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勝與敗

  第646章 勝與敗

  兩年前的月面軌道戰役，廣義上的勝利者自然是人革聯，不然總不能是一把手都死在前線的PLANT。但從更深層次的角度來看，人革聯也透支到了極限，早已是強弩之末的姿態了。

  地球無論在人口還是資源上都要強於PLANT，每一個地球人所接受到的信息都是這麼說的，他們不會知道，在第一次聯合對ZAFT的戰爭中，大西洋已經開始了寅吃卯糧，直到最後被創世紀連續兩發教做人，一時間以地球聯合的體量也吃不下這種數十萬計的傷亡。

  自然人本就在MS戰鬥上處於下風，偏偏大量有經驗的老兵又葬送在了巴拿馬和雅金要塞，一時間補充上來的新兵在調整人面前和會飛的火雞差不了多少。

  短短兩年後，大戰再起，這一次雖然有著希爾德提供的AI儘可能的縮短了自然人與調整人之間的差距，同時ZAFT也存在大量新兵入伍的情況，可地球上還存在著無數的中子干擾器，除了奧布這種依靠地熱的天賦型選手外，其他國家始終處在一個能源及其緊張的狀態下。

  現如今歐洲那股龐大的難民潮只是三年兩場大戰的具現化，要把本就不富裕的能源傾斜到軍工上，就連卡嘉莉當初這麼做都挨了不少陰陽怪氣，更別說自身難保的舊聯合三兄弟了。

  所以，雙方民眾其實都陷入了自家政府編織出的信息繭房，自然人這邊覺得人革聯打贏了，苦日子也過去了，剩下就是等著PLANT乖乖上供為自己罪行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而在PLANT那邊，調整人們並不覺得自己輸了，或者說他們只承認自己輸給了齊格飛而不是輸給了人革聯，要知道偌大一個新生政體在戰時也許還能壓制住各方矛盾，一旦戰爭結束沒了外部壓力，舊東亞派，舊奧布派，甚至不管事的斯堪地那維亞和赤道聯盟都有著各自的利益訴求。

  評議會當初頂著不肯投降也正是基於人革聯內部有些人已經私下聯繫了他們，PLANT的產能是有限的，先供給哪裡哪裡就能早一天恢復能源自給。

  畢竟軌道電梯才剛開始建設，希爾德開了加速掛也只能表示沒個5-8年根本沒法形成一定範圍的能量輸送，所以分裂的隱患一直存在，羅盤和凡恩戴森只是為其提供了一個合適成長的環境罷了。

  最後巴基露露看不下去直接斷了Aprilius的口糧，彼時停戰條約還未簽訂，身為繼任指揮官的她手中的權利還沒受到節制，所以在『飢餓』這種人類最為原始的本能的驅使下，阿斯蘭才通過了評議會的表決簽下了那份戰敗條約。

  人革聯不可能全滅PLANT，能源，醫療，工業，甚至農業，天文，宇宙物理，調整人在這些技術領域上幾乎是斷檔式的碾壓，所以評議會很清楚雙方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會以這種相愛相殺的狀態繼續生存下去。

  只是，人革聯不能，齊格飛卻可以，玖爾前議員砸衛星的行為在那個時間點上讓地球上的自然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齊格飛拯救了世界，如果當時他一聲令下決定徹底剿滅PLANT這個罪惡之源的話，完全可以起到振臂一呼從者雲集的效果。

  但那種光環加身的狀態並不是永久的，齊格飛手中近乎無限的權利隨著一紙條約落定，很快就被稀釋，而後在天人落地的談判中，阿斯哈夫婦也做出了一定的讓步，PLANT就這樣極為幸運的躲過了一次可能存在的滅頂之災。

  條約落地，作為名義上的戰敗方，PLANT自然承擔起了對人革聯的能源供給任務，但調整人與自然人之間的隔閡也隨著這些年高層政府為了把戰爭合理化及正義化所做的宣傳愈發割裂了開來。

  天上的怪物，愚昧的原始人，這種污名化的稱呼早已成為了雙方的常態，當初為了徵兵聯合與PLANT宣傳的有多狠，現如今兩邊普通民眾與基層士兵敵視的就有多麼激烈。

  唯一慶幸的就是齊格飛一刀砍在了PLANT的大動脈上，人性化減丁政策讓生育本就艱難的調整人不得不直視起這道套在脖子上的絞繩。但那種由自家政府引導出的仇恨依舊在華盛頓襲擊後發生了質的變化，最終孕育出了羅盤這個無限接近提坦斯的怪物。

  身為調整人，卻又成為了調整人的一生之敵，齊格飛在如今PLANT毀譽參半的狀況還得感謝迪蘭達爾的命運計劃，如果不是命運計劃的宣傳替他洗白了身世（被奧布當作戰鬥兵器培養），現在的齊格飛在調整人眼中只會是一個血債纍纍的劊子手。

  從人革聯公開的資料的來看，自赫利奧波利斯駕駛Gin開始，到駕駛巴爾蒙克攔截衛星截止，齊格飛的擊墜數超過了400架次，停留在462這個數字上。

  得益於流星這種大殺器外加見一個宰一個的戰鬥習慣，齊格飛一躍成為了CE世界的擊墜王，剩下兩個流星駕駛員中，基拉習慣慈悲槍，阿斯蘭復鎖的速度沒另外兩人那麼快，所以在擊墜數上直接被齊格飛拉開了差距。

  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官方戰績時，齊格飛滿腦子只有『我超過阿姆羅了？』的錯愕感，但阿姆羅畢竟沒開過什麼大殺器，光靠MS就算白色流星殺人如切菜也比不上流星的一次齊射。

  所以，在自然人這一邊，齊格飛的身份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但同時也是人工培養的殺人兵器，毫無感情的冷血殺手，在調整人那一邊，雖然有不少人『同情』他走了歪路，但也有更多的人認為他是調整人的叛徒，明明應該為了調整人的未來所戰鬥，卻偏偏成了自然人的幫凶劊子手。

  隨著變革者這個群體被逐步解密，齊格飛又成為了這個新族群的開拓者，領路人，目前天人小隊中除了露娜和卡納德以外，其餘人等全部覺醒了變革者天賦。

  同時希爾德又宣布了第一批人造變革體計劃正式展開，所有人都把目光匯聚到了這個新生群體的身上，他們迫切想要知道是不是每一個變革者都能像齊格飛這樣展現出非人的能力。

  『變革的種子已經開始發芽，只是無人知曉它是否能成為這個絕望世界中的最後一絲希望。』

  『屠龍的英雄正安靜的坐在那裡，他的身上捆滿了人類親手雕刻而成的鐵鏈，微微開合的口中，只能聽到一段模糊不清的話語」

  「我只是齊格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