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秋一隻手拖著臉,靜靜守著鹿挽月吃完。
「你等等,我先收拾一下。」鹿挽月忐忑地起身收拾餐桌。
闕秋伸手將她手中的碗筷奪過放下,將人勾得更近,狐狸眼狡黠地眯起:「太太,你也不想讓你丈夫知道吧。」
「唉?」鹿挽月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大腦宕機。
「太太,該餵飽我了。」闕秋眯著眼,極盡溫柔地拉住鹿挽月細嫩的手親親,轉而放在女僕裝胸前鏤空的薄薄胸肌上。
宛若闕秋是一個冰塊一般,鹿挽月刺激地一哆嗦,震驚地看著闕秋。
小腿肌膚上圈住的魅魔尾巴撩人地勾纏,似芝士粘膩得拉絲一般。
昏黃曖昧的燈光下,兩道樣子影影綽綽地靠近,近到融為一個影子,影子有節奏地輕搖慢晃。
鹿挽月被抱上餐桌上乾淨的一面,後背緊貼著冰冷刺骨的桌面,身前闕秋熱情似火,第一次感受到冰火兩重天的滋味!
闕秋撩起眼皮,狐狸眼中是駭人的欲色,像有著灼灼的焰火,輕易就能將人點燃。
他將手輕輕扣住鹿挽月脖頸,骨節分明的手扣在上方,在昏黃燈光下顯得瓷白,緊接著一波波浪潮沒過頭頂。
窒息感傳來,在浪潮最高處鬆開脖頸,無限愉悅鋪天蓋地。
鹿挽月似被海浪扑打到岸邊的魚兒,急切地深深呼吸,盡情汲取空氣,任人宰割!
「我......累了......」鹿挽月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粘稠的沙啞,討饒意味十足,尾音輕勾,帶著淡淡的撒嬌。
「主人下次應該多吃一點,補得還不夠。」闕秋謂嘆一聲,附耳道,聲音又輕啞又撩人,像是揉碎了湖泊中瀲灩的水波。
良久,無聲律動。
「握住我的角。」闕秋臣服一般低下頭,垂眸間微勾著嘴角看著身下化成一灘水的人,眼眸又深又認真。
鹿挽月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握住闕秋頭頂上的兩個尖角,似黑色的羊角一般,透著圓潤的玉質感。
闕秋感受到頭頂灼熱的手心,瞳孔似貓兒一般豎直,緊接著興奮地擴大,擴成一個滿滿的圓,深深地看著鹿挽月,尾巴歡快晃動。
「唔!怎麼了?」鹿挽月發現闕秋的異常,輕輕捏了捏黑色的角角。
闕秋眼瞳再度豎直擴大,興奮地盯著鹿挽月,喉結不住滾動,似鎖定獵物一般,舔了舔唇,蓄勢待發。
「主人,再摸摸角。」闕秋低頭,用高挺的鼻樑蹭蹭鹿挽月頸窩乞求道。
不疑有他,鹿挽月老老實實地認真摸摸闕秋的角。
闕秋舒服得脖子似貓兒一般伸展,臉頰一個勁兒地蹭著鹿挽月頸窩,眼中似乎顛倒著水色,瀲灩緋紅,似要哭出一般。
夢實在太漫長,到最後鹿挽月不知道怎麼清醒的,只覺渾身疲憊,飢餓難耐。
樹蔭下,鹿挽月躺在竹搖椅上,感受著穿透樹葉傾灑身上暖融融的陽光,恍如昨日。
鹿挽月捂著肚子,滿臉呆滯。
怎麼能做出這種夢?
她真該死啊!
好端端地莫名幻夢別人,前不久才理直氣壯地拒絕了當事人的邀請。
鹿挽月定了定晃動的心神,溜到山下去吃飯,做個夢把她累得像種了一天一夜莊稼似的。
吃飽喝足,鹿挽月照例開始修煉,修為並沒有精進,大部分修煉的修為都湧入肚子。
這個孩子實在太多貪吃,修煉根本無法鬆懈,不然會被孩子吸收修為,掉境界。
另一邊,闕秋醒來,看向鏡中那對黑色的角,白瓷般的手輕觸,似乎還能感受到溫暖殘留。
鏡中人狐狸眼瀲灩緋紅,無邊水色,明艷撩人。
似乎將人放早了。
無礙,她總會有睡覺的時候,不急。
闕秋倒是有些好奇鹿挽月夢境中的場景,自成一個世界一般,所有東西都透露著新奇。
鹿挽月壓根兒不知道還有人心心念念盼著自己睡覺。
青鸞劍終於想通一般,理人了!
山上只有她一個人,沒人說話還是很無聊。
唯一的活物可能就是兩把劍的劍靈了。
太虛劍劍靈老幹部一般,平日不太愛說話,嚴肅得很,逗不起來。
「青鸞呀!你終於肯搭理人了!想通了嗎?我可以給你介紹道侶,你看上哪把劍?給我說,我去給你說媒!」鹿挽月坐在竹搖椅上悠閒輕晃,滿臉積極道。
「哼!其他的劍哪有太虛劍好看!」青鸞飄起劍身,在鹿挽月眼前晃來晃去。
「嘖!你什麼時候和太虛這麼熟了?不是前不久還強烈拒絕我拔劍嗎?」鹿挽月嘖嘖稱奇。
有情況!
「誰拒絕你拔劍了?我只是不想你三心二意,霍霍我一把劍就夠了!」青鸞理直氣壯,堅決不承認是因為鹿挽月要收另外的劍而嫉妒吃醋。
「哦?是這樣嗎?」鹿挽月根本不信,當時那個氣勢洶洶,一點兒看不出!
「當然!除了我,誰願意攤上你這麼個主人?」青鸞憤憤道。
「你怎麼還CPU上了?」鹿挽月側過頭,不看在眼前晃得心煩的青鸞。
「你說什麼由?你別給我找伴兒了聽見沒有?太......太虛,挺好的。」青鸞結結巴巴的聲音傳來。
「噗!行,你就和太虛做伴兒吧,不給你找了。」鹿挽月笑得不行。
起因是那天例行修煉結束,鹿挽月不知道為什麼,莫名不敢再睡覺,生怕在來一個夢。
她尋思著是不是自己最近日子過得太過悠閒,不然怎麼會莫名其妙做這種夢。
決定找點兒事做,閒來無事打算逗逗生氣一直不理人的青鸞。
鹿挽月拉出搖椅坐著,前面放著死氣沉沉的青鸞劍。
「青鸞啊!這麼多天了,你怎麼還不說話?還在生氣嗎?」
「你說你,氣性怎麼這麼大?我那真不是想要和你做道侶的意思,你真的誤會了!」
「青鸞啊!你看你,一定是缺伴兒了!要不我去無極宗做客,裡面劍修多,隨隨便便就能給你物色一個伴兒,順便還能幫太虛劍找找有緣人,豈不是一舉兩得?」
「不許!不許帶太虛去無極宗!不許給他找有緣人!」
陡然,鹿挽月腦海中響起一個乖張的男聲,氣勢洶洶。
「喲!大爺!終於肯吱聲了?」鹿挽月也是一驚,就是無聊逗逗,沒想到真把劍給惹出聲了。
事情經過便是如此。
鹿挽月萬萬沒想到青鸞和太虛私下感情相處得還不錯,什麼時候背著她好上的?
算了,樂子看完,鹿挽月悠哉游哉地在搖椅上晃悠,昏昏欲睡。
下一秒,陷入夢中,場景轉換。
XX按摩會所!
鹿挽月只披著一張白色毯子遮住關鍵部位,正趴在按摩床上。
還來不及驚詫,身前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一身黑色工作制服,微微傾身,露出面容。
赫然是闕秋!
「您好,客官,接下來由我為您服務,一套玫瑰精油全身按摩。」闕秋起身淨手,掀開鹿挽月身上白色的毯子,將玫瑰精油倒在背部。
滴兩三滴在掌心,合掌揉搓預熱。
「你幹什麼?」鹿挽月感受到背部滑膩液體流動感,身體瞬間一激靈,撐起身子慌張問道。
「別動,只是按摩而已,客官放鬆一下,不要緊張。」闕秋手抵住鹿挽月撐起的肩,緩緩按趴下,一本正經道。
闕秋手掌揉開滴在背部的玫瑰精油,似雪般寸寸化開,白皙的後背惹上一層亮色,似糖葫蘆外面包裹的一層糖漿,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誘人。
鹿挽月格外羞恥,後背按摩的觸感特別清晰,兩處熾熱在肌膚上游移,迅速點燃一般,似每一步都鐫刻進腦子一般,雙眼漸漸迷離。
「力道還合適嗎?客官?」闕秋輕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讓界限更加曖昧,似乎輕易便能越界,直達禁地。
「嗚——合適!」鹿挽月羞得將頭埋進按摩床,悶聲悶氣傳來。
闕秋用了些許力道,將白皙的背部染上紅意,甚至幾處薄弱的肌膚間留下深深淺淺的指印,似白雪中點綴的紅梅,清麗惑人。
頭頂上方,闕秋的呼吸聲似乎漸漸變重,也似乎離得更近了。
鹿挽月能清晰地感受到熾熱的氣息噴灑背部,癢意泛濫,激起層層顫慄,渾身微抖。
似枝頭搖搖欲墜的梅花,被細雪堆積,承受不住重量花瓣寸寸飄落,只剩可憐的蕊,顫顫巍巍。
闕秋雙眼浸紅一般,低頭在振翅欲飛的肩胛上落下細細一吻,隨之而來的吻更加密集,似那堆積的細雪,寸寸落下,勢必讓花瓣墜落。
背部肌膚似被一團火點燃,燙得厲害,白皙的肌膚浮現一層裹著糖漿一般的淡淡粉色,煞是好看!
似傳染一般,粉色一路漫延至全身,連耳朵也不放過。
包間中曖昧氣氛點燃,空氣里飄散著玫瑰花香,甜甜的玫瑰花香氣四溢,鹿挽月身上格外濃郁,兩人似乎在玫瑰花圃中打過滾兒一般,香氣交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更顯親昵。
羞怯地啜泣聲響起,良久。
「客官,服務結束,還滿意嗎?」闕秋克制收手,神情鎮定地抽出一張乾淨的白色毛毯,溫柔地將鹿挽月整個覆蓋。
「......」鹿挽月茫然抬頭,臉頰染上紅暈,迷離的雙眼含淚,似乎有些恍惚,沒有聽清。
「不滿意嗎?那再給我一次機會,可好?」闕秋神情似乎有些苦惱,半蹲下靠近鹿挽月,將她迷茫的表情盡收眼底。
「不......不了!很......滿意,很滿意!」鹿挽月聽見對方的話,受驚一般陡然驚醒,急忙表示。
闕秋輕笑一聲,狐狸眼中滿是愉悅,嘴巴張合,似乎在說些什麼。
但鹿挽月已然聽不清了。
下一秒,她躺在竹搖椅上驚醒。
「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一會兒搖頭晃腦地說不要,一會兒又說滿意的!」青鸞劍懸空,劍柄輕輕拍了拍鹿挽月腦門兒,關心道。
鹿挽月瞬間滿臉通紅!
天吶!
她瘋了吧!
老是做這種夢!
「對,做噩夢了,下次看見我這樣直接把我喚醒。」鹿挽月咬牙切齒道。
不對勁兒!
非常不對勁兒!
修士基本上不會做夢!
鹿挽月爆紅著臉仔細回顧夢的內容,主要是想要尋找蛛絲馬跡,絕對沒有回味的意思!
嘶!
客官是什麼鬼?
就算在現代,按摩會所的服務人員也不會一口一個客官,不符合邏輯!
想想夢裡面可怕真實的感覺,鹿挽月有理由懷疑是闕秋在搞鬼!
鹿挽月想到一連兩次都是睡覺就做這種夢,猜測幻夢的條件就是睡覺。
身為元嬰初期修士,睡不睡覺已然不重要,鹿挽月只剩習慣使然,一到夜晚就睡覺。
她仿佛是在較勁兒一般,也不去合歡宗找闕秋質問,這次說什麼也不睡!
看他還能使出什麼詭計!
另一邊,闕秋起身,尾巴煩躁地晃動,眉頭微皺。
怎麼會突然甦醒?
被誰打斷了?
鹿挽月說過她只是一個散修,一個人獨自在一個山頭上修煉,不應該有其他人才對!
闕秋塗滿艷紅色蔻丹的指尖將掌心掐得緋紅,一想到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有人趁虛而入就滿心戾氣。
闕秋拿出傳音符,告訴宗門內的人,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找個山頭閉關,無歡長老暫代合歡宗宗主之位。
留下傳音符後,闕秋連夜離開。
合歡宗宗主令牌能追蹤到副令牌,以往只是為了謹防丟失,沒想到現在倒是有了好用處!
鹿挽月大晚上不敢睡覺,起來給靈植澆水,突然打了一個寒戰,神情凝重。
元嬰修士可不會生感冒之類的小病,一定是示警。
鹿挽月有種莫名的危機感,水也不澆了,回竹屋內打坐修煉。
「嗨!頭一次看她這麼勤奮。」青鸞看大晚上太陽也沒打西邊兒出來啊?
「可。」一旁的太虛劍紋絲不動,慢悠悠蹦出一個字。
「太虛,你說什麼?你覺得她這樣叫好?」青鸞覺得恐怕又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你主人懷孕了,需要修為飼養。」太虛受不了青鸞一直叭叭叭,一口氣將幾千年的話都說完了。
「什麼?她懷孕了?哪個野男人的?走!太虛!我倆雙劍合璧,去砍死他!」青鸞劍咋咋呼呼飛出,氣勢洶洶,走勢凌厲,將山頭上唯一一棵樹給削光了葉子。
良久——
「太虛!你倒是說話啊!」
「......可。」
此時,這個野男人正急急朝這兒趕來,路上不知是被青鸞劍念叨惦記還是因著什麼,直打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