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威廉大有將自家的莊園變成戰場的打算,布蘭迪管家有些心疼的問道:「殿下,為何不向陛下請來一支軍隊來?有了軍隊的駐守,我想賊人定然不敢為所欲為。」
聽到布蘭迪的話,威廉開著玩笑說道:「我說我想體驗一下,如何帶兵打仗你信不信?」
看著布蘭迪詫異的目光,威廉微笑著離開。在他的身後此時跟著一個默不作聲,背著步槍,腰間的武裝帶上插著兩百手槍,強壯穿著阿拉伯服飾的男子。
這個阿拉伯人名字叫做默罕默德,從他的名字就知道,這個人應該是的異教徒。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默罕默德乃是遊牧在北非撒哈拉沙漠地區,一個阿拉伯後裔的遊牧部落。後來在兩個部落為爭奪水源,而發生戰鬥中,由於己方戰敗,被敵對部落俘虜。再後來默罕默德又被運到象牙海岸,成為向美洲地區販賣的奴隸。不過幸運的是他最後被凱爾買下來,同時凱爾看他孔武有力,又會使用用火槍,於是默罕默德又成了一個把守艙門的奴兵。
在凱爾起帆準備離開莊園碼頭的時候,便把他留給威廉。威廉一臉這傢伙人高馬大,而且有些豐富的戰鬥經驗。於是便從凱爾的手裡把他買下來,成為自己的貼身侍衛。
看著默罕默德坐在河邊碼頭的棧橋上,光著腳正在擦拭著放在地上的火槍。威廉開口道:「默罕默德」
「您好,我的主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見主人喊自己,默罕默德急忙躬身行禮。
看著這個阿拉伯人的言行舉止上,威廉知道他並非是一個粗蠻無禮的野人,而是有著豐富的文化教養的現代人,要不是他古銅色有易於白人的皮膚,誰都不能從他的身上挑出任何禮節上的錯誤。
「默罕默德,從你的言行舉止以及流利的西班牙語,可以看出你應該受到良好的文化教育。」
「是的殿下,曾經有個知識淵博的白人牧師到我的部落里傳教,是他讓我信奉了耶穌和上帝,也是教會了我西班牙語和法語,以及這些白人之間的禮節,要不是因為戰爭,也許我會接受他的衣缽南下傳道。」
看著他眼裡流露出的悲哀,威廉開口道:「看得出你很尊敬他。」
「是的,母親因為我難產而死,那一年部落也遇到了數十年不見的乾旱。所以部落里的族人們,都認為我是個不詳的人,便把我丟棄在部落的門口。」
默罕默德也許回想到自己的過去,他全身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接著又開口敘述道:「要不是牧師的收留,也許我早就餓死了,是他把我撫養長大。」
「那牧師呢?在我被俘的前一年就病死了,我把他葬在部落邊上。」
看著默罕默德臉上的悲哀,威廉向他道歉道:「對不起!請節哀!」
「老師曾說過,人生下來就是受苦的,唯有死亡才是解脫,死亡亦是新生,他讓我不要過分的悲傷,所以請主人也不要為他哀悼。」默罕默德默默的擦著火槍。
威廉由衷的對那個牧師面對死亡,如此從容坦然而折服。他讚美道:「他真是個智者,他對生命的看法,自然超出我們的認知。」
「是的主人,用族人的話說,老師是個先知。」默罕默德點點頭,看來威廉對他老師的讚美,獲得了他的認同。
威廉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火槍,問道:「默罕默德,你很會使槍?」
默罕默德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主人,對於火槍我並不熟悉,在成為奴隸的時候,我也不曾使用過火器。我的老師也曾說過,火槍是殺人的兇器。人們因為擁有了有了火槍,使得殺人和搶劫更加方便,也讓人類因為它,遭受了更多的痛苦,所以我的老師願意讓我觸碰火槍。」
「那這些火槍?」威廉指著地上的火槍。
「都是我的戰利品」默罕默德挺著胸膛回答。
「戰利品?」威廉蹲下身子,拿了一把火槍把玩了一下,只見這是一把燧發手槍做工十分的精美,紅胡桃木做的手柄,在槍管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而最讓人驚訝的是,這把槍的槍管里居然刻有膛線。看到這兒威廉的心裡,有些莫名的喜愛,畢竟任何一個男人都對槍有些莫名追求。
雖然自己很喜歡這把手槍,但威廉還是有些做人的底線,既然這槍是默罕默德的戰利品,他不能占有,哪怕現在自己是他的主人,他的一切自己都可以索取。
不舍的放下手裡的手槍,威廉問道:「你既然不用槍,那你用什麼武器戰鬥?」
「彎刀」
說完就看見他刷的一下就抽出彎刀。
彎刀雖然被磨的很鋒利,但刀刃上的那如同鋸齒,大大小小密布的豁口,卻依然讓人震驚。刀刃豁口上擦不乾淨的紅色印記,告訴著威廉這刀的主人,曾經用它經歷了多少次戰鬥,熱飲過多少人的血。
「你喜歡刀?」看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彎刀,威廉問道。
「嗯」默罕默德點點頭,默然的收刀入鞘。
「布蘭迪」
「殿下」聞言布蘭迪管家急匆匆的趕來。
威廉吩咐道:「把我父親放在城堡里那把彎刀拿出來?」
「是」
很快布蘭迪便端著一把看上去就跟精美的彎刀走來。
只見這把彎刀的護手為銀質鎦金,握把是黑色的犀牛角,而刀鞘也是內部為硬木為底,刀鞘外層包裹牛皮,再在牛皮上以金、銀、銅線縫合,刀鞘的鞘頭和鞘口都用白銀鏤刻製成,而且刀柄和刀鞘上多鑲有紅珊瑚、綠松石、紅藍寶石等寶貝。抽出彎刀,刀身布滿各種花紋,如行雲似流水,美妙異常,在刀身上還有以錯金的工藝鏨有刀匠的名字和古蘭經諺語。
「大馬士革彎刀」默罕默德驚嘆道。
「你知道?」威廉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這把彎刀乃是正宗的大馬士革彎刀,並且還是馬木留克騎兵,從這把刀的形制上來看,應該是一位百夫長專用彎刀。」
「喜歡嗎?」威廉開始誘惑道。
「喜歡」默罕默德點點頭。
「那他就是你的了。」
一旁的布蘭迪急忙阻止道:「殿下……」
威廉擺擺手說道:「寶刀不應該,掛在爐壁上蒙灰,然後在歲月中慢慢鏽蝕。它更應該出現在戰場的殺戮之中,而它的終結也應該是在血與火之中淬然折斷。」
然後看著默罕默德說道:「我把它賜予你,希望你能不負它的威名。」
只見默罕默德,停頓了一下,接著雙腿跪地向威廉跪拜道:「吾願追隨我主。」
「好!」
看見默罕默德小心翼翼的結果彎刀,威廉對著布蘭迪吩咐道:「去找一身軍服給默罕默德穿上,今後他是我的近衛。」
「是」
很快穿著皮靴,一身近衛軍打扮的默罕默德,大步向威廉走來,看著他威風凜凜的樣子,威廉笑著說道:「這身打扮,果然威猛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