評估了一下後，巴基露露立刻同意了這個方案，海面下Gespenst現在是1V5的狀態，不遠處強襲也是1V2，如果不儘快讓穆再次加入戰場，很難想像哪一方會率先崩潰。
「我明白了，那伱儘量繞開發生戰鬥的區域，注意安全。」
瑪琉也知道現在不是照顧學生兵的時候，托爾的意見的確具有可行性，所以在看到連艦長也同意了後，托爾扔下耳機就準備離開艦橋。
「托爾.」
米麗還是無法放心自家男友就這麼莽撞的坐上二號機，但是還沒等她再說什麼，托爾已經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後飛快的從艦橋跑了出去。
與此同時，在眾人視線無法波及的海面下，齊格飛聽到暴風內提亞哥的已經逐漸發不出聲音了，作為『罪魁禍首』的他當然知道，幾次劇烈的撞擊下，現在的提亞哥有沒有意識都還兩說。
「可惡，放開他！你這算什麼軍人！我要殺了你！」
第二架試圖從Gespenst手中奪走決鬥的Goohn，這次挨了一柄破甲者，單側推進器進水導致整體速度下降到平時的一半，看到這一幕的伊扎克感覺自己的驕傲、身為ZAFT紅衣的榮光已經逐漸變得支離破碎，除了怒吼之外他什麼都做不到，而更讓他絕望的是，交戰至今對面那架黑色MS一句話都沒有傳來。
看了一眼機體的能量，發現已經停在了20%的紅線上後，齊格飛又檢查了一遍電磁步槍的殘彈，其實仗打到這裡，就算他現在一槍崩了暴風，決鬥和Goohn也未必能留下他，但是現在區區一架暴風已經無法填補齊格飛的欲望了。
發現對方在兩次進攻中吃了大虧後，Goohn停止了無意義的進攻，隨即在決鬥的指揮下，最後一架完好的Goohn開始繞向自己的側後方，齊格飛用手指撐起了嘴角，Gespenst僅存的破甲者又一次捅進了暴風的背部推進器。
「提亞哥！該死的傢伙！」
伊扎克此時已經目眥欲裂，明知道對方是在拿好友做餌，明知道這是一個試圖全殲己方的陷阱，但是他沒法丟下提亞哥不管，只能和兩架已經失去信心的Goohn再一次發起進攻。
『前後夾攻嗎？還不是太傻，只是.』
駕駛艙內，聽著前後一起響起的警報聲，齊格飛微微眯起了眼睛，正面是那架進水失速的Goohn與決鬥負責牽制，背後那架完好的Goohn才是真正主攻的力量。
單手舉起了破破爛爛的暴風擋在身體正前方，同時決鬥與Goohn朝左右散開，加上之前依然繞到身後的Goohn，齊格飛同時需要面對三個方向的攻擊。
計算著三方攻擊的時間，Gespenst把暴風扔向了右側，隨後轉頭沖向了最後一架完好無損的Goohn。
「不要去接！！！」
伊扎克對這個舉動本能的覺得有問題，從一開始對方就擺出了全殲己方的態度，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主動交還人質。
但是Goohn的駕駛員已經先一步接住了暴風，只是綠衣的他只想著早點把『議員的兒子』帶回母艦，這樣他也算是盡到了自己的責任，但是下一秒由暴風身上產生的爆炸徹底讓這架本就受損的Goohn失去了動力，同時暴風自己也耗盡了最後一絲能量，全身的裝甲退變為一身死氣沉沉的灰色。
「延時炸彈！」
決鬥的光束步槍在海面上已經被齊格飛一槍打爆，只剩下肩部的磁軌炮連續開火，5連裝莢艙也甩出了最後一波飛彈，眼看已經封死了Gespenst的迴避空間，結果在伊扎克的注視下，Gespenst解除了背後兩個儲存罐然後引爆了開來，大片的冰塊立刻填充了這片海域。
「冰製冷劑？」
齊格飛釋放的其實就是原本用來給陽電子炮冷卻的液態氮，不然以這次作戰的範圍來說，Gespenst根本沒必要加裝額外的推進劑。
電磁炮彈與實體飛彈狠狠的砸在冰塊上引起爆炸，趁著紛亂的環境，Gespenst加速衝到了失去動力的Goohn身邊，先是一槍打爆了已經失去動力的Goohn又一把抓起灰色的暴風殘骸，在滿是碎冰的海底高舉著它朝決鬥展開了進攻。
由於環境限制，光束武器在水底除非近身，否則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所以只剩下實彈武器的決鬥反而成為了這片海域唯一讓齊格飛感覺有些棘手的對象。
看到對方的舉動，伊扎克也是發了狠，長時間的鏖戰後決鬥的實彈儲備也快消耗殆盡，現在他能用的只有頭部火神炮以及肩部的磁軌炮，在這種局面下，伊扎克並沒有退縮而是借著磁軌炮的開火直接朝Gespenst迎了上來。
『想要近戰？』
齊格飛當然理解伊扎克的行為，G的數據他在大天使號上已經背的滾瓜亂熟，決鬥這台MS是所有系列的基礎機，換而言之它擁有五架G之中最為均衡的能力，哪怕是在海中也是有著一戰之力，而且Gespenst是沒有裝備光束軍刀的，伊扎克的選擇並沒有什麼錯誤的地方。
『距離過近的話，我還是可以使用光束武器的哦！』
連續幾發電磁彈擊中決鬥，對方似乎沒有半點迴避的意願，不僅如此，在衝刺過程中決鬥還解除了身上的外掛裝甲，同時另一側的Goohn也『游』到了深處，看樣子是想找機會發動偷襲。
『因為暴風沒電了嘛？』
看著手中灰色的暴風高達，齊格飛有些猜出了伊扎克的想法，這個環境下別說直擊了，哪怕是擦到一點都可能要了提亞哥的命，所以拉近了距離後決鬥反而不敢胡亂射擊也說得過去。
「提亞哥！提亞哥！還活著嗎！回答我提亞哥！」
伊扎克的聲音沒有得到回答，如果齊格飛能切入ZAFT軍用頻道的話，他會聽到原本少年元氣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就像此刻他手中的暴風一樣，透著一股濃重的灰敗感。
帶著機身衝刺引起的亂流，決鬥狠狠的撞擊在Gespenst身上，齊格飛相當『小心』的使用著暴風這塊盾牌，非必要情況下他並不想讓提亞哥這麼快戰死，單手抵在決鬥僅存的右手上，在光束軍刀高溫蒸騰的海水之中，兩台MS的電子眼同時亮起光芒。
下一刻，Gespenst肩部火神炮翻出，76MM子彈帶著氣泡連續命中在決鬥身上，不過雖然已經卸掉了外掛裝甲，但是自身的PS裝甲仍舊起著作用，所以直到火神炮打到空轉後，PS裝甲的顏色依舊沒有發生改變。
眼看Gespenst的火神炮已經彈盡，決鬥的光束軍刀第二次砍向了對方的駕駛艙。齊格飛拉緊操縱杆躲開了這次進攻，由於帶著暴風殘骸，此消彼長之下反而是他的速度顯得有些遲緩了。
「滴滴滴」這個時候齊格飛的駕駛艙內響起了警報，原來是之前遊走到邊緣的Goohn在Gespenst的下方發射了魚雷。
『魚雷？不顧隊友死活了？』
與此同時，決鬥殘破的頭部的火神炮開始噴吐火舌。結果在伊扎剋期待的目光中，Gespenst先是丟出暴風擋在魚雷的前進線路上，自身擺脫了負擔後，用左手裝甲擋下了決鬥的火神炮，隨後連續幾個機動擺脫了鎖定後接近了它的身側。
「PS裝甲？哪裡來的.」
「送你和暴風一起去死吧！」
開戰至今，ZAFT這邊第一次聽到了黑色MS駕駛員略微稚嫩的聲線，與之相伴的則是伊扎克絕望的表情，以及魚雷撞擊在暴風身軀上的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