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在哥德爾和默克爾、布蘭迪以及表哥卡爾·威廉·斐迪南的陪同下,踩著倒塌的門板,來到城堡外面的院子裡。就看見在院子的花壇邊,一個顯眼的平板車上,堆積著一堆槍械。
「哎呀……」
默克爾走到到板車旁邊,從中拿出一把步槍,就著油燈望上望時,他立馬叫了起來。
「怎麼了?」威廉急忙跑了過來。
「殿下你看。」默克爾指著步槍槍膛上的鋼印。
威廉看著鋼印問道:「這是?」
默克爾指著槍膛上印著的鋼印說道:「殿下請看這裡,這槍是王室兵工廠,並且還是剛剛出產的,這上面編碼刻著的是上個月六號出產的。」
「嗯?」
很快威廉幾人紛紛從車裡翻起步槍來,發現這些步槍都是上個月六號一同生產的步槍。
哥德爾從口袋裡又掏出兩樣東西,遞給威廉並開口說道:「殿下!你再看看這個?」
望著手裡圓圓的鐵疙瘩,特別是上面插著顯眼的引線,威廉問道:「這是炸彈?」
哥德爾點點頭說道:「是殿下,準確的說是擲彈。」
這兩個鐵疙瘩就是擲彈,在十七十八世紀為此還特意設立了一個兵種——擲彈兵。
擲彈兵是17世紀中葉歐洲陸軍的一個兵科,最早是指軍隊中能投擲手榴彈的步兵。由於當時的手榴彈體積重量類似小型炮彈,因此需要在步兵當中挑選臂力過人的士兵才有辦法投擲,這些士兵在戰鬥中需要在己方戰線的前面向敵方投擲手榴彈,因此在歐洲軍隊中將擲彈兵的稱號作為表彰軍人英勇戰鬥表現的榮譽稱號,也幛顯擲彈兵是步兵當中的精銳及佼佼者。
擲彈兵是早期的短程炮兵單位,他們的作戰方式比較像是步兵,也是最早能順利炸毀建築物的作戰單位。擲彈兵擅長反擊步兵,還能對抗炮兵,但遇上騎兵就如同以卵擊石、十分脆弱。擲彈兵的速度比一般的火炮快,但還是比一般步擲彈兵最早被當作攻城步兵,專門丟擲裝滿火藥的鐵球兵慢。擲彈兵必須夠高夠壯,才能將手榴彈擲到目標位置,或者至少要能投擲到夠遠的距離,以免炸傷自己的同伴。但隨著戰術及科技的演變,擲彈兵後來發展成精練出色的步兵軍團。
這炸彈乃是軍中禁物,是嚴禁流出軍隊之外的。現在看到這兒,這班人的身份豁然知曉,他們都是軍人,就算不是軍人也和軍隊的關係密切。
普魯士王國對槍械軍火的管理十分嚴格,任何新出廠的槍械都會被送入軍中。而炸彈更是嚴禁流入民間的,一旦有人私藏都是重罪。而現在居然在一群匪徒的手裡,出現一批同一日期出產新槍,和軍中只有擲彈兵才有的炸彈,說這裡沒有貓膩那是不可能的。
看著兩個圓滾滾的鐵疙瘩,而且做工也跟精緻,一看就知道是軍工廠的作品,卡爾·威廉·斐迪疑問道:」擲彈不是隸屬擲彈兵團的擲彈兵才有的嗎,怎麼會流落到這些匪徒手裡?」
看著手裡兩個擲彈,和一車精良的步槍,威廉知道這下子事情鬧大了。
他急忙看著哥德爾問道:「這次俘獲的匪徒呢?」
哥德爾回答道:「殿下他們全部被集中在牲口棚里。」
「嗯!帶我去看看。同時加派人手派人追捕逃跑的人員,方圓五里之內,在外遊蕩者一律逮捕。」
「是」
一走進牛棚威廉就被牛人里那刺人的味道,給熏了出來。雖然後世的自己從農村出來,也習慣了豬圈牛棚的味道。不過這麼多年來的嬌生慣養,現在也有些受不了。
威廉捂著鼻子對著旁邊看守的人說道:「把他們全都帶出來。」
看著呼啦啦的跪成一片,跪在自己面前的俘虜,威廉問道:「你們誰是首領?」
想像中的梁山好漢那種兩肋插刀,或者香港古惑仔的那種願意為兄弟坐牢,也不願意出賣兄弟的好漢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原本威廉還想從裡面找個這樣的人做自己小弟來拉拉人心,哪曾想到這些人全都轉過頭,盯著人群中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痕的男人。
「帶上來」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威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鬣狗」
「是誰派你來的?
「奧尼爾少爺」
威廉問道:「奧尼爾呢?」
「殿下奧尼爾跑了。」一個匪徒接話到。
「派人搜。」
「是」
威廉看著鬣狗「奧尼爾是誰?」
「不知道。」
一旁的管家布蘭迪厲聲呵斥道:「大膽,不知道?你可知道你今天搶的是什麼人的莊園?」
「真不知道。」
「哼!你今天搶劫的乃是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大帝的弟弟奧古斯特·威廉的兒子威廉殿下的莊園。」
」什麼?」聞言鬣狗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起來。而和他一起被捆起來的其他匪徒,也都嚇得癱倒在地上。
「完了…完了……」鬣狗目光呆滯的不停的絮絮叨叨著。
接著他又急忙跪著對威廉求饒道:「殿下!我和弟兄們來柏林不過一個月,不知道這是殿下的莊園。今天奧尼爾找到我,給了我和兄弟們一批槍械彈藥,說只要今夜搶劫一個莊園,而且事成後再給兩萬塔勒。」
威廉指著車上的武器問道:「這車上的槍械都是人家送給你的?」
「是的
卡爾·威廉·斐迪一針見血的問道:「既然不認識人家,那為何你們剛來一個月,人家就找上門來?」
「哦……哦……殿下這是老二帶他來的,老二是這裡的混混,在這一片待了幾年,他肯定知道。」鬣狗直接把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的
威廉皺著眉看著他問道:「老二?誰是老二?」
很快老二便被人像拖死狗一樣的拖來,在拖來的地上還留下一條明顯的水跡,這水跡還散發著一股騷味兒。
「你是老二?」
只見老二哆哆嗦嗦的開口道:「是…是是……殿下」
「既然知道是我的莊園,你還敢帶人搶劫?」
老二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殿下我也不敢,我只是把奧尼爾帶到老大那裡讓老大發話,後來老大說搶了莊園,拿了賞金就和我們逃到波蘭去,那樣殿下就找不到我們了。」
「得狗咬狗,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威廉暗暗想到。
接著他問道:「說吧!把關於奧尼爾的事情都給我說清楚了,說不定我會釋放你。」
「是…是是……」
……
很快威廉從老二嘴裡知道,奧尼爾就是三年前那個賣個自己二手商船的胖子的幼子。據說此人和柏林里的一些大人物有些背景,不然也不會這麼大膽。而鬣狗等人則是波蘭人,地處東普魯士省和波蘭交界處的一個貴族莊園裡的農奴,由於不堪波蘭貴族的壓榨而反抗,後來被鎮壓後逃到普魯士。