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本王......」
魏馳呼吸粗重起來,他的大手轉而握住我的細頸,在我耳邊磨咬,一聲聲的低喃仿若精怪的蠱惑。
「是誰派你來的?」
「照實說了,本王不僅會饒你不死,還賞你榮華富貴,留在本王身邊,與後院的兩位側妃平起平坐。」
魏馳含住我的耳垂,唇齒輕輕碾磨的同時,濕潤的舌尖若有似無地擦過,惹得我側頸泛起一陣陣的酥麻,流向四肢百骸。
以魏馳如此尊貴的身份和這副俊美絕倫的好皮囊,換成任何一名女子,都禁受不起這般撩撥和誘惑。
可我是誰?
細作柒娘!
我收緊臂彎,我環抱著魏馳的脖頸,與他從臉到身體都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
他的氣息將我環繞,隔著那層濕透了的衣料,我感受到了魏馳結實堅挺的胸膛。
許是被他撩撥得意亂情迷,又許是池中的水太熱,蒸得人頭暈目眩,身體做出的反應有一半是故意為之,又有一半真的是出於本能。
可我仍是理智的,並沒有被魏馳的美男計和甜言蜜語所迷惑。
「奴婢不是別人派來的,奴婢只是殿下的人。」
我閉著眼,聲音拿捏得軟糯嬌柔。
魏馳的親吻仍在繼續,我故意哼唧了一下,那聲音發出來,聽得我自己都感到羞恥。
我又道:「柒娘不想當什麼側妃,柒娘只想留在殿下的身邊。」
言語間我又加了點哭腔:「殿下想要柒娘的話,奴婢願意侍奉殿下。」
說話時,我的唇瓣也故意擦過他頸側肌膚,對著那處輕輕吐息。
水面下,魏馳的身體明顯有了變化。
他的吻也隨之有了幾分野性和放縱,時而溫柔,時而霸道,根本不給人張嘴喘息的機會。
直到我因喘不過氣來而癱軟在他的懷裡,魏馳才放過我的嘴,將親吻向下轉移。
是魏馳主動色誘我的,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會錯過。
不愧是萬花樓姐姐們的獨門手法,魏馳被我挑撥得呼吸粗重急促,那雙好看且泛著水霧的眸眼,少了昔日的冷厲和威嚴,眼梢滿滿的都是情慾之色。
正當我認為魏馳馬上就要上鉤時,他緊閉雙眼,沉沉地做了一次深呼吸。
隨即突然捏著我的脖子,神情隱忍又克制地將我從他身前推開,眼神又恢復到先前的凌厲。
「怎麼,你的任務是先勾引誘惑,再趁機殺了本王?」
不得不佩服,魏馳的腦子靈光得很,晏王的那點小九九都被他猜中了。
但,快要到手的鴨子,豈有放飛之理。
我面不改色,搖頭辯解。
「殿下,奴婢所言句句是真,柒娘絕非受人指使來勾引殿下。殿下清風霽月、無上尊榮,柒娘仰慕殿下也是情理之中。」
這話編得,我自己都快要信了。
「柒娘生是殿下的,死也是殿下的,即使沒有名分,也願意服侍殿下。」
魏馳單手用力鉗著我的臉隨後甩開,並邪魅一笑。
「這張嘴,可真會說!」
他起身欲要離開浴池,我緊步上前及時抓住了魏馳的腳踝。
當細作的命都不怕丟了,臉還會要嗎?
我以卑微的姿態仰頭回視著他,「殿下,奴婢沒有說謊,你信柒娘好不好?」
握住魏馳的手,我輕輕親吻他的手背,咬了下他的指尖。
「殿下,奴婢願意服侍殿下。」
肉眼可見的,魏馳身體緊繃微顫,眼波閃動間,那股冷漠和堅定都在一瞬間被擊碎。
第一次,魏馳似乎是屈服了。
在我的拉扯下,他順從地回到池中,大喇喇地坐在了浴池邊上。
他額上鼻尖滲出細密的汗珠,幽深的眸眼凝視著我的唇瓣,微喘之時,喉結滾動。
他呼吸加重,渾身肌肉緊繃,青筋暴起。
魏馳抬起手來,情難自已地順著我的髮絲撫上我的後腦勺。
大魚,終於要上鉤了。
我求之不得。
實話實說,我也是第一次學以致用。
但為了完成細作的第一個任務,我還是挺拼的。
眼看著魏馳就要淪陷,他卻及時恢復理智,大手扼住我的喉嚨,冷眸凝視逼問:「這麼熟練,可曾伺候過別人?」
我暗道可惜,反省自己還是操之過急了。
「不曾,殿下是第一個。」
我如實回答,可魏馳卻突然皺起了眉頭,聲音登時冷了許多。
「難不成,還會有第二個?」
如果一直做細作,或許,真會有第二個。
我沒回答。
魏馳捏著我的下巴,輕聲逼問:「怎麼不回答?」
我莞爾一笑,說起謊來面不紅心不跳:「殿下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魏馳:「你的話,最好是真的。」
怎麼可能。
那魏馳不就成了我的唯一?
細作的大忌,便是喜歡上自己的獵物或者目標。
我決不會喜歡他,也不會讓他成為我的唯一。
他自己後院都有兩個側妃呢,雖然有名無實,可也算是他名下的女人,早碰晚碰都是碰,有什麼資格要求我把他當唯一?
更何況我還是個細作?
本以為接下來就是順理成章到床上顛龍倒鳳、共赴巫山,回到寢殿後,魏馳竟然給我左肩的傷上起了藥。
「殿下乃尊貴之軀,奴婢怎好讓殿下上藥。殿下還是早點休息吧,奴婢自己來。」
魏馳掀起眼皮,懶洋洋地看了我一眼。
許是經歷了浴池裡的那檔子親密之事,魏馳的氣場莫名地親和起來,語氣和眼神也較之前少了幾分的戾氣。
魏馳替我包紮好傷口後,細心地將我的衣衫提起後,才將一直守在寢殿外的長生公公叫了進來。
我猴急猴急地想趁熱打鐵。
有了浴池裡剛剛發生的事,我的試探也大膽了許多。
我婉轉地自薦枕席:「殿下,天氣寒涼,奴婢替你暖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