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突破尊者，大劫緣由
「靠心？」石昊若有所思，並沒有覺得江子川在故作玄虛，胡說八道。
他知道江子川不簡單，定然不會無的放矢，自尋死路。
他靜下心來，腦海里閃過一絲靈光，捕捉到了一絲異常。
「按理來說，漫天星斗墜落，這時候應該有星辰落地才是，甚至滅世都有可能。」
他騰空而起，迎上那墜落的滿天星斗。星辰之大，根本避無可避。
「不對！」
終於，他知道了異常，那顆大星直接躍過，像是泡影一般，並未傷及他們，砸向大地。
轟的一聲，下方騰起無盡的霞光，一片大地像是被砸沉了，仿佛有無盡恐怖波動激盪，席捲蒼茫乾坤。
然而，石昊卻是一凜，這時候，他並未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升起不可思議的念頭。
「假的，這末日景象是假的，或許說這諸天星辰齊墜落的景象並非為真。只有那捆殺尊者神明的手段是真的。」
一顆又一顆大星沖了下去，帶著滔天火光，燒的蒼宇沸騰，宛若一片末日火漿，灑遍人間，滅絕一切。
這不是真的，是虛幻的，可在世人眼中它就是真的，是滅世之劫。
星辰墜落，有滅世之景象，所以又有隱藏的尊者自下方衝起，此外還有一尊巨大的法相，那屬於另一尊神明，逃向域外。
他們以前也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享受人間香火，無比尊貴，可現在卻如同驚弓之鳥，倉皇逃竄。
身在大劫中，生命被威脅，誰人能夠保持鎮定，特別是一位位尊者，神明的死亡，更是讓人心顫，腦子空白，暫時失去思考能力。
再者那大星如此真實，誰能分辨清？躲藏的至強生靈皆驚起，秩序神鏈守株待兔，一掃而過，捆了個結實。
石昊心中發寒，這是怎樣的一股意志？
玩弄諸強於掌指間，如此真實的末日虛景，逼得尊者等主動沖向天空，而後被俘。
這種手段，讓人從頭涼到腳！如何去對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星終是不見了，那無量星辰化成虛影，恐怖波動潰滅，下方還是那片山河，並未毀滅。
抬頭望去，最早逃遁的那批生靈被上界所降下的那口大鐘罩住，悠悠一震，他們通體皆瑩，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這是在探查？」石昊脊背冒寒氣。
那批人不是尊者，而是最早衝起，逃向域外的傑出之士，在被那口大鐘審視，內外皆被看了個透徹。
石昊一嘆，他若非心有江子川提醒，這時候說不定也處於被探查之內。
他雖然不是尊者，可身懷鯤鵬寶術，指不定就能被人檢查出來，屆時定是十死無生。
想到這，他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江子川，卻見對方此刻居然已經陷入了頓悟之境，心中大驚。
「難怪江兄如此平靜，他早就知道大劫的真相？」
「而且，江兄不也是一位無敵的神嗎？怎麼他沒有事？」
「是因為他有大手段隱藏了自己，加之他早就知道大劫真相，並沒有沖天而起，暴露修為，所以自然能夠逃過一劫？」石昊心中疑惑。
「假的，那是虛幻場景，災難並沒有發生，不是末日浩劫！」
「尊者神明被捆縛，沒有逃過，但這不是衝著我等來的，這天地依舊朗朗！」
這一刻，舉世歡呼，所有修士都被冷汗打濕了衣衫，經過這樣的虛驚後，無比激動，慶祝還活著。
所有的隕星都是假的，是被一種道則演化的，現在迷霧破開，舉世歡騰。
眾人都在慶祝劫後餘生，石昊卻感覺陣陣寒冷，這種意志，欺世，可恨！
逃向天外的修士全都回來了，不過落在大地上後卻分散開了，數百上千里或許能碰上一兩個。
「終是逃過一劫，此生應是無恙了。」
這時候，在石昊兩人所在的山峰上，還有一個老者出現，拄著一根青碧竹杖，髮絲灰白，眸子深邃。
石昊一驚，這是一個尊者，與他們這麼近，情況不妙。
在老者身邊還有一個少女，談不上貌美，但很文靜，一身雪衣，眼睛清澈中帶著不安，她扶著老者，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忽然，這天地中颳起一陣陰風，一道流光從天穹衝來，那是一桿黑色的矛，不是很長，但是鋒銳逼人！
「怎麼回事？」老者變色，轉身就走，利用大法力，想要橫移而去。
然而還是晚了，噗的一聲，黑色的矛速度太快了，直接將老者刺透，釘著他，帶起一股狂暴的風遠去。
「啊……」
慘叫聲並非尊者發出，而是那雪衣少女，她只是扶著老者而已，但是卻承受不住那黑矛的力量波動，被罡風擦過後，形體爆碎。
石昊從頭涼到腳，而後隱隱有一股憤怒騰起。
一切盡在掌控中，終是逃不過這一劫。
嗚嗚的風聲響起，這天地中有一道又一道流光衝過，席捲八荒，掠過山河，所有的一切盡在俯視中。
石昊看著，神色漸冷，這不是幻覺，大劫開始席捲天地了，不曾結束。
他伸出手，那臂上還有一灘血跡，那是少女被震碎時濺起的血花，落在了他的身上，觸目驚心。
「這劫……蔑視眾生，冷漠無情。」石昊憤恨地說道。
「呵呵呵……」
模糊間，他聽到了嗚嗚風聲之上，有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在笑，漫不經心，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似漠然的注視著這一切。
石昊心頭當時就是一涼，那模糊的冷笑是如此的不屑，充滿蔑視，高高在上的姿態仿佛透過大劫顯化出來。
這是在蔑視荒域嗎？
大劫在繼續，石昊終於是穩定了心神。
他沒有妄動，也沒有怒吼要殺上九天，而是靜心凝神，盤坐在一塊大石上，拋卻憤懣與雜念，讓自己空明起來。
呼呼風聲如雷，天地間有各種光飛舞，那是規則化成的神劍，斬殺十方，還有黑色的戰矛，洞穿一切。
敢有阻抗者，殺無赦！
天地羅網張開，不想放過一個神聖，這是掃蕩，若有漏網之魚，以戰矛釘穿，帶向蒼穹，確保不被遺漏。
真相很殘酷，若然洞悉，莫不膽寒，身體冰涼，強大如尊者，以及殘喘活下來的神明也被擄走，這是何其瘋狂？！
但在大劫中也孕育道緣，有莫大的機會，兩界貫通，大道符文清晰可見。
許多心思敏捷之輩，窺出端倪。
修士揣摩符文，觀天地五行，看規則變化，自然有特別之處。
一些人跳脫出來，以凡人的眼光看這個世界，而後反而推演，竟也琢磨出大劫中的一些道理，開始領悟。
風很大，這天地染血，猶若紅毛旋風，悲咽著，悽厲無比。
但凡修士，這一日都心中惶恐，本以為隕星為虛，大劫已過，不曾想到這才是開始，這天地異象震懾人心。
「凡人呢？」有人心顫，在這樣神鬼盡出，天地更迭的特別時刻，常人還不被嚇死？這世間註定要大亂。
然而，城郭依舊，凡人無感，竟看不到這種種鬼神怪相。
這是何等的手段，只針對修士，不對凡人顯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慈悲」，殘忍的「慈悲」，十分矛盾。
此刻，江子川的內天地正吸收著天地規則，瘋狂進化著。
周天星斗大陣的力量悄無聲息，無時無刻不在運轉著，牽引著漫天星光，與那虛幻的星辰交織在一起，未驚動任何一位上界巨頭。
星光璀璨，他渾身瑩瑩透亮，里世界已經成長到方圓五百萬里，其內的世界法則越來越完善，就連他的修為都是在無聲無息間突破到了尊者境。
此刻，石昊也陷入頓悟，窺探著那種難得在世間顯化的奧義。
他投入進來，用心去揣摩，用神去錘鍊，自身越發晶瑩，竟散發出一種香氣。
這不是境界的提升，而是自身鼎爐的塑造與再煉，石昊引「道痕」入體，洗盡塵氣，熬煉真身。
大劫中亦有新生，更有大造化！
若是能捕捉到，自然是一場天緣，對日後的修行有莫大的好處，這是在築基，以最堅固的神石築成不朽的道基。
世間不少人覺察到了，但凡驚才絕艷者，莫不在出手，在捕捉大道軌跡，引其有形之體與己身共鳴。
特別的時刻，大道於世間顯化，捉到一鱗半爪，對於諸強來說便是一場天大的造化，將受益終生。
數日時間一晃而過，江子川兩人先後甦醒。
抬望眼，那天空中朗朗，三大法器消失，早已不見蹤影，世間沒有了殺伐氣，一切都很祥和。
「大劫已過，不知世間有何變化？」石昊自語，旋即看向江子川，說道：「江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大劫的真相？」
江子川點了點頭。
石昊露出果然之色，說道：「江兄實非常人！只是不知現在這大劫是否已經過去？」
江子川想了想，說道：「第一波大劫已過，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
「不過，此次大劫，尊者神明大都難逃一劫，那些古國人皇更是如此。」
「或許，你應該到石國皇都去看一看，那裡應該有大事發生。」
「石國？我明白了！」石昊點了點頭，石皇修為通神，此次定然也會遭遇生死大劫。
不過他並沒有馬上上路，還是忍不住問道：「江兄，你可知這大劫為何而起？」
江子川眉頭一挑，說道：「尊者以上被擒殺，而凡人無恙那是不夠資格，猶若種子，等待生長，這一域生靈伱覺得像什麼？」
「藥田理論竟然為真？」石昊輕語，而後心中騰起一股怒焰，這若是真的，何其殘酷。
「不完全對，我剛才說所的擒殺尊者以上的生靈，只是大劫的一個小因由，順帶而為，並非起劫的根本所在。」江子川道。
「那是為何？」
「你覺得八域浩大無邊，廣袤無垠，是無量大世界對嗎？」
「難道不是嗎？」石昊反問。
江子川搖了搖頭，平靜而祥和地說道：「我如果告訴你，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僅僅是八座監獄，你相信嗎？」
石昊屹立不動，但是雙眸中已經射出驚人的光束，照亮了整個山頭，這消息未免太驚人了，讓人難以接受。
「很難接受是嗎，可這就是事實。」江子川輕語道。
石昊沉默，這消息絕對足以震世，是真的嗎？他心中波瀾起伏，不敢相信。
八域，何其浩大，無窮無盡，居然只是八座監獄，這是何人所為，手筆未免太大了一些！
一時間，他想到了太多，腦中浮現出各種訊息，依舊是難以置信。
「這下界其實是一個巨大的牢籠，是罪人的後代，更是上界神明的藥田，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來收割人體大藥。」
「罪人的後代？我生長在這裡，誰能說我是犯人？！」石昊話語帶著一股殺氣。
若是一般的人聽到這樣的消息，一定會無比的沮喪，泱泱八域，浩若神土，多少英傑一生都難以走遍一域，結果卻被告知，這是八個囚籠。
這簡直是一種天大的諷刺，讓人憤怒，令人瘋狂！
便是尊者聽到，也得怒髮衝冠，對天大吼，這是為什麼？
他們自誕生在八域後，早已被打上了烙印，並非自由身，而只是階下囚，是罪人的後代，難以脫困。
但石昊並不會如此，他心中有一股怒火，難以熄滅，生長的土地竟然是罪土，自身被打上烙印，號稱罪人後代，這是什麼道理？！
他恨不得一口氣捅破高天，打到上界去，鬧個天翻地覆！
「你想要改變這一切，自然得需要超脫出去。」江子川笑了笑。
「我會的！」石昊堅定地說道。
江子川繼續說道：「下界雖是牢籠，但這下界也有東西，吸引著上界，必須要下來探查，仔細尋找，千古來莫不如是，只是一直不曾被得手。」
石昊聞言，心神一震，他想到了那頭太古鯤鵬，以及那殞落的真凰，這十凶是從上界下來，恰好殞落，還是有著什麼秘密？
還是說，上界來人也可能便是尋與這有關的東西、寶術等？
一時間，石昊心頭震顫，八域為牢籠，這個說法一出，影響太大了，涉及到了諸多天驕英傑，而首當其衝便是十凶等，究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只是想要下來談何容易，必要遭反噬，縱然是博弈的上界巨頭也可能遇險，需假手他人，代為尋找。」江子川一嘆。
「上界的人想尋找東西，但自身下不來，自然要借下方的力量。」石昊明悟。
「這八域，其實有些許多勢力都與上界有關，比如你熟悉的不老山，補天教等。」
「他們就是上界巨頭在這下界的勢力，為的就是掌控下界。」
「所以，無論是石國，還是其他古國，都是他們的目標。」
石昊聞言，心中發怒，要謀石國，痴心妄想，他冷笑道：「想要扶植傀儡，甚至直接自己主掌，那也得問一問這天下人接不接受！」
「江兄，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江子川點了點頭，兩人便一起踏上了前往石國皇都的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