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挽月深吸一口氣,定定地看向布蘭溫。
布蘭溫並不著急,任由她決定,勢在必得般。
「我——答應。」她說完這句話,渾身發冷,似乎被一雙大手推進陷阱。
「我的伴侶。」布蘭溫笑了,非常滿意這個決定,伸出手。
她猶豫片刻,試探地將手放在布蘭溫有力的手掌。
布蘭溫陡然握緊,寬大的手掌牢牢地包裹柔軟纖細的手,似乎緊緊嵌入掌心一般。
骨節分明的手指克制不住地輕輕摩挲,在她嫩白的手背上畫著曖昧的圓圈。
鹿挽月不適應地猛然抽回手,奇怪地看著布蘭溫。
「抱歉,我想我們可以馬上確定婚姻關係。」布蘭溫墨綠色的眼睛幽深一片。
他內心告誡自己:克制,克制!將獵物完全打上自己的標記,拖回巢穴再放肆!
「嗯,好。」鹿挽月感覺哪裡不對,又說不出所以然,似乎從醒來就被牽著鼻子走了。
「打開你的光腦。」布蘭溫點開光腦,星網上登記結婚,先讓自己名正言順再說。
「哦......好。」她打開星網,交給布蘭溫。
布蘭溫一通操作,10分鐘後,光腦還給她,愉悅道:「我們的婚姻關係已經登記在冊,光腦互通,我名下所有資產都是你的。」
「哈?」鹿挽月目光呆滯,有些茫然。
現在結婚都這麼方便了嗎?
怎麼說個話的功夫就晉升為已婚人士?
她看著光腦個人信息上婚姻狀況那一欄,醒目的已婚字眼,格外不真實。
再看配偶那一欄——布蘭溫!
更為疑惑的是,不是說只是要個孩子嗎?
怎麼名下資產全給她了?
她怪異地盯著布蘭溫,似乎要從對方翡翠般漂亮的綠色眼眸中,看出哪怕一絲破綻!
「你......怎麼資產全給我?不怕我給你敗光?讓你傾家蕩產?」鹿挽月疑惑不解。
「我最大的資產是這裡——」布蘭溫優雅地指指腦袋自信道。
他隱晦地看向她,輕聲承諾般:「你擁有我全部的資產。」
所以——我也是你的。
鹿挽月怔住,她又不傻,當然聽得懂布蘭溫的潛台詞。
不過並不會戳破,裝傻他們還是交易的關係,一旦戳破關係變質,非常麻煩。
她不動聲色地側頭,視線落在浴池水面,迴避布蘭溫隱晦的深情視線,指甲壓向掌心,壓出一道紅痕。
布蘭溫並不氣餒,是他太過著急,應該再克制一點,無數藤蔓躁動不安。
「不是交易嗎?」她似乎刻意出聲提醒,妄想將彼此的關係歸類。
對於布蘭溫無疑更像是一種挑釁!
布蘭溫眼底幽暗,一根粗壯的藤蔓猛然將她圈住,拉入懷中,聲音低沉微啞,帶著笑意,「那現在要履行交易嗎?」
其他藤蔓靈活地纏上魚尾,將魚尾糾纏得不露縫隙。
「履......履行啊!大家都履行!誰怕誰?」鹿挽月懷疑布蘭溫在嘲諷她,結結巴巴梗著脖子咋呼道。
布蘭溫低頭,下巴抵在她頭頂發間,眼尾上挑,墨綠色的眸子泛著稀碎的光,毫不掩飾心中念想,薄冰似的聲線被蒙上霧氣般,帶著低低沉沉的喘息聲從頭頂上方傳來。
她被溫暖的懷抱裹住,跟著布蘭溫胸膛起伏的頻率起伏,身體似湖中輕輕泛開的小舟,跟著喘息的頻率輕漾。
心跳加速,呼吸同步。
纏繞魚尾的藤蔓蔓延攀爬向上,攜裹吞噬感逼近。
「真的不怕嗎?」
似詢問,更似挑釁!
這激將法鹿挽月吃了!
「怕錘錘!要來就來!」她頗為硬氣,漲紅著臉氣勢洶洶道。
「哦~是嗎?讓我檢查檢查,到底是真怕還是假怕?」布蘭溫低柔的聲線中帶著一絲慵懶玩味,親昵地緊貼耳邊,吐露濕熱曖昧的氣息。
耳郭里似湖水泛起漣漪般,連綿不絕的癢意不禁讓她瑟縮。
墨綠色的長髮披散,衣服早已松松垮垮,露出大片結實的肌膚,眉眼滿綴欲色,男妖精一般,性感至極。
無數藤蔓情不自禁地湧上,克制地力道圈住白嫩的手臂,或腰間,亦或是胸前。
纏綿地纏繞,絲毫捨不得放開心儀的獵物。
他將享用她。
鹿挽月被藤蔓纏住有些慌張不安,藤蔓摩挲敏感的肌膚帶去癢意,眼尾泛紅,烏黑的眸子沁水,似乎快哭了,看著有些可憐。
「真的不怕嗎?」布蘭溫再次克制地詢問,袒露欲望,尾音拖長,曖昧而繾綣。
「不......不怕!」聲音倔強帶著哭腔。
布蘭溫舒服地喟嘆一聲,吐出一口濁氣,根系四處亂纏,從她的手腕一路纏上肩膀,墨綠色的藤蔓順著大腿根一路纏繞到小腿,捆綁一般。
纏繞的藤蔓遊動間隔著衣服摩擦。
布蘭溫墨綠色的眼眸幽深,凌亂的綠色長髮慵懶地披散肩頭,渾身散發一股淡淡的難以言喻的氣味。
似雪山森林的味道,清列純淨。
繁殖的氣息擴散,藤蔓觸手系繁殖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種子深埋土壤,另一種是藤蔓扦插入土壤。
鹿挽月便是他的土壤。
唯一的土壤。
無數藤蔓似狂蛇遊走,捲住獵物死死拖拽,張開兇殘的獠牙享用。
浴池水面泛起波瀾,水花四濺。
「泠泠」水聲混和著哭泣,隱隱傳來細弱地求饒:「怕了~真的怕了~」
「不怕,不怕。」布蘭溫低頭噙著軟熱,輕聲誘哄,聲音低柔性感,墨綠色的眸子泛著瀲灩的水光,妖孽極了!
她蹬了蹬腿,想逃脫藤蔓地鉗制。
奈何無數藤蔓緊緊纏繞,蛛網中捕困的獵物一般,無法擺脫。
似乎過了半個世紀。
她雙眼失神地盯著天窗外的天空,眼中一片白光閃過,似觸摸到天空的柔軟白雲,徜徉在輕柔地雲絮。
布蘭溫克制地淺啄她濕熱的臉頰,潤紅的臉頰熱氣騰升,燙得布蘭溫的唇酥麻一片。
她被藤蔓克制地圈住,彼此衣袍早已不見。
一根藤蔓勾住床上柔軟的被單,將彼此打濕的身體擦乾包裹。
實在太累了,她疲憊地任由布蘭溫處理,似沙灘上擱淺的魚,動彈不得。
布蘭溫珍惜地抱住她休息,無數藤蔓纏繞,怕鹿挽月睡夢中離去一般,格外粘人。
藤蔓末端,尾巴尖尖愉悅地打著圈兒舞動,可愛極了!
——
當事人睡得正香,星網上早已鬧翻了!
星網熱搜前十全是關於鹿挽月,人魚的身份暴露的直播回放更是登頂熱搜。
一群植物星人不知道鹿挽月後續,非常擔憂,急得把《聲機勃勃》節目組沖了。
全部紛紛網民跑到《聲機勃勃》節目組官方底下責問。
為什麼明知道小人魚身體早已堅持不下去,卻不及時搶救治療!
任由小人魚體力透支暈倒,節目的工作人員呢?
小人魚現在怎麼樣了?
被那個陌生男人帶到哪裡去了?
植物星網民根據鹿挽月原型取了一個愛稱——小人魚。
無數問題砸向節目組,根本無力回答。
鍾書文作為導演必須出面鎮住局面,他以道歉的語氣回應,姿態放低。
他真誠地回應,首先自責自己不是一個好老師,沒有管教好學生,讓崔浩濫用職權,將侄兒崔無加塞進節目組,並且因為崔浩侄兒與鹿小姐有過節,縱容崔無行事,在鹿小姐培育封凍種子而體力透支期間,鎖閉鹿小姐的培育房間,公然阻攔節目組工作人員進行營救。
崔浩身為副導演欺騙他醫務人員隨時在鹿小姐的培育房間外等待,實則什麼都沒有。
鍾書文事無巨細地向廣大植物星網民交代,包括所有錄像音頻,崔無鎖閉培育房間和阻攔營救的所有時間節點。
他必須要保下節目!
鍾書文似手拿雷神之錘,將崔浩、崔無捶死!
全網譁然,憤怒似有了宣洩口,紛紛朝著始作俑者發泄。
崔無身為高級培育師,連帶著整個培育基地遭受到反噬,布蘭溫只需要身為推手輕輕一推!
整個培育師階級似骨諾米牌,轟然倒下!
當鹿挽月再次醒來時,節目組早已煥然一新,參賽人員除了鹿挽月全部被換成星網上口碑不錯的培育員,通通是以前別培育師打壓的人。
「醒了嘛?」布蘭溫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捋了捋她的頭髮。
鹿挽月整個臉頰陷進柔軟的被子裡,眯著眼還未醒神,神情恍惚。
藤蔓觸手從她衣領口探出,戳了戳她的臉頰,軟軟的。
鹿挽月似乎已經熟悉藤蔓的存在,一點反應都沒有,偏頭躲開戳弄,無神地盯著天窗。
「怎麼了?」布蘭溫湊近,親昵地貼貼額頭,擔心道。
額頭溫度正常,沒發燒。
「沒什麼,怎麼看有沒有懷上?」鹿挽月盯著天花板的視線下移,直勾勾地看著布蘭溫,好似在問一個尋常的問題。
布蘭溫喉頭渴得厲害,緊了緊,低頭臉埋進她的脖頸處,悶聲回答:「你的額頭出現藤蔓標記的時候。」
「標記嗎?」她有些茫然,白嫩的手臂從被子裡鑽出,手指輕輕地摩挲著額頭。
「對,額頭出現我的原型標記,說明你懷寶寶了。」布蘭溫啞得厲害,墨綠色的眸子似汪洋慾海,沉悶幽深。
「為什麼沒有?不是已經......」她似乎有些著急,疑惑地望著布蘭溫。
布蘭溫懂她未盡的言語,低柔輕哄道:「可能次數少了,多幾次也許就有標記了。」
「多!幾!次!」
鹿挽月的臉瞬間一黑,恨恨地掐著布蘭溫結實的手臂肉,憤憤道。
她不想回憶其中的過程,太糟心了!
果然很非人!
似乎現在她肚子裡還殘留著鼓漲的感覺,吸收種子的行為就非常恐怖。
「我錯了,少一點,以後少一點。」布蘭溫緊貼著伴侶的臉頰,低柔的聲線拖長,撒嬌一般,性感至極。
鹿挽月翻了一個白眼,不想說話。
「月月還要繼續參加那個破節目嗎?」布蘭溫見伴侶不想搭理自己,不得不聊起正事吸引注意。
「參加啊!怎麼不參加!後續怎麼樣了?」她甦醒後一直和布蘭溫胡天胡地,並沒有關注後續發展。
「節目組將那群培育師給踢了出去,新找的這批參賽培育員還不錯?」布蘭溫對崔無影響實在不好,恨不得偷偷搞死他。
「那——我暴露後呢?」
比起節目組的事情,鹿挽月更想知道,對於她的原型植物星怎麼處理?
「整個植物星的人接受良好,不過——」布蘭溫故意止住話頭,逗弄般。
「不過什麼?」她急急看向布蘭溫,有些忐忑。
「不過因為你是外星種族,需要你自願配合植物星球的研究,就算你退出節目或者節目結束後,需要每天在植物星官方平台進行直播,安撫民眾,植物星總理現在就在我的莊園裡,隨時都可以簽訂合約。」布蘭溫溫聲解釋道,看著著急的伴侶意外可愛,情不自禁地低頭淺啄。
「研究?什麼研究?」鹿挽月眼中閃過戒備,迎著布蘭溫的親吻急忙問道,並沒有進入狀態。
「放心,都是些小研究,並不會傷害你,有我在。」布蘭溫低柔安撫道,眉眼堅定,讓人意外的安穩。
「唔。」她得到想要的答案,主動給了布蘭溫一個柔軟綿長的吻,似乎是一個獎勵。
布蘭溫激動得藤蔓尖尖打顫。
動物在植物星的地位堪比地球一級保護動物!
鹿挽月身為植物星唯一的動物智慧生物,儼然是國寶的地位!
身為國寶怎麼能每天呆在家裡?
來直播吧!
讓整個植物人看看,解解饞!
似乎像植物星人的電子國寶?
鹿挽月再次醒來時已經穿戴整齊,和布蘭溫站在莊園裡的會客廳接待總理。
植物星總理意外的年輕,面容冷酷,嚴肅極了。
她忐忑地看著渾身散發上位者威壓的青年,不知該說些什麼,求救的眼神看向布蘭溫。
布蘭溫仿佛跟瞎了一樣,絲毫沒有接收到她的信號。
青年冷漠地抬眼,看向鹿挽月,開口一片驚雷!
「弟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