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波光粼粼,不久,便盪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細看海面有一層看不見的雷光閃動,處在水面上的生物無一倖免,緩緩沉入水底,而在水下遊動的魚群則疑惑的看著那些生物往下游。
發出動靜的中央,影正踏水而行,閉上雙眸,心無旁騖的控制著自己的力量。
海面突然蕩漾起了一股劇烈的波動,水面被破開來,湧現了幾尊龐然大物。
這幾尊龐然大物仿佛由水構成,通體藍色透明,與水面的交接處生出了如漩渦般向上纏繞的蛇類軀體,在疑似臉部的位置,長了幾根鬍鬚和充當眼睛和頭部的光點。
在它們出現時旁邊的烏雲擴散開來,陽光從天上直射而下,照在了中間的一條大蛇的眼部,使得更加鋥亮。
處在烏雲覆蓋的地方的人,看著這明媚的陽光照到的龐然巨物,非但不覺得溫暖,看著那眼睛,恐懼被進一步加深。
巨物發出一聲吼叫,對著影的方向挑釁。
「巴爾澤布!我早已今非昔比,今天就是我稱神的日子!」
「我會將一切都收入囊中!奧羅巴斯那個蠢貨的領土我也將一併納入麾下!」
「巴爾那個只能說道的弱者,我會給予她………」
「閉嘴。」影的手中浮現出一把薙刀,握住它成投擲狀,那說話的蛇臉便被擊碎。
「可惡!巴爾澤布別欺魔太甚!巴爾………」那被擊碎的蛇臉很快便恢復好,繼續著嘴上的輸出。
影並不想從這個嘴臭的魔神嘴裡聽到巴爾兩個字,操控著薙刀往回,順帶又切了一下蛇首。
就這樣持續了幾分鐘,這位名為奧賽爾的魔神終於是把預先打好腹稿的話講完了。
當然,它沒有再提關於巴爾的任何一句話,順利的將勝利致辭宣告給影。
影心裡犯嘀咕,為何真要將這麼蠢的魔神留著?
影看著奧賽爾將它新發明的攻擊和招式全呼在自己身上,從容的伸手抵擋,時不時飛上虛空打下奧賽爾的蛇頭,想再試探試探它有什麼潛力。
結果就是……
「咳咳,巴爾澤布,我們改日再戰!」
奧賽爾重新潛入水底遁逃了。
影停駐在水面上,低著頭實在百思不得其解,良久,影用了一個萬能的理由將自己說服。
「真這麼做,一定有她的深意。」
………
在分離這片大島的周圍,有一座緊貼的小島,說是小島也只是相較而言,其實規模很大,能住下不少人,被人們稱作離島。
在這片海域上魔神的數量很多,但在雷電將軍的庇護下,已然沒什麼危險,故而離島也有一些人居住在這。
影正處在離島的一處邊緣地帶,用手扶在心口上,眺望著海的遠處。
在現階段,影的實力已到達瓶頸,無法再次提升,但於影而言仍保留著日日習武的習慣,只為將武藝練到極致,時刻保持著出手的準備。
感受著夾雜著海水氣息的風拂過臉頰,影的內心感到少許的迷茫。
魔神奧賽爾原來並不強,在與影戰鬥時它的實力也落後了一大截,但憑藉它那研習出來的技法,影的一處衣角也有所受損。
雖然這並不算多大的功績,但對奧賽爾來說卻是一個飛躍的進步。
而影呢?她已經卡在這個境界很久了。
她是否有比以往的自己有所精進?她是否只要保持在這個階段便好?她是否能夠守護這裡的一切?
腦海中,天空島上降下的神明,她的那一瞥讓影印象深刻。
那讓影明白了真說過的「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個道理。
亦是影直面感受到自己與神的鴻溝。
影這樣的實力是遠遠不夠的,遠遠不行的。
她已被注意到,不能藏,不能跑,那便只能戰!
在這片海域,只能成為最終的勝者才能活下來,那為何不能破壞這個規則。
不知何時,影的力量外泄,天上的烏雲凝聚,整個島嶼被一股莫名的壓抑籠罩,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宿主!看那邊!】系統發出聲音,吸引了影的注意。
向著系統所指的方向看去,離島上的居民虔誠跪伏。
而他們所對著的方向正是奧賽爾原先出現的地方。
他們嘴裡念念有詞。
「感謝將軍大人的又一次出手。」
「我等亦將誓死追隨將軍大人!」
「我願虔誠祈求主尊鳴神大御大人的庇佑長存!」
「常道恢宏,鳴神永恆!」
遠在白狐之野的民眾們雖未曾目睹將軍大人擊退魔神的畫面,但感受著空氣中的氛圍,亦停下手中的工作,默默為將軍大人祈福。
「常道恢宏,鳴神永恆。」
在經歷了有無數魔神侵襲的時代,人們見證過那極致的威光,對於庇佑他們的神明更為虔誠。
在這份威名與力量下,他們有理由相信,他們的後代也會目睹相同的風景,以相同的信仰構建心中世界,並將這份傳承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